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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竹

作者:源洪亮 | 分类:其他 | 字数:109.6万

一百一十四回、萍巡怡风

书名:石溪竹 作者:源洪亮 字数:7568 更新时间:2024-11-16 22:04:52

应石溪竹的邀请,由弟弟毕光陪同,毕玉婷来到了莲湖西北岸开发基地,才发现这里的变化果然是快呀!机然巧利用了原始的地貌美化成丽景。她在想,石溪竹心中有美,所到之处环境会因他而精彩,他确实是有凝聚力有能力的健男。有这么多的人在因他而忙碌,相信必然做大!从小我就知道他能成大事,只叹他青年时没显示出来什么呀,我也找不到理由征服爸爸。毕玉婷赏不尽那湖面,正在造榭和水族馆、码头的景观。岗坡上看不完的正在建设中的亮化造园的果木,及公司馆邸……

女人最欣赏男人的是成就,欣赏英雄,无论是稳重的女人,还是轻浮的女人都不会例外,只不过是看男人的方式,有稳重的有轻浮的。

男人之间的心理,除了崇拜的服从、或是在卧薪尝胆。更多的则是互相不服气,时刻准备角斗,试问天下谁是英雄,但斗的方式有明有暗。

此刻毕光所欣慰的,是自己的努力,终于拉近了姐姐和石溪竹老总的距离:“姐啊,这里建的好吧?”

“是不错啊,小时候的桑葚树不见了!”毕光一开始有些没明白,后又突然有所悟:

“哦,噢噢,怪不得石总不让清理掉,叫人将桑葚树移栽塔台上双杨树那里去了。他说塔台是保留下来的原始地貌。那两株大杨树下,移上去了前辈的墓,桑葚就栽那里了。他说是桑葚树引来的花果采摘园。姐,这都有故事吧?”

毕玉婷听了弟弟所讲,心情有些沉重:“太难为他了”,她突然醒悟了,不能让弟弟看出自己心理有歉疚活动,“我是说他很能干”。毕光漫不经心:

“其实这有什么呀,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就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小弟呀,伟大的背后都是苦难。不可以轻狂,要学会尊重石溪竹,好好的学习他。不能只靠等来支点,也要善于找支点,善于开发自己的智慧,才不会错过到来的条件。”

“呵呵,姐,你这么高看他,那当初为什么又?”

毕玉婷没有回答他,只是触景生情。看见园丁们在修剪栽好的果树,她想起童年在这里摘桑葚弄伤了手,小溪竹承诺长大后在这里为她建一个超级果园描绘。当看见了山岗上的双杨树,已经变成了纪念塔顶上的无限风光,就想起石溪竹的父亲。石成雨老师从地上捡起白杨枝条,将其折成两段分给他们俩的情景。是石溪竹和自己在此栽成的,后来溪竹走了,怕不活,是自己无尽的对青梅竹马的思念,用水瓢舀湖水浇灌……

毕光见姐姐已经完全陷入了失落,和追溯留恋的情感漩涡之中了。

石溪竹来迎接毕婷婷:“你再不来看,这里就被我弄得面目全非,找不到方位了,不好意思啊没有征求你意见,这里是属于我们共有的童话世界。”

“一点不假,酸娘娘、桑葚、野兔……仿佛就在昨天。当初沙化的地只是成才的树不多。”

“今非昨,老年人都过世了,当年我听东厢老爷爷讲,这里原本是好大的一片松树林,是修建大公府砍秃了山岗,才沙化的。如今这里的每一棵树木就更显得宝贵,你看这双杨树,我这样的处理满意吗?”

“呵呵,你不砍,早晚也会被风沙掩埋了,如同你说的那片松林。悠悠万事都没有永恒,一切都是转头空,只剩夕阳红。虽然能留下故事,当地球没了的时候,故事还有谁知道?”石溪竹点头:

“其实很多的人都懂这个道理,却故意不愿明白,生命因有童真的单纯,所以会有新意和奇迹出现。”

毕玉婷冰清玉洁的脸膛夹杂着一丝诡秘顽皮,洁齿微错:“当然,不光是我们,就是玉皇大帝他也同样有被精神禁锢的一面,站在海市蜃楼里面走不出无形墙外。”

一时间彼此无语了,毕玉婷仍然回味着之前的一番谈话,且难以收拢诡秘的笑容。

毕光从未见到过姐姐像今天这样轻松快活而话多!他跟随在俩人的后面,是连连摇头:姐姐如果要是这样的活,她的一生该有多幸福啊!

石溪竹转了话题:“我一生喜欢树,他们是我们人生的里程碑,在这里就有三颗:一、是攀附在大公府后花园白玉亭上的那株葡萄,朱雪娇和你替我保留的那株葡萄,我深深的感谢你们俩;二、是这里的双杨树,感谢你童年的小手把它浇活;三哪,就是你的中心校园里的老榆树了,那是父亲领学生在下面修建的,乘凉休息的平台,它生得有气势,吃低标准四两三钱四的那时候,它的树叶也没少为我们充饥啊,叶子年年被撸光杆,割碎枝头,它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大树下,也是我们学龄前儿童的天堂,我们攀爬玩耍乘凉!我为校园榆写了一首诗:

尚有参天态,

仰头看人生。

枯枝虽满树,

依旧奉荫棚。

已是风华茂,

当年树下童。

问君岁月苦,

殷切默无声!

一百一十四回、萍巡怡风

……

却说杏花村的李萍,她嫁了白兵,是因为自己连饼都烙不好而失去了毕光,心情低落自卑之际,见白兵是退伍回来的,也就默认了。可是婚后才明了,白兵并不是自己所要嫁的白马王子,越看越不是物,无能又不忠。心不死的李萍,先是崇拜邻居的石溪竹,只叹没有什么返馈信号。这时村里来了个,办企业生产雪糕的卢老板。崇拜老板、崇拜有钱人、崇拜有能力的男人的她,终于找到了精神寄托。

李萍来雪糕厂里上班,她温顺肯干,人又青春漂亮,厂长老卢是个“猪八戒”,雇佣的一群女工哪个他都觉得顺眼,弄得满城风雨。自从见到李萍,一时间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白兵见卢老板重用李萍,引为自豪。可是,有的人则不这样认为,对自己的老婆在雪糕厂上班不放心。

其实,雪糕厂机器老旧,不保温,制冷耗用村里的大量电费,村里根本拿不到利润,还要经营,原因是村长胡志等人,在用电耗当村里的消费开销,在吃卢老板的好处费。说破了是在用村里的电费洗钱。给村民拉饥荒。而几个女工竟在这里江湖排辈争风吃醋……

黄圣业当村干部时,从那次遇见李萍,晚上偷去白兵家被冲散了,藏于大马车下面。接下来又被罢了官,一直没得机会。现在非常嫉妒这个外来办厂的卢老板,他更懂得,在任的村官们耗电洗钱,在吞侵村民的钱。于是他写了一封匿名信。

这日晚上,卢老板春风得意地回自己卧室休息,发现窗缝有人送进来一个信封,他忙摸到手,见里面只有一行大字:“不准你再靠近她!否则让你躺着出杏花村!”卢厂长倒吸一口凉气:是哪一位女工老公呢?不能干了,我得撤了!

他先是找村长胡志嚷嚷:“你们原来的设备太落后了,制冷设备老掉牙了……”

“你就凑合干呗。”

杏花村雪糕厂就这样的黄了。老卢收拾行囊,李萍站在他的屋子里:“下一步准备到什么地方开业呀?”

“你们杏花村的设备装不住氨气了,再加上你们村的头脑人物老他吗卡油,我答对不起!去二十里路以外,边远一些的地方开个饮料厂。”

“那,现在都讲究矿泉的了,我们这缺碘的地方还行吗。”

“这没问题,我已经和南方同行取得联系,用了人家的名头包装,还真就有要货的。”

“那要是质检的来了行吗?”

“切,不是问题的,花点钱做个鉴定,再找广告部门来个大风暴,这钱不是一人挣的。只要有了钱,谁不管我叫爹?哦,呵呵到时候你就是……”李萍似乎不曾听见,只窥探门窗外有无人来。

村部,这座土改后建起的大院子,他的代表建筑就是北合的一九六零年建成的俱乐部。先是五十年代的传统戏曲声高,再后来就是雪糕厂的声音了,如今他安静下来了。这里是李萍第一次参加工作,第一次走向社会的地方,涉世还不深的她,说是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倒闭的第二天,她就腼腆地来偷窥杏花村俱乐部这雪糕厂了,此刻才感觉它原来是个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心凋零,她突然想到约几个女工以追工资为名,去追随卢厂长新工作!

第二天早晨。李萍站在镜前好一番仔细的描画打扮,又翻出自己的全部衣服,挨个照镜试了一遍,没有一件拿得出手可心的。气得全然扔在地上!进来的女工友说她:

“嗨,不大离就行呗,本来就生得漂亮还用打扮什么吗,一个要账去又不是去选美的。这白兵也是的,不给你买时兴的,也真是的了,他又好长时间没见影了哈?”李萍解释:

“人家在一家大公司当工程部长呢,没有时间。”另一个小媳妇一伸舌头:

“那不打扮可不行,或许就先给最漂亮的结算,进入新厂上班了呢。”

几个女工乘坐长途客运,经古城子到了茨榆岗镇上,经打听找到了饮料厂。

在乱七八糟的小院里找到了卢厂长。卢厂长并不热情,不得不应酬,把她们领进了低矮的小屋,介绍给这里的一群在无事闲谈女工们。

这其中有人暗中告诉李萍:“这里刚刚被市里打假的打了。那个打假的头儿,听说是在杏花村小学念过书的从部队转业叫刘星。老卢和人家解释说,在杏花村干过也没好使。”

老卢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来人讲:“一进院大家可能也看见了哈。点子背,不过这不算什么,小意思。我上边也有人。你们先回去,李萍留下来,把杏花村的账给我拢下来。另外呢,还有雪糕厂时候,外边也欠我不少的账,都是李萍经手的,还得帮我去要哈。”

大家无话可说,只好返回了。只剩下李萍一人了。当着新工人的面,卢厂长质责她道:“你怎么还带人要账来了呢,我就是差谁的,也没差过你的啊。厂内的活可你挑,出门送货风光的时候都带上你,你就差这么点工资来找我?”

一百一十四回、萍巡怡风

“我也不是来要账的呀,我,我只不过是想留下来上班的。”

“没脑子,你以为我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你们吗,现在哪里还缺打工的?”

“你太无情了”,李萍哭了:“你,你翻脸不认人!”卢厂长奸笑:

“嘿嘿,说无情,翻脸不认人,我,我只认合作,要什么情呢,我不觉得还欠你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们好不成啊?那是在你那个地方时,你老公公白新政是个山头,我是想行个方便而已。你放心我不会欠任何人的,只要做了就有回报!别的休想。”

一直以为自己在卢厂长心中持有重要地位的李萍,现在才清醒过来:原来那山盟海誓,是在我面前变幻迷离的海市蜃楼啊。原来自己,是真的连同那几个与己同时来的女工都不如了。自己当初为了雪糕厂全心全意的投入一片爱心,并没有被认定没有得到回报。

她止不住伤心的泪夺眶而出,扭头匆忙奔向车站。此刻那辆她最熟悉的白色小客车,也缓缓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乃至开在了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是啊,正是这辆小客车曾经让她找到了享受“上层社会”的感觉,出去联系业务、送雪糕,拥有了这辆车使他看到了“企业家老卢的风采”。这何尝不象征着一间爱的小屋!现在再看它就觉得似一条鳄鱼了!

“上车吧,我送你。”老卢从车里探出头来。李萍此刻平静下来好多,她似乎没有听见,径直前行。当车又跟上来,她恨不能将它推翻!

老卢解释:“你上来听我解释。我不过是借你演一场戏给新工人看看,为敲山震虎提高企业效率。差你那钱我这就加倍给你结算了……”李萍听了这些更是气得去推了一下车!一辆长途客运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即刻上客车走了。

到了家,李萍就将自己锁在屋里,几天不出院见人,开始反思和回忆石溪竹最后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他在骗你。”而自己当时是那么赶趟的回击了石溪竹一句:“现在谁不骗!”

李萍的回忆之余才认识道:“看来我是伤透了石溪竹一个好人心。……”

李萍痛心地哭够了。

这日她轻锁了自家的房门和街门,看了一眼西院石溪竹家那久不开锁的庭院,便奔向了村口车站等车。正有几位村中堪称“风华女郎”的,皆上前打招呼:

“李萍啊你这是?”

“噢,我去看白兵。”

“嗯,是的,这小子可不是稳当客,好长时间没见影了。”

“不是,人家是在莲湖镇开发一个公司,在里面当工程部长呢。”

“不是听说给石溪竹干呢吗?”

“他没说是给石溪竹干呀?石溪竹怎么会是开公司的呢,不是他。要真是他我才不放心呢,白兵说了,就是一跟他在一起包瓦工活,就总让白兵请客。好不容易一年不去酒店了。”

当中有嘴直的人接话了:“啊,你那白兵转业后没着落,是石溪竹带他学瓦匠的,才有钱赚了,怎么又说人家带坏了白兵?当初你家小叔子白杨虎得着地,也是一起跟着石溪竹学了,我怎么听白杨说不是这么回事呢?都是白兵蒙唬了你,本来都是白兵自己和别人鬼混,回来一说是石溪竹要求的,你就不闹他了。他就更这样蒙你了,还不明目呢。”说到这,那嘴直的人被另一个人拽了一把才止住。另一位也在嘀咕:

“石溪竹可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

此刻,白兵堂弟白杨骑着摩托车过来问:

“嫂子去哪儿啊?”

“找你哥”。

“我没事,他不是有活儿吗,他在哪干呢,一点口风都没有?我也正在想找他去跟着干点活儿呢!”

“……”

“走,我拉你去。”

白杨托着李萍,开摩托远去了。等站的那几位又接起话茬:

“李萍这人稳准不讨人嫌,人不错,就是这样不好,太相信家人,白兵的谎话连天她全信了。谁什么样的人村子里谁不清楚啊,一个纨绔子弟,全村的人就她李萍灯下黑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莲湖西北岸的秉怡公司,熙熙攘攘人车纷繁。石溪竹突然发现人海中的宛晴,在想,她怎么摸到这来了啊……

莲湖村的中央街,莲湖人叫它腰街。有史以来也是庙会上的一条街,一桥将连湖两岸连接成文明街商业街了。

“到了。”一进入街口,李萍便叫白杨停车,在烧烤摊买了一串烤鱿鱼。迎面一中年男子走过来,她便叫了一声“同志,大,大叔。”

丁运听见有熟悉的喊声,以为身边有人招唤老者,他回头见无什么老者,才知道女声是在叫自己:“啊呀,是李萍来啦。是叫我呀,我,有那么老吗?你不愿意叫姐夫,还是叫我大哥吧,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处过的对象毕光的姐夫啊。”李萍沉稳地回话:

“可是我后来听说你已经不是他姐夫了哪。”丁运推了推近视镜:

“这这,哦呵,到我的美容照相馆里坐坐吧。你来是有什么事吧?”

“我,想打听一下,在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石溪竹的人吗?”

“你认识他,哎呀,你算是打听着了,快进来吧!”李萍和白杨随入了婚纱摄影美容苑,心中在想,这提名就认识,石溪竹果然是出生在这里的人。

丁运像是个开展览馆的解说员,向李萍炫耀一番自己的业绩,接下来便美滋滋的等待着聆听李萍的一番赞扬。

然而此刻经历了雪糕厂卢厂长兴衰史的李萍,似乎已经惯看了靓男们的背后是什么,都不过是一些园丁鸟而已。

而丁运的外场是不差事的:“哦,李萍啊,我,没有别的表示的,就先给你盘个头吧!”说着冲着内间喊”篮菱呀,来给我们户上的贵妇人盘头。”李萍匆忙拦住:

“不可以不可以,你把我送到石溪竹那里就行了,我丈夫和他一起在那干活呢。”

“是的,毕光跟着石溪竹干呢,还是副手了呢。”

“说什么呢!”

李萍的脸见冷,丁运这才醒悟了:“啊,这么快出手啦,你嫁的人是白兵”?了运暗嘀咕:这是黄皮子生豆触子,可惜了……无奈,丁运告诉白杨:

“我和李萍曾经有亲戚关系,总归不是陌生人,那什么,你摩托车就放在这,都坐我的轿车去吧。”

白色拉达轿车驶过莲湖的长堤过桥北转。他们直至秉怡公司的大门口处才知道,之所以一路上车水马龙,却原来今天这里在举行公司开业典礼!丁运热情地告诉李萍:“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石溪竹、白兵都在这里。”说着他就将车开进了大院子。满目艳装的人群和万紫千红的环境装点,还有震耳欲聋的喧嚣和军乐之声交融在一起,见此场面李萍不想下车了。

丁运下了车,绕到了副驾驶打开车门:“请。”

“嗯,我……你马上要走吗?不然的话,我就先在车里坐一会儿,行吗?”

“这,扯不扯,可也是,你也是有难心的地方了,不愿见我小舅子。呵呵我要不是为了送你,我也不愿来呀。现在既然来了我就得往前去了,你就先在里面藏着吧,啊。”

白杨也冲着李萍道”嫂子,我也下车去看看我大哥在哪呢。”

“去吧。”

李萍看着丁运和白兵走向人群,人们涌向悬挂有“秉怡实业公司”牌匾的主楼门前。主门阶梯上红绸子花结封门,正等待着剪彩。

突然鞭炮奇响!从楼门的里面走出一队人来,他们止步于红绸结前。

李萍一眼就认出来被前呼后拥的,乃至站在了最前面的是石溪竹:他果然更加英俊了!

主持人登场讲话:“哦不用自我介绍了,大家非常熟悉我的,我是市电视台探索人生栏目组的主持人。本人十分高兴有机会参加秉怡公司的开业庆典,下面就请秉怡公司的开拓者,总经理,石溪竹讲话!”

李萍偷窥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未止,满公司的括音机响起了响亮熟悉的石溪竹声音,他的话非常简洁:“感谢各位同人嘉宾对我公司的厚爱,回报大家将成为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下面我宣布,秉怡公司成立了!”

场面再一次掌声雷动,摄相机频闪,石溪竹、毕光、关侠三人从身边的服务员捧着的平盘中拿起剪子剪彩。

花篮一个个抬过,主持人逐个恭读上面的贺词和敬献单位名称。与此同时石经理与各个单位嘉宾握手。然而最叫李萍注意的是,石溪竹在接见一列巾帼嘉宾,与之依依握手。并且这些女人们还各个都主动握了那么长时间!李萍细听主持人在介绍她们的称谓,嗨,想自己只能有一个个赞叹的份:

“……莲湖中心校长毕玉婷。”

这是我曾经的大姑姐啊,我不得不承认她们站在一起,这才真的叫门当户对啊……

“……林台分校长凤丽芳。”

这位女子怎么长的象外国人,白皙,黄卷发的,一个法国小姐相,一看就是活泼大方的知识人,简直是上苍的一个美丽的作品!

“……着名的嫘祖服装厂长,某部药厂代经理岳丽君。”

这个人才真正是时代的女人花,女中豪杰,她不单是外形美丽,更不逊色那些事业男人们,是平步时尚的女杰形象。

“……西陵区社会福利院石晓波、宛晴。”李萍揉了揉眼睛:

这两个是最年轻的了,石晓波是石溪竹的妹妹,这我知道的,那个宛晴是谁呀?也许是来凑个热闹的。不过觉得她们和石溪竹都不陌生,尽在亲、友、爱三情之中。

说也怪,这是怎么了,我李萍还是李萍,他石溪竹还是石溪竹啊,刚认识他时,看他那么好,一去了雪糕厂认识老卢后我就不觉得了。甚至一度看他什么都不是了,今天怎么又复活了对他的崇拜呢?难道是吃醋有作用吗?看来是一切都成为了昨天。

为什么当初我就没有认识到,那不开屛的孔雀,同样有一个漂亮的屏呢!哼,世俗的观念一直认可的是,稳定的家庭才道德,没有爱情的婚姻就道德了吗?传统观念骂我们这样的女性是跳圈,我们又不是喂养的动物,有什么叫跳圈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这不对吗?再一次爱一个人怎么了?为什么爱会转移,因为美在飞翔呀。就怕现在是已经被人看不起了,是自己没有眼光活该!他就是拉白兵下水报复我也是活该啊……至于毕光,现在在这里不过是石溪竹的腿子,还嫩着呢,和白兵差不了多少。

李萍深深地懂得,这些女郎和自己不一样,都是上流社会交际红人,相比之下,自己连社会人都还不够啊,这样扭扭捏捏的,藏在阴暗角落里,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坐在主席台上的李实,本来是受秉怡公司开业典礼筹备委员会的安排,列为友好公司特邀代表发言的。此刻他想到的是该轮到自己发言了,一摸兜才想起那发言稿是落在车上了,他揉了揉红眼睛,便悄悄离开了座位,找自己的汽车,李萍见李实奔自己的车门过来,她便拽紧了车门,不由自主的双手抱拢,李实发现找错了车:

“吆,错了,不是我的车。哎,这不是李萍吗?”

“是我。”

“你怎么没下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