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直神『色』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尔晓光嘴角微扬，轻笑道：“看样子，你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那就选个心仪的死法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

他似是不愿再多说废话，缓步『逼』了上来。

“恐怕你要失望了。”柳直神『色』变冷，眼神也转为凛冽：“如果说我同伴还有活路，我或许会顾及几分，但现在，你必得用『性』命来偿。”

“哈哈哈！”

尔晓光猖狂大笑，“想杀我？就凭你玄体大成的修为吗？”

话音刚落，尔晓光动了，身子只是轻轻一顿，整个人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竟是悬在了柳直身后，右腿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脸挂狞笑，携着雷霆威势，狠狠扫向柳直脖颈。

“这种速度！”

见到这一幕，柳直面『色』急速下沉，尔晓光分明只有玄体小成的修为，不存在有这么快的速度，莫非是用了什么激发潜能的秘法？

无暇多想，他也动了，拧腰跨步，不退反进，一双肉掌，缓缓朝着尔晓光似欲摧毁一切的右腿迎去。

“首领小心！”

舒悦轻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助战，脚步突然停住，她预料中咔嚓一声，手臂震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柳直的双手一挡一卸后，身躯仅是轻轻颤了颤，脚步后移，双手死死黏住对方右腿，画面似乎一瞬间慢了下来，柳直的双手像是具备魔力般，牵引着对方身躯，使其攻击转移，轰向了身侧虚空。

“啪！啪！”

长腿抽在空气中，发生噼啪脆响，尔晓光勃然变『色』，他这一下蓄足力道，却毫无受力之处，若非身躯扭转，及时控制住了平衡，恐怕未曾伤敌，便已自损。

眼中泛出冷芒，尔晓光刚待再次发动攻击，忽然心头一跳，侧目望去，柳直已经向前一步纵跨，手臂弯成新月，身躯一绷，重重撞在他的腰上。

一股沛然大力袭来，尔晓光身子还未站稳，便直接横飞出去，轰隆一声巨响，碎石飞溅，尔晓光如一副挂画般，被钉在了山壁之中。

晃了晃脑袋，尔晓光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这一次，他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奇，“真是奇妙的招式，人类，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他轻笑一声，再次动了，同样是脚，同样力贯千钧，却与刚才扫腿截然不同。

只见他奔至柳直身前，身子骤然窜起，顿时有无数脚影炸出，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柳直冷笑一声，跨步朝后一退，双手在胸前虚划成圆，四周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动着，形成一个快速转动的漩涡，万千脚影陡一接触，顿时散去无踪，柳直双手再扣，稳稳抓住尔晓光的右腿，顺势一送，尔晓光去势陡然加快，如出膛炮弹，轰向了另一侧的山壁。

尔晓光在墙壁上一蹬，拧身又上，速度仍是极快，力量亦大得惊人，然而不论他使出什么招式，在不动如山的柳直面前，都难以占到丝毫便宜。

两人一快一慢，一攻一守。在场中交错往来，眨眼间已是过了数十招。

轰隆一声，尔晓光又一次撞在山壁上，此刻的他，皮甲遍布裂痕，嘴角溢血，蓬头垢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落到地面，尔晓光眉头蹙起，似是在沉思什么。

柳直紧紧盯着他，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方才的交手中他看上去轻松无比，优势占尽，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尔晓光就像同时开启了数种变身一般，不止速度极快，身躯力量亦大得惊人，柳直每一次招架都必须竭尽全力，虽然仗着太极守势，能将对方力道卸去大半，但剩余的那些，仍是震得他双臂发麻，气血翻腾。

单单是这，还不是最让柳直惊讶的地方，他还发现，这家伙并没有完全适应新的身体，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他的一招一式都愈发圆融，到了现在，已是无限接近于轻重刚柔，随心所欲的圆满境界。

柳直虽然差不多也达到了这个程度，但他是通过与元气的不断淬炼亲近，且历时一年多时间方才达到，对方却何以如此之快！

难怪这货如此自信，若换成一般的玄体大成觉醒者，只怕还真不够他打的。

“人类，我想我已经看透你的招式了。”

这时，尔晓光忽而笑了，他右手虚握，缓缓抬起，满是自信的看向柳直道：“这一次，我只需一招，就能够击败你。”

“哼哼，你尽管试试。”柳直显得嗤之以鼻，心头却禁不住有些打鼓，即便算上前世，他最多也只达到过玄体巅峰，很难揣度得出，对方会具备什么样的压箱底手段！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

尔晓光沉下了脸，这一次，他没有欺身扑上，右手拉至身后，忽而朝前一轰，一道肉眼可见的红『色』光芒从他拳面飞『射』而出，急朝柳直奔来。

“元气外放！”柳直大惊失『色』，脚步一撤，以极快的速度朝后退着，双手带起片片残影，在身前虚划成圆。

红『色』拳光速度极快，几乎就在柳直朝后退去的一瞬间，便已袭至身前，但此时，柳直已经划出了第一个圈。

凭借这个圈的抵消力，红光滞了一滞，柳直的第二个圈立马成形，紧接着，第三圈，第四圈……他一步步退着，脸『色』逐渐苍白，每退一步，身躯都要跟着重重颤上一颤，到第十一个圈时，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双手一顿，划到一半的虚圆霎时散灭。

失去桎梏，红光顿时如出闸猛虎，怒吼嘶鸣，重重撞上柳直胸膛。

砰的一声，柳直胸前的护心镜瞬间碎裂成渣，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先是砸在山壁，继而滚落地面，哇的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强忍着骨头塌陷所带来的剧痛，他抬头望向尔晓光，眼神中带着七分不解与三分惊惧。

元气外放！这分明是凝元期的手段，为何他玄体小成便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