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时一出，小鸟骂了他什么听不清楚，因为他刚张嘴吐了音，寒少宇便将他唇含了，所有谩骂便吞进肚里。

情事之后是颇长时间的温存，相对于激烈的性事，这种温柔缓和的依偎有另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尤其绵长而温柔的吻，彼此身上交融的味道，趁着殿中昏黄的烛火，所有一切都透着暧昧，当然，自从小鸟将狗崽抱回之后，每次做这种事情他们之间便多了一种味道，只属于狗子的独特的狗臭味。

对此寒少宇以前也觉得费解，为什么仙界的仙犬，明明已列入仙班，身上的味道还是和凡间的狗子没区别，尤其对他这种嗅觉灵敏的神族，这种独特的畜生臭味简直臭得发指。

当时在酒桌上问了这句，凤熙喝得半醉，伸手戳了他一下道：“二表兄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仙犬的近亲……青丘的那族狐狸，不也是位列仙班，狐臭依然重得吓死人，其实机制都一样么，都是因为那个……”

凤熙附耳贴上，自那之后，寒少宇的认知域才多了个词儿“肛门腺”，而之后发生的妖道那件事，彻底让他对这个词儿产生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气味这么重，那就是公狗……

暗舒一口气，还好是公狗，虽然比母的臭了些，但养着不会变多，真要是个母的长大就得栓在殿里了，免得再出去厮混配出一窝狗子，那他这南郊神殿真要变狗窝。

将小鸟裹进被子里，披了外袍去伙房烧热水，那些家臣虽然个个混账，但毕竟是自家人，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有良心的，寒少宇刚掀了皮帘子，就看见廊下整齐放着几大桶热水，滋滋向外冒着热气，搬了浴桶提了热水进殿，帮小鸟洗澡时瞥他白净的身体心神又是一荡，好在他爱小鸟入骨，刚经床事，也不会索求无度，摒除杂念凝了心神，小鸟仰头靠在他肩上，任他清洗按捏。

“你要不要进来陪我？”

寒少宇正数落他清瘦不好好吃饭养都养不出几两肉时，听这话一怔，小鸟的脸被水汽蒸熏，似乎连那双清澈的眼睛都陇上一层细碎的水光。

“很暖和的，你和我一起暖暖……”

假咳数声，按道理说更没皮没脸的事儿都对他做过，他这幅好皮囊也没有哪里没被他碰过，早结了眷侣拜了天地，该亲亲了该做也做了，可不知为何，听这邀请还是红了脸，小鸟仰头靠在他肩上，抬手捏了他发烫的脸颊，扳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可是这桶太小了……”

“那你变个小可爱，我抱着你洗。”

小鸟清冽的调调随他清浅的呼吸吹进耳朵里，只这一句，寒少宇便知道他下午时在廊下同小兔子说的话，那些醋意和抱怨，其实全被他听了去，他听了也记住了，估计一直在心里鄙视自己，现在终于可以挤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是不准变狗！”他又道，“也不准变鸟，我喜欢你本身的样子！”

应龙吗？

可他本身的样子又不是小可爱！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小鸟笑了下，“哎呀你真是笨死了，你变小一点不就可以了，变小一点，抱你洗澡，抱你睡觉，我经常变小鸟陪你的，你就当补偿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乞求的味道，靠在自己肩上，连表情也变得可怜巴巴的，寒少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只鸟儿真坏真会演，但没有开口拒绝。他往日提些小要求，没有装可怜乞求他都不会拒绝，更何况是今日这般。

只好显了本身，变成狗崽那么大一丁点儿，拍翅膀飞上浴桶，朝水中探了一眼，小鸟的身体一览无余，不自觉舔舔唇喉咙一紧，后爪把着浴桶边缘，却有些踌躇不敢入水。

“等我揍你？”

小鸟冷眼横他，认命迈腿跃入，浮在水上摆动尾巴游到他身边，小鸟鞠了捧水浇了他一脸，忍住想甩鬃毛的冲动，前爪把上他胸膛，侧头用犄角蹭了蹭他，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小心翼翼，他这样子牙齿爪子都很尖锐，而他全身上下未着片缕，若不小心刮伤，那真是会心疼了。

小鸟却不客气，单手捏了他翅膀，将他提起，他鬃毛湿漉漉向下滴着水，四爪垂在身前，尾巴笔直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里，小鸟这样提他的样子让他想起苍溟，他刚学会化形那年，虽然身躯比现在还要庞大一点，但苍溟还是会像这样拎起他，像提物件一般走到哪儿提到哪儿。

不知是不是水温原因，小鸟的目光带着湿气，落在他身上总觉得灼热，寒少宇紧张朝下身瞟了一眼，托祖上的洪福，他这幅身体的构造某重点部位是缩在体内，外观根本看不出，所以此种境况不必担心尴尬……

“看什么……”可脸还是不由自主发烫，瞟到水汽中小鸟白皙的锁骨臂膀，更是呼吸一滞，连眼周也跟着烫起来，“我这样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可是你这么小的样子确实很好玩啊……”小鸟倒是没多余心思，掰他的嘴巴扯他的尾巴摸他的犄角，玩得不亦乐乎，“虽然有牙齿有爪子跟可爱也沾不上边儿，但就是很好玩啊……”

“那我跟它谁好玩？”

小鸟顺他视线垂头望去，狗崽将两只前爪搭在浴桶上，见小鸟看它，汪汪叫了数声。

“还醋着呢……”

小鸟将他放在水上，又撩了一捧水浇在他身上，然后用手指帮他搓洗身上的鳞片，动作很温柔很舒服，寒少宇半眯起眼，其实这水温于他来说有些烫了，但有小鸟在那丝不适也烟消云散，搓弄舒服的档口，犄角一热一湿，小鸟的吻落在他犄角上，还伸舌舔了两下。

“你好玩。”氤氲的水汽中他眯眼道，“我可不会让它陪我洗澡，而你就可以，木头你今晚就这样陪我睡觉好不好，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因小鸟喜欢，本来早就可以结束的洗浴，持续了颇长的时间，小鸟裹了他的白袍，帮他擦干身体溜进被子里，寒少宇飞到他身边，倚着他胸口看他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狼藉，新的吻痕叠着旧的，几天前的都已经变得淤紫，看起来有点惨有点疼，伸舌舔了舔，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唾液鲜血对这种淤痕不起作用。

“良心发现终于知道自个禽兽？”小鸟适时挖苦，“你早点良心发现可好？我一把年纪，你还要变着花样那啥时折磨我，我一副好皮囊全毁在你这个……”

调子拖得老长，十足调他胃口，终于等到薄唇一翘，小鸟再张口吐出的几个字儿，差点让他吐血。

“大蜥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