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你回来就好！”一见计无谋回来了，莫哈再也不提休息的事情了，看他的精神，好像也好了很多，他亲自给计无谋倒了一杯米酒，递给了他，他知道，计无谋来到北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喝不惯他们的奶酒，也喝不惯什么青稞酒，除了西戎的葡萄酒以外，他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米酒了。而米酒却不是他们喜欢喝的，依他们的话来讲，这个酒的味道是醇厚没有错，但是没劲，喝到喉咙里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吞到胃里没有那种想发烧的感觉，算不得好酒。

现在他将米酒端了出来，自己也倒一碗，学着计无谋的样子，小小的尝了一口，他笑道：“说句实在话，像你们这样喝酒，我还是不能接受，就像是娘们一样，一点也不过瘾!”计无谋自己找了一个椅子，他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他也浅尝了一口，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喝才过瘾！像你们那样一口倒下去，与灌牲口，又有什么两样？喝下去以后，一脸的猴屁股，要么就是往地上一躺，与猪又有什么分别？喝酒要这样喝，才有品味！不过这些你们都是不懂的，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对了，可汗，你特地叫我过来，不是为了请我喝酒的吧？”

“当然不是！我叫你回来，是有要事要和你商量的，刚才我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为了和你玩个玩笑，你不要当真！我们并不是想罢了你的总军师权力，而是我这边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看着计无谋，一脸的诚誓，就像是哥哥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他接着道：“四胡的总军师，说起来是一个高贵的职务，但是那个职务，终究是不长久的！只要我们得到了天下，这个机构就会解散，四胡联盟也不复存在，对于我这个观点，你没有意见吧？”

计无谋点了点头，道：：“当时在建立之时，我们就说了，这只是一个临时的机构，等将中汉灭了，这个机构就没有了。这个机构是为了中汉而存在的。”

莫哈道：“对了，再者说了，你在那里任职，你是为了四胡作贡献，你是为南蛮，西戎，东夷他们做事，试问一下，他们给了你什么没有？他们给了我们北狄什么没有？好事就轮不到我们，只要有一点失误，他们就说，计无谋是怎么搞的，他是不是吃屎的等等，为了这些事情，我没少和他们红过脸！兄弟，我为你不值呀！你想一想，你为他们付出这么多，你得到了什么？在他们的眼中，你永远都是拉磨的驴！你今天还有力气，他们就给你一把草料，等到哪天了，你没有力气了，或者磨拉完了，对不起，烧烤架子架好了，火也烧起来了，等待你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你接受吗？”

计无谋心里在想着：“这个可能也是你的想法吧？”但是他的口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他道：“说句真心话，那个时候，我还真的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想着，早日将中汉给灭了，让我们早一日统治他们。其他的事情，我还真没有注意！”“因为你太忙了，也因为你太投入了，你没有心思来管这些！现在我告诉你了，就是这么一回事。明面上，我是你的国君，实际上，我是你的大哥，是吧？我不能容忍我的兄弟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凭什么四胡共同的事情，要将我的兄弟牺牲？要牺牲我们北狄的利益？兄弟，担任这个职位以来，你是不是将绝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个事情了？我告诉你，四胡的总军师，只是你的一个临时的身份，你真正的身份，是北狄的国师，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自己问一下自己，在这个职位上，你出了多少力？做了多少事？兄弟，我这样说，并不是说你做得不该，而是说你做得不值！真的！”

计无谋道：“好了，不多说了，再说的话，我的泪都要流下来了！真的！”莫哈道：“兄弟，我就让我将话说明说透吧！不然的话，我憋在心里，憋得我难受死了。我看他们这样对你，特别是这一次，我们灭了他们中汉，结果我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你是不知道，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个个都在骂你无能，说你没有本事，一个降王，你都没有办法搞定。这些都还不是重点，还有的人说，是你私吞了！是你自己给自己留的棺材板！他们说得一板一眼的，毕竟当时兄弟你游说他们的时候，你将中汉说得是太美好了一些，现实与理想，差距太过于明显，他们不懂！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是时候将你退下来了，你的本职工作是，北狄的国师！兄弟，你能原谅我，在联盟会议上，我没有帮你说话，反而顺着他们意思说，将一顶天大的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你会恨我吗？你真的理解我吗？”

计无谋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毕竟那个时候，我是和他们说过，中汉如何如何的美，我们得到了中汉，就可以得到多少多少的利益，他们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没有马上兑现，他们的心里有想法，我不怪他们。但是我想，只要他们统治得好，管理得当，我所说的这一切，马上就可以兑现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刘超他们父子，被三司挖空了，然后这一场战争打下来，将他们全都打没有了不！这也是我的失职，失算！好在，中汉的百姓还在，中汉的土地还在，留得了青山，我们还在乎那一担柴吗？”

“留得青山在，不在乎一担柴！兄弟，你说得对极了！我完全相信，等到那个时候，他们的眼睛才会复明！对了，我们已经将中汉平分了，这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他与计无谋碰了一下酒杯，再接着道：“依当时的情况，我们分得了长江以北，太行山以东的土地，他们中汉的旧都城，都在我的辖区之内呢！我也仔细地看了看，虽然我们地处北方，气候也不好，地形也不占绝对的优势，但是我不怕，因为我相信，我们北狄有一位治国的天才，计无谋国师，是吗？我听人说过，同样的一块地，不同的人来耕作，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同样的，同样的一片地，不同的人来管理，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对吗？我完全相信，即使我们没有分得最为宽广肥沃的土地，即使我们这里的作物，都是一年一熟，但是我完全相信，在我们计军师的统治下，这里马上就会变成天下最为繁荣昌盛的地方！兄弟，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