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强行更改配角的生死，对于顾梦来说，其实并不难做到。

只是，可能会对现世的自己有些影响罢了。

前几个位面顾梦之所以没动用能力，阻止自己的死亡，只不过是觉得……不值得。

你说她真的爱反派吗？

好像不爱，但又好像很爱。

不爱的话，怎么会想方设法让那个人好好活下去，虽然每一次都失败。

但如果爱，她怎么会真的舍得离开，还将所有情感都剥离。

没人知道她的心思，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或许她只是觉得爱这种东西，可以拥有，也可以舍弃吧。

但这一次，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留下。

只要他不推开她，替她挡住那一剑，她绝对可以陪着他的。

可他还是推开了她。

他用他的命，替她挡住了一劫。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要留下的决定是对的。

不管现世如何，哪怕他们是永不戴天的仇人，但只要双向奔赴，一切还何须计较呢。

“你说是吗？”顾梦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慕之，轻轻笑了笑。

只是她好像是在看他，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向谁。

那眼神，略微沉默。

*

慕之醒来的时候，顾梦正守在床前。

她好像知道他会醒一般，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慕之，我等你很久了。”

慕之动了动唇，眼前的女孩外貌一点都没变，只是曾经乌黑的长发变得惨白。

她说：“慕之，这是欠你的，我会一一偿还。”

慕之看着她。

明明她只是他的四公主，可这一刻，却有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像是他们早已经认识很多年。

“慕之，你会永远爱我吗？”她又奇怪的问。

像是在确认什么。

“会。”慕之几乎没有思索，这个答案就从心头涌出。

“换个身份也会？”

“会。”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原来是仇人呢，就是仇恨很深的那种，你还会吗？”

“会。”

慕之不觉得自己会和顾梦有仇恨。

就算有，她恨他，他也不可能恨她。

顾梦唇角轻轻弯了起来，她极为主动的投入他的怀抱，抱着他就胡乱的亲。

其实顾梦来这个系统真的纯粹是为了玩。

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真的无聊透了。

还好遇到他，也没想到，会遇到他……

之前明明是死敌呀，两败俱伤的那种。

不过看样子，他还没认出她来。

也好，不然都不知道会不会又打起来。

察觉到身上的女孩停止了动作，有些出神。

慕之稍顿，眸色渐深。

替她挡住那一剑纯粹是本能，他只是觉得，如果不那样做，梦里的事就会重演。

意识沉睡了不知道多久。

没想到，她竟然能唤醒他。

只是，此刻，她明明是在看着自己，却仿佛又是在看着别人。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上一次，她也是这样的眼神。

就像是把他当成了谁的替代品一般。

但又很奇怪。

她看向那人的时候，情绪浅薄，淡漠得没有一丝起伏。

没由来的，令人不舒服。

慕之抓住她雪白的手腕，反客为主，将人按在了身下。

他的力道像是带着攻略性，粗野至极，与他温雅的表皮一点都不匹配。

暧昧，在这狭小安静的室内，如火一般迅速蔓延。

女孩涣散的眸光才稍稍拢聚。

“怎么了，慕之？”

顾梦的唇有些发麻，能感觉到，温暖的指尖在下滑，顺着锁骨，钻进衣襟……

她忍不住轻轻唔了声。

慕之清晰地感知到，她喜欢这样。

可慕之觉得还不够。

他们的距离明明看起来那么近，慕之却觉得，他们的心还离得很远。

她的深情，总给他一种，她故意为之的错觉。

他是不是，一直都没有走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