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觉得这人事主管还不错，很努力的在做事，而且也听得见别人的建议。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主管太温吞了，而且有点随遇而安，给她一个工作，做好就完了，其他的就刷刷手机，看着是那种承受不起压力的类型。

“方总，您今天中午的那个面试怎么样啊？”前台问：“她的简历要保留吗？”

“留着吧，总要多筛选筛选嘛。”方星河说着，接过前台递过来的简历，“下午我都在，面试者可以直接找我。”

下午，下一个面试者还没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方星河探头看了一眼：“什么情况？这么吵？”

结果前台跑出去看热闹了，没多久，她跟人事主管一起回来，方星河看一眼，“事情办完了？”

人事主管回来汇报工作：“没呢。方总，您不是教我了那个办法吗？我先头只联系了几家高科技公司的人事，我是琢磨着他们的用电需求更大，所以就特地找了他们，然后一起去找物业，物业一看企业多了，答应考虑一下，然后给我们一个解决方案。今天不知道什么人突然把这事传出去了，结果，其他人人家老板知道了这事，立马不愿意了，特别是有几个自己创业开公司的小老板，特别生气，也找过去了。大家说了，如果这事物业不彻底解决，就要有人往上头告什么的。等我喝口水，再回去。”

方星河看她一眼，“你现在不用当最出头的那只鸟了。物业的人已经知道星河灿烂人事不好搞了，之后的事你就降低点存在感，但是不能完全脱离大部队，保持在核心团队里。这事的解决方式其实很简单，像我们公司，肯定要是按照正常商业用电的价格来算，因为新公司，去掉就行，那些在这里住了好多年的商家，八成会要求退以前多收的费用，物业这边不一定愿意退，到时候就是他们正常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这个你就别参与了，自己公司的利益做到了，大家的维权意识也有了，等初步方案出来你就可以全身而退，其他的留给他们争取去吧。”

人事主管点头：“好的，方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着外面吵吵闹闹走过公司门前的人群，方星河摸摸鼻子，难不成这些人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公司的电费被收入了一倍还多？原本商业用电就很贵了，这里的创业园还额外多收那么多的电费，无疑是额外增加了大小企业的成本。

做生意的人虽说不用介意小细节，但是新公司，原本生意难做盈利还少，成本是考虑的关键，这种不应该付出的成本，不像工人工资是必须付出的，当然是能节约的地方就要节约。

下午的面试，方星河接连见了三个人，不得不说，最让她满意还是苏光含。

苏光含太聪明，像她那样聪明的人，其实很知道决策者想听的是什么话。方星河猜测当苏光含认出她的一瞬间，心里一定想过多种预设方案，想过很多种对话模式，哪一种最能让决策者提起兴趣，她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过预设。

如果苏光含像叶乃伊一样的出场，完美、骄傲、给决策者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别人被她的气场笼罩，苏光含一定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因为决策者是个女性，同性本就相斥，她的完美会让对方完全失去兴趣和交流的欲望，所以，苏光含讲述完美外壳下的不堪。

毫无疑问，苏光含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很难分辨，却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打破了假象，让她用一种自我毁灭的方式落到了比方星河更矮的位置。

方星河说她自己是平凡的，是靠老公的，哪怕是玩笑话，这句话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她自认比不了能力很强的苏光含。这就提醒了苏光含，如果她太过完美，或许会遭到决策者的排斥。

苏光含对星河灿烂非常感兴趣，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她现在的境地也确实很尴尬。盯着副总的名头，却始终没有施展的机会，功劳算不到她头上，出了事第一个顶锅的就是副总。如果不是薪水还算让她满意，她又一时找不到更适合的，或许早就离开了。

方星河在面试完最后一个人后，又看了看几个人的简历，其他人的简历都比苏光含漂亮的多。要么工商管理专业，要么国外名校毕业，要么是博士学历，而工作经验也很丰富，看上去，他们比苏光含更适合。

只是，方星河喜欢苏光含身上那股狠劲，而且，她还有个优点，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也是方星河想要的。作为对手而言，方星河十分讨厌苏光含这种绿茶婊，作为伙伴，苏光含也是那种随时可以把伙伴推出去当枪使的类型，但是她现在是老板。

方星河其实很自信，她觉得，苏光含应该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