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洛岂能错过这么一个拜师学艺的机会，当即追上去，却看到他和顾泽之在说话。

他跟顾泽之在七号房里还有争执，但是当时是为了救人，他是不会后悔得罪的。

可是，他害怕顾泽之在他心仪的这位医生跟前，说他坏话。

他着急地在原地等着，跟着谈话的双方有一段距离。

顾泽之脸带歉意，“谢谢你，费罗。”

“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看在k的面子上，还有，我做手术的发现，她是由于药物引发的休克，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费罗幽蓝的眼睛看穿了他目前的尴尬，“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准备去k那儿解释了。”

顾泽之烦心憋闷，“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惧怕他？”

“你这么想的吗？”费罗挑挑眉，然后认真地跟他解释，“兄弟，你不应该这么想。我们或多或少受到他的资助，就像他今天叫我来做手术，我一向不愿意。可没有办法，就像是你的老板，若不是为了从他手里拿到你劳动的薪水，你不会听他的话。而且我们不是惧怕，是该给予的尊重。”

顾泽之强调，“我没有拿他的钱！”

“可是你是因为他的关系才有可能在上次的医疗事故中逃脱，换句话说，他救了你。你明白吗？他如此有能力，我要是你，我就会担心他对付我。”不远处的一个小孩盯着费罗，费罗不能逗留，匆匆走了。

“你好自为之。”走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话。

洛一个出神，人都跑了！赶紧追出去，顾泽之扭头看到，“你去哪儿？”

洛看了他一眼，没有停留，继续去追。

他一定要说服他，说服他教自己。

像是一直在未知的圈子里，没有路径，没有目标，他突然找到了引自己走出圈子的人。

他的兴奋和激动，以及担忧和心悸是旁人不能体会的。

“请等一下！等一下！那位医生，对，费罗！”

他偷听到顾泽之这么说。

后来他们的声音就小了，他听不到。

这些都不重要，他知道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亲眼看过他执刀的速度。

“费罗，有人在后头跟着你。”替费罗开车的人提醒了他。

洛跑得筋疲力尽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费罗回头看他了！

“费罗医生！”他喊得声嘶力竭，又抬起疲软的腿飞快地跑过去，跑到他跟前，激动得直喘气。

他猛烈地咳嗽了几下，“咳咳咳费罗医生，求求你，先等下。”

洛憋着通红的脸，“我知道这会耽误你的时间，但是请你帮帮忙，我非常仰慕你的医术，希望你能带一下我？”

洛希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费罗和他的学生挑眉对视，后又看向洛，他是个潮气蓬勃的年轻人，即使仅仅和他对视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世界充满的期待。

费罗妥协了，他笑了一下，“年轻人，希望我真的能帮到你。”

洛裂开嘴，开心地笑起来，“谢谢！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能抓住机会的尾巴，是无比幸运的事情。

“你跟我走吧。”费罗跟他握手，半鞠躬的洛突然直立起来，面带犹豫，“对不起费罗，我可能……”

费罗也想到他的难处，“你要知道，你不能一次选择两项。”望着他身后的试验区，费罗与他解释，“继续做你的心理研究，还是跟我学习，你要考虑清楚。”

费罗看看他的手表，“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洛纠结着，他非常！非常非常！想跟着费罗走，他本身的理想是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也有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要是失去了多么可惜。

人生能遇着多少个机会呢？

可他还担心着里头生死未卜的宁千羽，他丢下了她的话，她几乎没什么活下去的机会了。

“一分钟到了，对不起年轻人，我帮不了你。”

洛抓住他的手臂，“费罗医生！我跟着你走！”

他先跟着费罗去，再找个机会回来看宁千羽。

费罗让他上了保姆车，洛坐在边上，拉开了车窗帘，越开越远。

宁千羽你一定不能死，等着我回来救你。

费罗当他是舍不得，没有多问。

反倒是他的得意门生对洛探究颇多，费罗发现了这一点，“你喜欢他？”

“不是。”

费罗还想问什么，他把头埋低，不打算跟他说话。

费罗懂了，闭目养神。

顾泽之去看了宁千羽，“她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熬过今晚醒来了，估计就没事了。”帮着照顾她的人道。

顾泽之松一口气，果然是费罗，他那双手仿佛是能起死回生。

“你们先出去。”

照顾的观察员出去了。

剩下的一间房间内，安静地只能听到宁千羽的呼吸声。

顾泽之握住她的手放在一边脸颊旁，他好怕，怕她死。

他去求了费罗，要见费罗之间肯定是要先见k，k不在。

他求了欧阳，“你先告诉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欧阳知晓不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他不会求人。

顾泽之如欧阳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

他知道，要是不说的话，欧阳一定不会带他去见费罗。

于是省略了他给宁千羽加药量，把她正在处在生死关头，描述得尤其严重。

他原以为机会渺茫，欧阳直接打电话给费罗让他跟着他走。

幸好是赶上了。

“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我这么在乎你，我舍不得你死，我害怕你死，你是我唯一，我怎么忍心？”顾泽之对她深深眷恋，又转为一种恨意，“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我知道一定是你心里还有其他人，所以我决定，把你的记忆清除，”

“药量不是我随便加的，按照我的吃一半来说不会出问题，其实你多加了对不对？”

顾泽昭洞悉一切，“我知道你每次都去洗手间吐掉了，然后收集起来，等着我们给你加药量的时候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