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公,你被骗婚了
作者:十九月 | 分类:体育 | 字数:7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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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就是个疯子
第97章他就是个疯子
靳未南静静地抱着她,心口剧烈起伏,她突然安静乖巧的模样让他心里涌起不安,牵动狂躁的情绪。
头伏在她滑腻白皙的颈项上,微闭双目,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喷薄在她身上。
过了很久,叶薄歆一动不动,双腿被他压住,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手脚发凉。
他的呼吸渐渐轻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叶薄歆喉咙干涩,身侧双手收紧。
沉默让靳未南找不到突破口。
缓缓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
刚才,他失控了。
不想看到那双让他心痛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里,陌生的冷寒在一点点侵入他的肺腑。
她的眼睛很漂亮,即使是素颜,没有画眼线,眼皮上的肌肤紧致具有弹性,睫毛浓黑细密,两条细细的纹痕盘在闭上的眼皮上。
没了大手的遮挡,光顺着眼缝照进去。
有一瞬间的迷茫在心头滑过。
客厅内,弥漫诡异的静谧……还有靳未南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
淡淡的,像是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青草的味道。
叶薄歆坐在他对面,和靳未南保持了一段距离。
半垂眼帘,她连眉梢都怠于抬起。
靳未南坐得笔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搁在膝盖上,突然往前倾……十指扣在一起,指尖越攥越白。
叶薄歆心跳轻微一窒,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条件反射地往后避开。
靳未南恍若星海的眸子,掀起了波澜。
紧抿的唇泄露了他的怒气。
叶薄歆右手搭在左手腕上,轻轻摩挲。
隔着一个茶几,靳未南根本奈何不了她。
由于前倾身子,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袖子往下滑,露出烙有灼伤的伤疤。
叶薄歆半垂的眸轻轻颤动,微掀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压下喉咙里不断上涌的苦涩,她动了动唇瓣。
眼眸深得不像话。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靳未南诧异她一开口就问这个问题,难道他表现得还不明显?
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蹙眉,“你这几天躲着我,跟我闹脾气,就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闹脾气?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的女人?
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却认为她在无理取闹?
无风不起浪,他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要骗她?
叶薄歆苦涩一笑,“是不是觉得年纪到了,身边没有什么合适的人,而我又还不错,在你考虑结婚的时候,我自己傻傻送上去?”
她还在介怀。
当初不顾后果,现在自食恶果了。
靳未南浑身一震,眼眸深邃如海,一寸寸逡巡在她双颊上。
“不是这样……”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沙哑。
叶薄歆咬唇,抬头……
声音里有丝丝笑意,“如果不是我让你娶我,你根本不会动结婚的念头,是吗?”
她说的没错,他从没想过……
然而,她不达眼底的笑意却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后果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原因很重要吗?我们……现在不是很好?”
靳未南避开她的眼神。
叶薄歆轻笑。
很好吗?
是他一厢情愿,还是她太过执着……
顿了顿,靳未南继续说:“当初你有未婚夫,我不可能……”
叶薄歆嗤笑出声,拨了拨耳边的碎发。
“因为我有未婚夫,所以你没动念头,可我有未婚夫了,还跟你说让你娶我,所以你就抛弃原则了?”
她“唔”了一声,眼睛微弯,“那靳未南,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听?”
也许是哪句话让他不悦了,平展的眉宇堆砌出隆起的小山丘。
“你说。”语气淡淡,跟刚才发怒的男人形同两人。
这一点,叶薄歆早就发现了。
他喜怒无常,温柔的时候可以溺死人,生气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怒火能烧死人。
叶薄歆觉得好笑,这样的对话让她觉得无趣。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心头怒火难平,他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似乎没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反而认为她在闹脾气。
一时心头如遭火燎,冲动地说出让她内心一震的话。
“我要离婚!”
话一出口,就连她自己也诧异,就这么脱口而出,完全不加思考。
她不是冲动的人,不会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做决定。
因为她清楚,此时的决定未必是最准确的。
靳未南眸色黑沉,一点点掀起巨浪,死死地凝着她的眼眸。
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这就是你要的?”
他的反应出乎叶薄歆的意料,虽然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看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她竟然感到浓浓的悲哀。
或许,他没她想的在乎她……
偶尔对她露出柔腻的眼神,不过是建立在没踩到他底线的前提下。
脸一分分变白,右手死死扣住手腕。
第97章 他就是个疯子
她倔强地微笑,“是。”
仅仅一个音节,耗费了她浑身的力气。
说完,整个人都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黑色瞳仁周围,染上了嫣红了血色。
眼泪在凝聚,她瞪着双眼,不想在他面前失态,所以连眼睛都不敢眨。
靳未南深刻的眉眼就像被工匠拿刀雕刻出来一样,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薄唇锋刃如冰削,轮廓深邃分明。
那双眼睛一点点闪出笑意。
嘲讽的嗤笑让叶薄歆心尖不由一颤。
“好,依你。”他坐直了身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叶薄歆嗓子眼一阵阵发紧,低垂着头。
眼泪瞬间决堤,一颗颗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她咬着牙,把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声吞了回去。
她不想这样的,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
连缘由都不问,就这么松口了。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双肩轻轻抖动,靳未南发觉了她的异样,眸色转深。
“不是你说要离婚?现在又哭什么?”俯身挑起她的下颌,瞳孔对上她猩红的眼眸,双颊沾满泪痕,心狠狠一疼。
粗粝的指腹擦去泪水,瞳色诡异。
他现在跟刚才判若两人,语气又轻又冷。
然而,她却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的危险气息。
是一种决然的姿态……
呼吸一窒,强压下心头的剧痛。
“谢谢!”她站了起来,匆匆低头,声音里裹着压不住的颤抖,颤抖的哭腔让人听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靳未南恨死了她的倔强!
服一次软有那么难吗?
谢谢?谢什么?谢他同意离婚?
他该说她异想天开呢,还是心思太单蠢了?
叶薄歆!招惹了我,还想逃?
门都没有!
擦肩而过的时候,叶薄歆的手腕被他扣住。
这一次,靳未南发了狠力。
“还有事?”心头狠狠一颤,眸里的泪水还在不断聚集。
靳未南冷笑,盯着她的后脑勺,眸色深冷。
“还满意我的答案吗?”
叶薄歆一震,心头快速滑过什么。
她惊愕地回头,“什么意思?”
睫毛上还沾染莹白的泪水,脸颊上有泪痕。
他微微眯眸,紧了紧手指,嘴角勾起浅薄的嘲讽。
“还不懂?”他挑眉,“你不就是在等我那句话吗?你说离婚,等的不就是我一句好?”
“怎样?我配合得还不错吧?”他语气恶劣,笑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叶薄歆气红了脸,“你!”
他什么都可以依她,唯独不能碰到他的底线。
想离婚?
做梦!
“你别那么天真,我们是军婚,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靳未南敛了瞳孔,冷峻的面容瞬间阴冷得让人惊恐。
“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但唯独这一点,别挑战我的底线,就连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贴在她唇边呢喃,温热的唇擦在出唇瓣上。
双瞳像一团黑色的漩涡,叶薄歆怔怔地望进去,忘记了挣扎。
为什么?
她明明是要质问的,到头来怎么变成他把控全局了?
说谎的是他,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
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她被牵着鼻子走,这辈子不是被动地去接纳一切?
他脸上的狠厉是她没有见过的,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可怕。
瞳仁颤了颤,败在他如剑锋芒的眼神之下。
感觉到她身子剧烈颤抖,眸中露出惊慌的神色,他也没有收敛威压。
或许……他从五年前就用错了方法……
对付她,从来都不能心慈手软。
……
叶薄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整个人都陷在癫狂的情绪里。
他疯了!
不!他就是个疯子!
眼前闪过一幕幕让她胆颤心惊的画面。
他在她耳边说,以后生气了,不用忍着。
她惊疑地抬头,他俯身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
她惊惧后退,从没见过他脸上那种疯狂的表情。
就像嗜血的魔鬼,一步步朝她逼近。
那一刻,她脑海里闪过看到的新闻报道。
女朋友要分手,男人不肯,两人争执之下,女人被男人失手杀死了。
血腥的画面逼红了她的双眸,脚下踉跄,倒在了沙发上。
“不,不要……”
叶薄歆惊恐地摇头,想要起身,他已经压了上去。
她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呜咽地哭出声,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宝贝儿……我疼……”他攥紧她的手心,捂在他心口的位置。
“呜呜……你别这样,冷静点……会出事了……会毁了你的……”她哭得差点岔过气去,“你放下刀好不好?我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离婚了。”
“啊……”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指缝,她溢出口的惊叫声被他捂住,那双眸闪过笑意,她瞪大的瞳仁里……
倒映着一双素白的手,握着刀柄,刀剑刺进了军绿色的布料,听见“噗嗤”一声,刀进入血肉的声音,五官感觉瞬间被放大。
她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地瞪着覆在素白手背上的大手。
两只手都染了血,又腥又黏,血还在往外涌。
他握着她的手,把刀捅进了他的腹部。
嫣红的血染红了军绿色军装,也染红了她的瞳。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低低笑出声来,溢出口的血滴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
“记住,以后生气了就往这里捅,别冷落我,也别说气话来刺激我,嗯?”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眼泪喷涌出来,湿透了他的指尖,他轻笑着松开捂住她的嘴。
“……”叶薄歆因为惧怕,嗓子干涩发紧得说不出话来。
靳未南若无其事地从她身上起来,单手捂住腹部,刀尖刺进去三分之一,并不是多严重,但他疯狂的举动吓坏了叶薄歆。
“你疯了!”叶薄歆低吼,怔怔地看着染满他温热血液的左手,脚步紊乱地往后退。
她以为他只是吓唬她而已……
没想到……
他竟然……
她再成熟,见过再多的风浪,也不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何况还是她的枕边人。
一下子慌了神,趁他不留神,她拖着发软的双腿,拼命跑了出去。
“嘭”地一声,隔绝了她的身影。
靳未南望着门板,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看着染满鲜血的手,眸里的疯狂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迷茫之色。
……
叶薄歆满头大汗地贴着门板,身子往下滑,坐在了地上。
寝室里只有唯蜜一人在,其他人都找乐子去了。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唯蜜惊异地看着她。
听见声音,叶薄歆抬起无神的双眼。
一下子撞见她红肿的眼睛,唯蜜从床上跳了下去,蹲在她跟前。
“喂,说话啊,谁欺负你了?”她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哭过,再想到这几天的不对劲,唯蜜心头猛地一跳,声音也拔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