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尔情绪太过激动，陈衫不得不把车停在了当日的便利店门口

还想下去买一瓶水和纸巾，便利店关门了。

“奇怪了……”陈衫喃喃自语。

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家便利店，又是在必经道上，十字路口，没道理呀。

陈衫重新坐回了车内，“你姑姑在天之灵会保护你的，现在我们去你家，先把东西搬了再说。总会过去的。”

宋默尔靠在椅背上，“好。”嗓子都哭哑了。

像只猫儿，被人遗弃了一般。

陈衫重新发动车，他绞尽脑汁想了关于劝慰她的话，想想都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安静地想一会儿好了。

别墅外。

搬家公司的人来了三个，忙着搬箱子进去，宋默尔带路，把宋兰芝卧室门打开

物是人非，宋默尔又是一阵悲凉。

“别想了。”

“我想把姑姑的东西都搬走。”宋默尔祈求道，她不要宋兰芝孤零零地死去，东西还要留在这个罪恶的地方。

“好，都搬走，碧落园有很多的空房间，我们找一间最大的，把姑姑的东西都放在进去。”

宋默尔抵上他的额头，“谢谢你，陈衫。”

陈衫抱抱她，“好了，你去收东西，我去给你搬个大箱子过来。”

“好。”

宋兰芝的东西不多，她生前就是个极简主义的人。

什么东西都是用完了再买，没有屯着的打算，化妆品还是先前宋默尔海淘送给她的。

水乳霜一整套，还有一瓶霜没拆包装。

抽屉里一些草稿，叠在一起整整齐齐，宋默尔把画好的草稿拿出来摆在桌上，旁边的是一份文件，就是当初发现她确确诊癌症的那一份。

再来是衣物，被塑料保护膜包裹着，依次按照宋兰芝生前穿衣的习惯，按照季节来排序。

宋兰芝平时整理得极好，都不用宋默尔再来打包一遍。

直接全部装进箱子里就好了。

“来了。”陈衫把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有什么的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姑姑都整理得很好。”

陈衫打量了四周，“看得出来，每一处都彰显着细致和整洁。跟她的做事风格很像。”

“你帮我把柜子上的化妆品，找个小盒子装起来。画稿最好是用文件夹，还有……”宋默尔停顿了。

“还有什么？”

“那份诊断报告，也要收进去。”

“好。”

二人忙活起来，没一会儿就收完了宋兰芝生前的遗物。

“现在去你房间。”陈衫说完又觉得不妥，贸然进女生房间，是不礼貌的。“我在外边等着你好了，你有要帮忙收拾再叫我，我再来。”

“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

宋默尔听到了，“你先下去看吧，有要扔掉的就扔掉好了。”

“好，你自己小心。”

陈衫抱着箱子下楼了。

宋默尔从提着的手袋里摸到了钥匙，每一道门上都贴有警方的封条。

撕开了封条，钥匙插进锁芯，一转，门开了。

那一刹那，宋默尔愣在原地。

交代完把冰箱里冻得食物都丢掉，把家具家电的插座都封闭好，最后他们全部走的时候，再断电。

“你们先弄着，我上去看我的女朋友。”

陈衫踏上最后一阶，“默尔。”

宋默尔如同雕塑站立在房门口，侧头泪眼婆娑，眼神惊慌，陈衫疾步靠近她，“发生了事？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宋默尔指着里边，“你看。”

陈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窗户打开，风飒飒地吹进来，地上一团凌乱、打碎的瓶瓶罐罐，洒落的乳白色膏体液状，印象中她穿过的衣服，凌乱在地上，甚至有她的内衣。

“有人进来过……”宋默尔扑到陈衫怀里，“陈衫，我好怕，好怕，怕他来找我杀掉我，像是杀掉姑姑一样。”

陈衫扶住她的肩膀，“我在这儿我保护你，我在这儿，别怕，乖。”

宋默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来到我的家，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家，我好怕……”

“默尔，我们先下楼去，楼下有搬家办公司的人，我们人多势众，不怕他来。”

衬衫胆战心惊，要是宋默尔推门的时候就撞见了一个人或是一帮人，难道她会不会出现在他的怀里。

护着宋默尔下楼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搬家公司的人问：“先生，她怎么了？”

陈衫道：“麻烦你，能帮忙报警吗？”

一个人捡起地上滚落的果核，要扔进垃圾桶里，陈衫立马道：“等一下！”

捡东西的人抬起头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衫犹豫了要是除开这里还有其他人在，不能打草惊蛇，他们足足有五个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被解决的。

“没什么，楼上好像是遭了小偷，大家不要上去，我们安静地等警察过来。”

除开帮忙报警的人，其余二人都有些不情愿，一来二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才能下班。

陈衫谈项目谈了这么多，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我私人另外会付给你们加班费，各位都辛苦了，来这儿坐着休息一下。”

白拿钱休息，什么都不做，何乐而不为呢？员工立马就坐过来，聚成了一团。

报警电话打完的人也跟着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警察说他们马上过来，大约需要四十分钟。”

“好的。”

陈衫抱着宋默尔，“等录完了口供，明天请你们再过来一趟，今天的工钱我会双倍付给你们。多出来的，等于是辛苦费，谢谢大家了。”

“先生不用客气。”

除开宋默尔和陈衫一对，打电话的人跟同事一堆，另外一个人是单独坐在一个沙发上。

染着枯黄色的头发，挡住了眼睛，工作服穿得不如另外两位整齐。

没一会儿就要叫嚷着饿，“我们吃什么啊？”

“喂，你有点规矩行不行？这里好歹是顾客的家，请你休息已经很不错了。”打电话的人对他批评一顿。

听得出来是借题发挥，他旁边的人扯扯他的衣服，“胖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