怒发冲冠，武空握紧拳头，呼吸急促，他好不容易才遏制住冲上去和如来拼命的冲动，尽管不愿意，但他必须要承认，如来说的没错，六耳猕猴做不到的事，如来他未必也做不到。

紫霞，她在武空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他们彼此间的感情，从某种程度来讲，甚至超越了爱情，成为了执念。

这一点，从武空向天下宣布，他的名字是至尊宝时，就可看出一二。

至尊宝和紫霞，他们彼此心心相印，无奈命运弄人，回顾曾经，二者总是聚少离多，但彼此间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牢不可分。

“好，我答应你。”

武空缓缓看向如来，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相信如来不会骗他，能真的令紫霞死而复生。

“阿弥陀佛。”

莲花宝座上，佛祖如来双手合十，满脸的慈悲笑容，似一切尽在掌握中。

入夜。

夜凉如水，漆黑的苍穹，如置身深渊之中，看不见丝毫光亮。

整个天地间，只有窸窣的虫鸣鸟叫，不时响起，杂乱无章，正如武空此刻的心情，茫然、忐忑和不安，仿佛潮汐起伏的大海，难以平静。

沙…沙……

轻轻的脚步声，在武空的房间外停下，紧闭的房门，忽然自动打开，露出那站在房门外，正犹疑踌躇的圣洁女子。

房门主动开启，观音菩萨惊了一跳，她抬起头，看着那依靠在窗沿上，仰望漆黑苍穹的武空，不由得心疼。

“头还疼么？”

观音菩萨走进房间，来到武空身边，取出一只玉瓶，里面有几粒散发仙气的丹药，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静心丹，或许能暂时压制你的头痛。”

武空转头看着观音菩萨，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他伤口的样子，他神色复杂，接过那几枚装着仙丹的玉瓶。

“多谢了。”

说完，武空再度仰望苍穹，漆黑的星空，仿佛有灿烂的美景，见状，观音菩萨心底叹了口气，也没有开口，就默默的陪着心上人。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寂静……

武空和观音菩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观音菩萨是佛教的人，且贵为菩萨，而佛教与武空之间的恩怨，则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此之前，因为佛教诸多道貌岸然的手段，武空对佛教没有好感，但这并不影响他撩观音小姐姐，偶尔兴起，还可以考虑啪啪啪，促进彼此间的感情。

但，今日，如来以紫霞为要挟，令武空去取西经，这无疑将他与观音菩萨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许多。

取西经！

说得好听，实则就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尤其是，在六耳猕猴摧毁三界，令三界这块肥肉处于群狼环伺的时候，这条路无疑更加凶险。

武空没有忘记，他当日闯入灵山，深夜，与佛祖如来的一番谈话，取西经，乃是以三界为起点，开辟出一条通往苍茫宇宙的道路。

这条路上，荆棘遍布，凶险莫测，动辄就是魂飞魄散。

从当日三界破裂，众多三界之外的生灵，发疯似地闯进三界来看，苍茫宇宙中，必然奉行着比三界更加残酷的弱肉强食。

三界就好似一个温室，自开天辟地以来，一直与混乱、凶险的苍茫宇宙隔绝，这就好比一个完好无损的鸡蛋，诸多的苍蝇围着鸡蛋打转，奈何无从下口。

是以，在洪荒时代，不周山倾，三界被捅破一个大窟窿时，三界外的众多生灵才会那般激动，以为能趁机进入三界这枚新鲜、美味的鸡蛋。

但是，界外生灵没想到，三界能人辈出，女娲及时挺身而出，炼石补天，将天的窟窿堵上，此举就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界外生灵欲闯入三界的火热之心。

不过，这份火热，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失。

当日，六耳猕猴以系统之力，拥有三界难以承受的通天力量，三界为之碎裂，当时可以清晰看到，有无数的界外生灵守在三界外。

若非龙伯牺牲自己，再次将天补好，如今的三界，怕是早已沦为界外生灵的后花园，而三界里的生灵，也会成为被圈禁的猎物。

第一次，女娲炼石补天，令三界免于灭顶之灾。

第二次，龙伯舍身成仁，再次令三界生灵免于灭顶之灾。

完全可以想象，经历两次失败后，必将有更多更强大的界外生灵闻讯而来，守在三界之外，等待三界下一次破裂。

就是在这种时候，武空要去开辟出一条离开三界的天外之路，路上的凶险，可想而知，说九死一生，其实都很含蓄，真正的情况应该是……有去无回。

这一切，武空本来可以避免，因为如来拿紫霞威胁，他不得不卷入这场十死无生的漩涡。

是以，武空与佛教的恩怨，让他如何面对佛教之中，贵为菩萨的观音。

观音菩萨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来之前，她犹豫再三，最后没忍住，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有情人……难成眷属，这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么？

这个夜晚，在沉默中过去。

翌日。

武空离开灵山，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天边。

某个不被察觉到角落里，观音菩萨目送着心上人的离去，双眸泛红，在她的瞳孔深处，更有一丝决绝。

雷音寺，大雄宝殿。

殿中，坐落着一尊高大的金佛，赫然是如来的法相，在金佛的前方的案桌上，摆放着九盏徐徐燃烧的神灯。

在武空离开灵山时，金佛那双紧闭的双眸，缓缓开阖，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看向武空离去的方向，旋即看向面前案桌上的那几盏神灯。

金佛的目光，落到其中一盏神灯上，下一刻，面带庄重、正气的金佛，其嘴角缓缓弯曲，掀起一抹邪魅弧度。

“至尊宝，本座说过，你逃不出佛的掌心。”

轻喃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仿佛有风吹进来，神灯的灯火摇曳，有一盏神灯燃烧得格外明亮，灯芯摇曳，像似个女子身影。

……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