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件事我也要告诉你。”

就在秦玄歌和苍衍墨沉浸在莫名的压抑中，秋彦的声音忽然变得响亮，那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处。

秦玄歌眼眸一亮，认真倾听。

“这件案子我还会继续调查下去，决不放弃！”

斩钉截铁般的语气犹如在沉闷的空气中投入了一点火苗。

一下子燃烧起来。

秦玄歌眼眸更亮，苍衍墨却脸色难看之极。

“秋彦，别忘记我们是纪律部队，现在案件归二队负责，你横插一手，到时候只会添乱。”

他严厉的话语中明显蕴藏毫不掩饰的怒意。

秋彦淡淡的笑意已经扩散至眼角，眼神却变得锐利。

“老师，我记得当年在警校时你曾经过一句话——严格来，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高智商犯罪，刑侦人员和罪犯的较量往往比的不是智力，也不是体力，而是意志力……”

“这才是决定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温和的话语却像是一支锋利的长矛，直刺两人心窝。

秦玄歌展开灿烂笑容，雪白的牙齿闪闪发亮，苍衍墨在这段曾经是他自己过的话之下忽然间气势全消，无言以对。

“才刚开始就要结束，无论还是何原因，一定会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挫败感，所以为了我自己也决不能就此罢休，当然我是纪律部队中的一员，所以我自然不会破坏纪律，既然案件不归我负责……”

“那么我就只查案，不破案！”

就在苍衍墨想不明白最后那句话的真正含意中，秋彦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坚决、果断。

片刻之后，秦玄歌哈哈一笑。

“有意思，秋彦这是在告诉我他只查案，假如我查案碰上难题，完全可以到他那里询问，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好意思来问你？”

他摇了摇头，笑意渐渐敛去，眼眸却更亮。

“你放心，我不会输你的！”

留下一句更像是给苍衍墨听的话，秦玄歌也离开了会议室。

苍衍墨在空荡荡的会议室中缓缓坐下，心中忽然感到莫名难受，就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只是在思索一个问题。

——这样做，真的对吗？

“查的怎么样？”

回到办公室的秋彦根本没同众人提及会议的丝毫半点内容，只是询问监控查找的进度。

“应该已经看完一半，不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桑榆声音虽然一如往常般温柔，不过明显有些沮丧。

“快了。”秋彦展颜一笑，“那就明离开成功的道路只剩一半了。”

在精神疲乏中，他的话无疑是最好的振奋剂。

“对啊！”慕鸣一拍大腿，高声叫道，“还是老大的话最有道理。”

凌问不紧不慢地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慕鸣却觉得浑身不对劲，“怎么，难道我错了？”

“你都承认了，还用我？”

“牙尖嘴利。”慕鸣啧啧连声，“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哦。”凌问淡淡地应了一声，感觉不到她有丝毫火气，“嫁人很重要？假如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做老公那不是要被烦死……”

“整叽叽喳喳，比女人还啰嗦。”

“喂！丫头，你这是得寸进尺。”

没有**在，慕鸣忽然发现又有了新的斗嘴对象，玩的不亦乐乎。

“你们继续，我出去一次。”

秋彦笑着摇摇头，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桑榆问道。

“找头颅。”

“啊！你知道头颅在哪里？”桑榆惊喜道。

秋彦没有停步，点点头，“假如没有猜错，水汾路78号尸体的头颅应该就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慕鸣奇怪地问道。

秋彦笑笑，没有回答，很快就走出了办公室。

桑榆微微出神，总感到秋彦有点不对劲。

十五分钟以后，夏倾穆带着**和艾壮回到办公室，刚踏进办公室，她就亮出了刀一般锋利的话语。

“这算什么事！莫名其妙，5？13碎尸案明明是我们一队负责，这都算不上开始调查，就归二队负责了，不是把我们一队当傻瓜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震惊不已。

“夏队副，你在开玩笑！老大刚才根本没提及啊，是不是秦玄歌这子假传命令，在蒙你？”

“这也能开玩笑！是秋彦通知的我！”夏倾穆狠狠瞪了一眼慕鸣，随即发现从未见过的凌问，“咦？你是谁？”

“新来的队员，我叫凌问。”凌问没有起身，一边回答一边仍旧在观看监控录像。

“不干了！”慕鸣腾的一下站起身，“还查个屁的监控。”

“不行，我们要继续查下去。”

桑榆站起身，语气坚定的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像是桑榆，印象中她对于纪律可是格外看中，上一次秋彦违规突袭娄全还被她好一阵埋怨。

这一次为何如此坚决地反抗上级命令？

“你不是真的！”

夏倾穆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嘲讽，不过那双眼眸却格外精彩、生动。

“我还记得秋彦刚才的话。”

“什么话？”

“他去找第二具碎尸的头颅了。”桑榆扫了一眼众人，话语声越来越响，眼眸越来越亮，“他还没放弃，也永远不会放弃，现在不是我们和二队的较量，而是和凶残、狡猾的罪犯之间较量……”

“所以每个人都不能放弃，为了自己，为了我们是刑警，绝对不放弃！”

办公室格外安静，但是空气似乎变得灼热。

就连似乎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凌问也不由感到血液快速奔腾。

“为了自己，为了我们是刑警！”

“决不放弃！”

不知是谁带头喊的，整个办公室忽然就充斥着众人齐声大喝，空气被彻底点燃，所有人都能感到其他人热血奔涌。

斗志在每个人心中熊熊燃烧。

秋彦却很平静，每次当要揭开一个谜底时，他总是非常冷静。

“人都到齐了，秋，，要我们找哪里？”

仲幸福望着眼前早被勘查过的综合车间大楼，迷茫而困惑。

“那里。”

秋彦转身指向大楼对面的高高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