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远再次碰到洛夜寒的时候，神情有些复杂，他很想问问，为什么要在顾芳华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不放过她？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洛夜寒有洛夜寒的苦衷，他也许不该去干涉，只能接受。

慕晓晓打了声招呼，“爸。”

柳程远点点头，淡淡的问了句，“你们来了？”

洛夜寒淡漠回应，“是。”

随后，便和慕晓晓一起离开了。

慕晓晓回过头，看着柳程远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柳程远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和痛楚。

洛夜寒停住脚步，特意转过身，盯着柳程远进了电梯，他的内心，和慕晓晓一样，带着些许痛楚，顾芳华发生这样的事，柳程远居然都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

他能想象的出，柳程远有多为难。

洛夜寒带着慕晓晓回到车上，心情比较沉重，“晓晓，你说，我会不会是做的、过了点？”

慕晓晓摇摇头，笑道，“不会，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没什么过不过，她找人来杀你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会不会过了点？她现在只是在接受应有的惩罚，”

听她这么一分析，洛夜寒心里好受了点，“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你支持我就好，只是，看到他那么沮丧，我有点感触吧？”

慕晓晓安慰道，“我知道，夜寒，凡事只要问心无愧便好，别想那么多。”

柳程远来到病房，柳言坐在病床前，眼眶含泪，他一个大少爷，突然遭到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看到柳程远的时候，并没有那种见到亲人的安全感和宽慰，而是，对柳程远产生了那么点恨意，这一切的根源，说到底，都是柳程远引起的。

“柳言？你妈妈怎么样？”柳程远的声音带着点惆怅，不管怎么样，都是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如今变成这样，他在责怪她的同时，也心生怜悯。

柳言鼻子酸酸的，喉头哽咽，不想理他，“你自己不会看吗？”

顾芳华像是没看到他，继续着她的动作，目光呆滞，神情木讷。

柳程远一阵心痛，到办公室找医生问了下，医生说，应该是受了刺激，导致神经有些错乱。

柳程远回到病房，柳言起身要走，看似不想看到他。

“小言！”柳程远来到病房门口，“你这是要去哪？”

柳言怒道，“不需要你管！你也没心思管我们吧？明明知道这两天家里都一团乱了，你还躲开，连手机也不开，想联系你都联系不上，我们被洛夜寒整的那么惨，你都知道吗？”

柳程远一脸忧伤，他只顾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个家，“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现在，柳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全都被洛夜寒给夺走了，连我妈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家，全散了！”

柳程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走进病房，坐在顾芳华身旁，她的双臂整个和后背捆在一起，不能动弹，也无视柳程远。

柳程远想拉住她的手，顾芳华却躲开了，好像很害怕，“你是谁？你是来害我的吧？别靠近我！”

柳程远吓了一跳，“芳华，你醒醒吧？我是柳程远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芳华心想，我要不变成这样，难道被警察给关起来吗？变成这样，至少，不用被关，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所以，她必须随时保持疯疯癫癫的状态。

柳言走出医院的时候，在门口碰上了慕晓雯。

顾芳华的事传的很快，早已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在议论柳家，议论顾芳华这次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慕晓雯得知她在接受治疗，便走了过来，因为顾芳华还属于监管期，不是谁都能进去看她，必须得到警署的同意，所以，她还不能进去。

柳言一脸冷漠，对慕晓雯置之不理，转身去了停车场。

慕晓雯跟在身后，边走边喊，“柳言哥，顾阿姨她没事吧？她怎么样了？”

柳言没回应，不想理她，径直来到车子旁，按下了手中的遥控钥匙。

慕晓雯拦住了他，“柳言哥，我们谈谈吧？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吃晚饭好不好？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别难过了，”

柳言还是没理她，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快速离开。

慕晓雯站在原地，傻站了会，又给柳言打电话，柳言一见是她的号码直接把电话挂了。

慕晓雯情绪低落，回到她自己车上，柳言的态度，她早习以为常，但这次，她很为他担心，怕他会过不去这道砍。

在车上靠了会，慕晓雯把车开到了华景广场，她想去质问下慕晓晓，为什么要把人逼到这样的绝境！

慕晓晓离开医院后，回了饭馆，在楼上的办公室，和苏老伯一起调制配方。

已是傍晚时分，餐厅里渐渐有客人到来，厨房也开始忙碌开来。

慕晓雯以为慕晓晓还在做菜，直接去了厨房，李蒙把她给堵了出来，“你找谁呢？没看到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吗？”

慕晓雯一把推开她，“我找慕晓晓，她人呢？”

“找我们老大啊？”李蒙学着秦莫北的样子，“有预约吗？”

慕晓雯啐了一口，“预约？真是笑死我了！还预约？不就一个破厨师吗？也不怕被人笑死？”

“那你最好笑死好了，”李蒙偏不理她，“要是来吃饭的，就找位置坐下，要是来找茬的，就请回吧，不送！”

慕晓雯也懒得理她，在大厅里乱转，没见到慕晓晓，找到个服务员打听了下，听说在楼上，赶紧跑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关着，上面同样挂了个牌子，“闲人免进！”

慕晓雯一声嗤笑，把门推开，喊了句，“慕晓晓！给我出来！”

慕晓晓这才意识到，在办公室的时候，应该把门反锁住，不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闯进来。

慕晓晓把她拉到门外，“没看到写着闲人免进呢？谁让你进来的？”

慕晓雯说道，“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柳家？害得他们一无所有，还把顾阿姨给逼疯了，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慕晓晓明白了，她是来替柳言出头的，“这些事，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你走吧，我现在有事，没空陪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