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在演武场？”沈留胭抬眸，神色不明。

“是啊，清夕峰上没什么人，我遣人叫他们下来，也好熟悉熟悉宗门。”明离说：“最近不太平，你又时常被其他事情阻拦没办法和他们介绍，叫他们下来和同门交流也不错。”

“掌门师兄，以后除了八方神兽封印松动，其余的那些小事就叫他们自行解决。”沈留胭想起那天穷奇的话，又想到自己刚收到的还没来得及交流的徒弟，一时间也有些不快：“整个修真界不止我一个人，上次西南同化阁，一只不过三百年修为的妖兽，明明自己可以处理，都还要拉着我去给他们封印，偌大一个修真界，一个西南的大门派，连个丁点大的妖怪都收拾不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小十一……”

“我说了最近各方封印松动，让他们都注意一些，说了很多遍，我甚至就差耳提面命，他们倒好了，以为诛杀了司渊就万事大吉了，司渊那么好对付么？那么好对付魔界早亡了。我收个徒弟提前三个月跟我写信举荐，他们怎么不在自己的地界上好好管理事务？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岭南水患瘟疫，低等妖鬼横行霸道，他们不去赈济灾民，反倒给人家除祟要花几十上品灵石，如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彼此守好自己的关隘，一个个觉得委屈了，不甘心了，我不出去给他们修补结界就是我的错，我的徒弟，我连名姓都还未曾给予……”沈留胭不知道是什么引发了自己的那些情绪，皱着眉头说了一通，然后在明离有些怔愣的目光下说：“掌门师兄，留胭最近留守清夕峰，暂不见客，所以他们不论出什么问题都不要找我。”

“小十一，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正常。”明离关切地看着沈留胭：“本身你最近太过劳累，前段时间……你受罪了，师兄本来不愿意让你再被他们呼来遣去的……”

“掌门师兄，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觉得修真界现在如履薄冰，大家明哲保身，一点儿都不愿意出力，是时候让他们自己走了，他们都是百年千年的大宗门，缘何还像婴儿一样畏畏缩缩。”沈留胭自知失言，这种奇怪的情绪以前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心里，现在她居然当着师兄师姐的面表达起自己的不满来。

太奇怪了。

她揉了揉眉心，道歉：“对不起，我可能真的累了。”

“你能发脾气，我们才觉得你还是像个正常人的，”云微潋搂着沈留胭的肩膀，感觉她越发瘦了，“你一向冷静自持，如今能让你都忍不住的事情，我们当然都意识到了，掌门师兄还是很有能力的，你这段时间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压力了，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了。”

“谢谢师兄。”沈留胭点点头，“谢谢各位师兄师姐。”

“我们知道你辛苦，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体谅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