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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念九城

作者:司徒南容 | 分类:其他 | 字数:41.4万

第156章 甜蜜回忆

书名:韵念九城 作者:司徒南容 字数:6957 更新时间:2024-11-16 22:29:17

“汝藏着掖着不愿让吾进去,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韵念睁开眼,便看见了陌生的房梁,她疑惑起身,四下望去:朱红的雕桌摆在正中央,配着四张同色的精致小凳,门的正前方,挂着一幅兽像,韵念并不认识,屏风上绣着妖冶的血色花束,奇怪的是,这花竟没有叶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花便是即墨口中的彼岸了。还未细看,外面的动静把韵念吸引了过去。

“母上大人,她是无辜之人,也是这场战役的受害者,孩儿是在那废墟中找到的,许是父母都已经丧命,而她尚且年幼,不晦世时,孩儿也是可怜她,这才将她带回,恳请母上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她一命。”

不加分辨,韵念便知是濮阳即墨的声音:“若母上大人不允,孩儿恐怕也不能轻易让开了。”

母上大人?什么母上大人?

“汝决心不让?”洛扬本就是个脾气暴躁之徒,又加上濮阳即墨再三阻拦,纵再小的事,她也不肯罢休了,“吾自是知晓汝心善,不过依外人而言,那叫心善,于吾于汝而言,那便叫不成器!今日汝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言罢猛的一甩袖,竟将濮阳即墨生生甩到了房梁上,久久不能动弹。

“汝若早些让,就少得受这些皮肉之苦。”洛扬眼中毫无怜意,径直推开了房门,撞上了因为好奇偷听而一时找不到躲处,只好站在中央的韵念。

娇小的身躯显得她孱弱不堪,满脸的尘土遮住了她原本的面目,及肩的墨发微显凌乱,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随意的披着,身着浅粉色的上衣及下裙,没有绣花,且沾上了一些血迹及灰土,就连鞋,也不知为何没有穿,赤着的脚上还有几条细细的伤痕。

也难怪濮阳即墨将她带回了,真称得上见者犹怜了。

而此时,才微缓过神来的濮阳即墨撑了起来,竟是再次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韵念身:“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韵念心底一怔,竟是半晌未能反应过来。

心底,扬起了一丝很奇怪的暖意。

洛扬不屑一笑:“濮阳即墨,汝可莫要忘了,这一身通天的本领,汝是跟何人所学?汝今竟妄图以从吾处学得的法力来对抗吾?”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母上大人,孩儿恳请您网开一面,这场战役,死伤无数,孩儿救回她,也是为了替母上大人恕罪……”

“放肆!”洛扬怒吼出声,“吾何时轮到汝在此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了?!”

“孩儿不敢。”濮阳即墨低下了头,又跪了下去,“只是孩儿所言句句肺腑,不敢妄加推测。”

洛扬再无心与濮阳即墨争辩什么,愤愤瞪了一眼韵念道:“汝且护着,待将来一定是个祸害,介时汝连后悔也来不及!”

言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多谢母上大人成全。”濮阳即墨又叩了叩,目送着洛扬走后才缓缓起身,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韵念摇头,开口想要说话,可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急得直跺脚。

“别急,慢慢来。”濮阳即墨哑然失笑,“无人逼你。”

“一……”

“一?”

“韵……”

“韵?”濮阳即墨有些云里雾里,“什么韵?”

韵念心下一急,开口不停囔着:“韵!韵!”

濮阳即墨也大致看明白了,浅笑道:“是不是还不会说话?”

韵念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不知为何,反正就是说不出口,太奇怪了。

“可以听懂我的话?”濮阳即墨有些欣喜,“可以听懂的话就好办多了。”

韵念疑惑歪头,什么好办多了?

“有名字吗?”

韵念点了点头,韵韵的叫着。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这到底算有没有名字啊?

“罢了,先不提此事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洗干净,换身衣裳,这样脏像什么样子?”濮阳即墨说着,喊了一声伊,随即应声而来一个女子,身着极为朴素,许是婢女,“伊,你帮这小家伙收拾一下。”

“是。”伊微微一福,并未多言,只道了声,“请跟奴婢这边走。”

韵念犹豫片刻,得了濮阳即墨安慰的眼神,方才放下心,跟着离开了。

只是才没多久,伊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主公,那位姑娘死活不愿洗,怎么也不肯下泉水,只是韵韵的叫着,连解衣裳也不许,奴婢也是……”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冰凝泉——

濮阳即墨到时,韵念正一人端坐在泉边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晃动着脚丫,濮阳即墨示意伊退下,自己走向了韵念,半跪在她面前,正视着她,道:“为何不愿洗?害羞?”

韵念摇头,她才不会跟一个小丫头害羞呢!

“那又为何?”

韵念举起手,指了指身上的伤,而后摇了摇头。

濮阳即墨这才见了她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还化了脓,先前因为衣裳挡着才没发现。他眉间微皱,心疼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挡住母上大人,倘若我再努力些,你和你的族人们就不必如此受苦了……”

第156章 甜蜜回忆

“韵。”韵念举起双手,笨拙的想要替他拭去还未滴下的泪。

韵念不知道濮阳即墨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相信肯定与他无关,莫名的相信。

“多谢。”濮阳即墨抓住她的手腕,放回了她膝前,“这样吧,我施了妖术将痛苦减轻几分,你得先把身子洗净,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说罢起身,打算帮韵念脱衣。

韵念哪肯依?当即双手紧捂着胸前,呈保护姿势。

濮阳即墨见此光景,不由一笑:“我只是打算帮你一把,你满身是伤,也不好脱吧?再者,你怎么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能把你怎样不成?”

此话说得韵念又羞又恼,不停的‘韵韵’叫着,脸涨得通红。

濮阳即墨知她是害羞,随即撕下一块衣角,将眼遮上,柔声道:“如此,便可以了吧?”

韵念见此,这才没了声。

冰凝泉是汪冷泉,韵念虽然因为濮阳即墨的帮助而没有感到疼痛,不过那彻骨的寒意依旧让她倒抽了口冷气,她眼看着伤口的血在泉水里蔓延开来,竟生生染红了一半。

“韵。”韵念抬手,拨开濮阳即墨的手,示意要自己来。

“要自己洗?”濮阳即墨起身,轻声道,“也好,我也有些事。”

言罢转身,取下来布条,往外面走去。

濮阳即墨因为韵念介意,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敢去看她,替她清洗时亦是小心翼翼的只敢在背部和肩部擦拭,又怎知道此时脸红的不行的韵念是有多窘迫?

韵念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不争气,一边自己擦拭着身体,方不过两三分钟,她便听到了脚步声,转身一看,竟是濮阳即墨回来了,手臂上还搭着一套血红色的襦裙,他将襦裙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淡淡道:“一时间找不到适合你的衣裳,这件是伊的,你穿着可能会大些,但也不碍事,我已吩咐了伊去为你赶制几套衣裳出来了。”

韵念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个画面,竟与那余韵的记忆有些相像,她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虽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能回到后竹山一般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你换衣裳吧,我回避。”濮阳即墨见韵念只是呆呆望着衣裳,犹豫不前,大抵也猜到了为何,只是轻笑,转身背对着她。

韵念这才碍手碍脚的上岸穿衣,可鼓捣来鼓捣去,就是穿不好,无奈之下,她才不得已向濮阳即墨求助:“韵。”

“怎么了?”濮阳即墨转身看见了她的窘态,不由失笑,“连穿衣裳都穿不好吗?真不知你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笑归笑,濮阳即墨还是上前,仔细替她重新理好穿的松松散散的衣裳,一举一动,极为小心翼翼,惹得韵念脸红心跳的不知所措。

“韵。”

“怎么又不乐意了?”濮阳即墨抽了手,淡淡道,“你先跟着伊去上药,上了药后就好好休息,等伤好全了,我亲自带你去透气。”

韵念微微点头,抿唇不语。

“伊。”

“在。”伊微微一福,恭敬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带她下去,仔细帮她上好药,服侍着休息了再来禀报我。”

伊微微颔首:“是,姑娘请跟奴婢来。”

濮阳即墨浅笑道:“放心去吧。”

韵念点了点头,跟着伊离开了。

几日后——

有伊在一旁细心照料着,又有濮阳即墨时不时前来陪她,韵念这些日子里,可别提有多安逸了,再加上那抹的药似乎是“凝脂膏”,伤疤也已全数消失,将原本的面容展现出来,倒真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了。

这不,因为韵念实在耐不住成天待在房里,濮阳即墨看她也生龙活虎没什么大碍了,才带着她到处去逛。

“你呢,在此地不必拘谨。”濮阳即墨在前方带着路,看着身后一脸兴奋却迟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的韵念,无奈一笑。

“韵。”韵念摇头,她是要出门透气,可万一又遇上上回那个即墨的母上大人,说自己太野什么的,即墨岂不是不好做?

“随你吧。”濮阳即墨又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韵念摇头,自己又说不出自己叫什么,何必大费周章?

“没名字啊……”濮阳即墨沉吟片刻,都,“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叫韵儿了。”

韵念歪头,有些不解,即墨他不是一直唤自己韵儿吗?怎么又……

濮阳即墨见韵念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你成日韵韵的,我也不好取其他的名字,况且这名字也不难听呀。”

“韵。”韵念不知该如何解释,努力涨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即……墨……”

“什么?”濮阳即墨有些意外,方才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家伙好像喊了自己的名字?

“即墨……”韵念努力想挤出其他音节,怎么试都是徒劳,她只好沮丧的垂下头,不言语。

濮阳即墨似是明白了什么,手覆上她的脑袋,轻抚,同时安慰一笑:“无妨,急不得,日后我得了空便教你如何?”

第156章 甜蜜回忆

韵念至此才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在这儿,特定的时间里,自己便会被允许,又或是‘学会’说一些话。

如此看来,这一切不过是那女子一手操纵的喽?

不过……她给自己看这些作甚?

念此,韵念点了点头,只要顺着她所希望的走,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吧?

“好了,快走吧,我带你好好逛逛这冥府。”

冥府?有些耳熟……

不对,冥府不正是萧郎……

虽说吃惊,韵念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冥府的正中央,有一座雄伟恢宏的殿宇,由它将冥府分成了两部分,左右两边泾渭分明,那殿宇也是死气沉沉,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扯了扯濮阳即墨的衣袖,‘韵’了一声,示意濮阳即墨离开这儿,同时往左面走去。

濮阳即墨顿了片刻,还是由着她拉着走。

走着走着,韵念只觉得四周越来越阴森,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即,这种想法便被证实了,不远处,隐隐传来的惨叫声传入韵念的耳朵,她下意识转身抱住了一旁的濮阳即墨,委屈巴巴的唤出了声:“即墨。”

濮阳即墨秀眉微蹙:“不喜欢这儿便离开吧。”

韵念猛的点头,还是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为好。

她抬头,这才发现这儿的天竟然是黑色的,压抑着,让人无法呼吸。

“这儿,是处理那些无法转世的恶鬼的地方,所以黑压压的很正常。”濮阳即墨语气平淡,可眉间还是微蹙着,足以证明他并不喜欢这儿。

“韵。”

濮阳即墨看着韵念,轻笑一声:“忘了这些东西吧,我带韵儿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韵念半信半疑的点头,跟着濮阳即墨往殿宇的右面走去。

这里和方才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截然不同,该怎么形容呢?应该就是世人口中常言的世外桃源吧?

笔直的路通向一座白玉桥,桥旁有一座小木屋,屋外站着一位银发女子,看侧影,似乎是位妙龄少女,只见她一手握着一个大勺,在面前的大锅里搅拌个不停,一手从一旁的木桌上的碗内抓出粉末,往锅内撒去。

路的两侧满是彼岸花,有黄色白色甚至有浅紫色,却唯独少了红色,那种如同沐浴了鲜血般的妖冶红色。

濮阳即墨拉着她,往那女子方向走去,而后对着那女子微微一揖,浅笑道:“孟姐姐,别来无恙。”

被称作孟姐姐的女子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是主公吧?”

女子生的绝美,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绝不为过,只是不知为何,眼神毫无焦距,似乎是个眼盲。

“孟姐姐,我不是早就说过,不必唤我主公吗?”濮阳即墨浅笑道,“老这样岂不是生分了吗?”

“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得。”孟婆轻笑,“再者,今日不还有位客人吗?”

韵念突然被点了名,有些不知所措的尴尬一笑,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我还未介绍,孟姐姐这么急作甚?”

孟婆轻勾嘴角,道:“不过觉得与主公气息有点相像,一时好奇罢了。”

“像?许是因为我曾对她用过妖术吧?”

孟婆想了想,摇头:“不一样。”

濮阳即墨淡淡付之一笑:“孟姐姐又说胡话了。”

孟婆垂眸,意味深长道:“或许是吧。”

话音未落,从方才来的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多数身着戎甲,还有一小部分穿着粗布麻衣,皆是满身的血,显得有些可怖。

“小心。”濮阳即墨将韵念拉到了路旁,“别冲撞了他们,不然灵魂不稳定会伤着你的。”

“韵。”韵念望向濮阳即墨,眼底有不解。

濮阳即墨见孟婆开始忙活了,也不多留,告了辞便带着韵念离开了这儿。

“即墨。”韵念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她有些累了。

“怎么了?”

韵念也懒得解释,就地找了个石头坐了下去。

“累了?”

韵念猛点了点头,拍了拍旁边了石头,示意他也坐下歇会儿。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坐了下来,而后开口问道:“想听故事吗?”

韵念想了想,点了头。

“我给你讲一下关于孟姐姐的故事吧?”

孟婆?她的故事?

韵念点了点头,表示想听。

“孟姐姐来的那年,我还很小。”濮阳即墨叹了口气,将思绪牵了回去——

“不想投胎?”洛扬眉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跪在殿下之人,问道,“说说原因。”

“冥王大人。”女子直着身子,有些沙哑开口,“我本为一个小小厨娘,所烹之食,虽算不得名声在外,但在镇子里也算是家喻户晓。一日,一位身着雍容华贵的人找到了我,说赏识我的厨艺,要我做她府内的厨娘,薪资丰厚。因为讨生计,我就答应了。头几年还算是过的安稳。只是竟不曾想喜欢上了那府内的三公子,那三公子被老爷夫人自小视为珍宝,早就为他安排好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本就此罢休,可后来我才发现,那三公子其实对我也有好感,后来他去求了爹娘,未果。也是我一时糊涂,与他暗通秋曲,想着无论如何成为妾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谁知道那夫人知晓之后,竟将那罪责全数怪罪于我,还动不动就恶语相向,一句比一句难听。最后为了那三公子前途,瞒着他悄悄命人强行剜去了我的双眼,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一夜白头,可那夫人怕惹出祸端,竟在深夜将我活活勒死,将尸首丢弃在了乱葬岗。我不恨旁人,我只恨那三公子竟是花心之人,对此无半分悔意。如今,我早已对凡尘毫无留念,恳求冥王大人可以答应我这个小小请求。”

洛扬垂眸,许久,幽幽开口:“冥府,不养废物。”

女子闻此,当即有些慌乱:“冥王大人,我善烹饪,一定会有什么用处的,即使是个再小的差役都行。”

洛扬饶有兴趣的笑道:“不如,汝向吾,证明一下,汝有何用处?”

女子先是一愣,而后忙不住磕头:“多谢冥王大人!”

那之后,鬼魂必经之路上,多了个熬汤之人,据说那汤鲜美异常,凡饮下者,皆忘却烦恼,自愿入轮回,为冥府省去了其中诸多麻烦事,洛扬便也默允了她在这儿继续待着。

“所以,孟姐姐也是可怜之人。”濮阳即墨扯起嘴角一笑,“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韵念有些不乐意,还没去那个有记忆石的地方呢!可又奈何问不得,只能认命的点了点头。

回到屋内,濮阳即墨也未曾多留,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便转身带门离开。

随即,韵念眼前一黑,耳鬓传来戏谑声:“猜猜是谁?”

韵念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即墨。”

“怎么又被猜到啦?”他有些小失落,像个孩童一般。

随即,眼前恢复了光明,她四下一看,这不正是即墨的房间吗?自己怎么突然到这来了?

莫不是……

韵念立刻意会到了,时间点,似乎切换了。

既然时间点也切换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

“谁叫即墨你的声音这么好辨认呢?”韵念无奈一笑。

果然,可以说话了。

濮阳即墨摆手:“不说这些了,今日将韵儿你叫来是有一件要事的。”

“什么要事?”

濮阳即墨故作玄虚:“韵儿难道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韵念迷茫摇头,自己才来到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知道啊!

“罢,还是不卖关子了。”濮阳即墨神秘一笑,“把眼睛闭上。”

“干嘛啊,这么神秘。”韵念忍不住嘟囔道。

“闭上眼就知道了。”濮阳即墨咬口不松。

“那你快点。”拗不过濮阳即墨,韵念只好顺从的闭上眼睛。

随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了韵念耳朵。

“好了没啊?”韵念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濮阳即墨慌忙道,“不许偷看!”

“好好好,我不偷看。”韵念噗嗤一笑,道。

什么情况啊?

“好了。”濮阳即墨有些紧张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韵念睁开眼,一件血色襦裙映入眼帘:玄色的上襦,肩部细细的绣着血色的彼岸花,栩栩如生。血色的下裙暗暗绣着金色丝线,在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金光。群白亦绣着彼岸花,细细一闻,似还有若有若无的异香。

濮阳即墨看着她有些迷茫的脸,笑道:“忘了吗?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生辰?”韵念一脸迷茫的接下衣裳,“什么生辰?”

“哎呀,先去试试合不合身。”濮阳即墨催促的将她推进内室,“我在外面等你。”

韵念疑惑的望着濮阳即墨离开的方向,楞了几秒,而后无奈一笑,开始更衣。

不过,这件衣裳怎么和食肆阁梅蕊给自己那件一样啊?

不得不说,这件衣裳还是挺合身的,韵念满意一笑,走了出去。

“即墨。”韵念腼腆一笑,“好不好看?”

濮阳即墨双颊微红,侧脸道:“还行吧……”

韵念被他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给逗笑了:“即墨放心,即墨送韵儿的东西,韵儿会一直珍藏的。”

此时,眼前又是一白,再能看见时,自己已经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