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秋彦还是感觉不到一丝喜悦，事情越清晰，似乎越能感觉到那个模糊黑影正在不断嘲笑。

这些既定的线索必定都是断线！

将余珊劝回去后，他立刻拨通了秦玄歌的手机。

对于这种时间接到秋彦的电话，秦玄歌显然有了免疫力。

“就知道你一定会骚扰我，不过比我预想的时间早了点，是不是已经了解过关于隧道通道的事，现在是来主动承认错误的？”

秋彦心中一紧。

光凭这些话，他就感到秦玄歌似乎同样了解过关于通道的事，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却和秋彦的判断截然不同。

“隧道就是劫车的最佳地点。”

秋彦加重语气，想让秦玄歌再次引起重视。

“绝不可能。”秦玄歌用更坚决的态度否定，“通道虽然存在，但是必须需要炸药才能完成，虽然前几发生了爆炸案，你可以判断成一次试验，但是为什么不可以判断成只是故布疑阵……”

“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警方将重点放在这个不可能的地方！”

秋彦忽然明白已经无法服秦玄歌，立刻挂断了电话。

望着车前昏暗灯光下的那片寂静，他的心中思潮起伏，在押送黑老七是秦玄歌负责的情况下，眼下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改变。

——去找苍衍墨！

即使对于这个想法没有丝毫把握，秋彦还是立即驱车飞速前往苍衍墨的家。

刚到苍衍墨家楼下，桑榆打来了电话。

站已经被凌问找到，的确存在过，而且根据前阶段的记录，这个站的服务器就在青市，桑榆前来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追查到底。”

虽然明白最终的结果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作为刑警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弃。

挂了桑榆的电话，秋彦立刻打给苍衍墨，苍衍墨很快接起电话，看来应该还未安寝，听到秋彦就在楼下，立刻让他上来。

苍衍墨的妻子伏彤看到秋彦又惊又喜，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

“秋，这些年你可一直没来，都是我家老头子不好，好好的一个伙子去干什么刑警，整和那些罪犯打交道，危险的很。”

她往秋彦身后瞧了瞧，“清颜也很久没看到了，现在她怎样了？你们结婚了没有？”

秋彦有些恍然，心底深处的那抹痛楚无法抑制地攀爬到眼眸中。

苍衍墨轻轻咳嗽了一声。

伏彤哼了一声，“怎么，你这些学生中，我最中意秋了，自己这样也就算了，还害了这么多孩子，五年前是王刚殉职，前年是陆敏敏，去年……”

苍衍墨沉下脸，厉声道：“难道你希望我看到他们一个个走在我的前面！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秋彦看到伏彤脸上委屈的神情，立刻安慰。

“师母，你别担心，我们绝不会让老师出事的。”

伏彤眼眶有些发红，紧紧抓着秋彦的手道：“秋，你别误会，师母就是担心你们，至于老头子，我早就对他死心了……”

“谁让他选择了这个行当，你们可还年轻，一定要当心。”

苍衍墨能够感觉到妻子话语中真挚感情，一时间什么话也不出来，拿起一根烟点燃，坐在一边猛抽。

秋彦将伏彤搀扶进卧室，安慰了几句话后出来。

苍衍墨没有抬头望他，秋彦轻轻一笑。

“老师，我记得你已经戒烟了。”

苍衍墨一怔，望着手中的半根烟出神，老半才摇了摇头道：“对了，你是怎么戒掉的。”

秋彦沉默了一会，眼神忽然坚定起来。

“不找到答案就不抽烟，就这么简单。”

苍衍墨轻轻一震，直直望着他，欲语还休，不过嘴唇只是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隔了一会才道：“还真简单。”

两人沉默以对，直到苍衍墨手上的那半根烟燃烧到尽头，沉闷的空气才终于被打破。

“老师，钟祥隧道应该就是劫车的地点。”

苍衍墨将差一点烧到他手的烟头扔进烟缸，摇了摇头。

“秦玄歌为了这件事已经整整调查了两，而且他也时刻在同我商量，那些修理通道门都是按时开放的，最近的一次就在昨，没有丝毫有人进出过的迹象，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炸药……”

“经过仔细排查，最近半年内没有大量可疑物流入本市。”

看到秋彦仍然用那种沉默的态度表示沉默，苍衍墨提高了音量。

“劫车针对的对象是黑老七，排查的时间已经放的很宽，谁也没有本事能料到黑老七会被捕入狱，秋，坚持虽然是对的，但是坚持错误那就是大的错误了……”

“你应该相信你的同事。”

秋彦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虽然根据苍衍墨所，他的判断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站得住脚，但是奇怪的是，那种直觉还是没有丝毫减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偏执而造成了错误？

秋彦忽然犹豫起来，低下头去。

苍衍墨感觉到秋彦心中坚持的软化，微微一笑。

“对了，听最近一系列的诡异案件，你的调查有了眉目。”

秋彦不知该如何对苍衍墨解释心中的那种非理性判断，更无法对苍衍墨明关于“他”的存在。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最后换来的只能是苍衍墨的一笑而过。

好一会，他才终于艰难地道：“是，的确有了眉目，假如运气不错，明不定就会有结果。”

“不要急。”苍衍墨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秋彦的肩膀，“任何躲藏在青市黑暗中的罪恶，最后必然无法躲避阳光……”

“我们，就是群众心中的阳光。”

秋彦一怔，他不明白苍衍墨为何会同他这些话。

“为了清除这些罪恶，其中必定会经历痛苦、艰难，甚至牺牲。”苍衍墨似乎越越起劲，现在看上去他更像是冉阳东，“不过只要我们足够坚强，终究会将这些躲在黑暗角落中的罪恶铲除……”

“你秋彦不是不够坚强，而是太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