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亦姝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华雁，她一直以为，华雁已经躲起来了，又或者说，她已经逃跑了。

然而此刻，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华雁身上的伤痕，分明是被人抓了以后又上了刑！

她忍不住浑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被气的。

“牧云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牧云欢斜睨了她一眼，随意朝华雁努了努下巴，红萼当即了然她的意思，俯身靠近了华雁。

她从怀里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颗豆大的小药碗来，塞进了华雁的嘴里，很快，原本昏死的人倏地惊醒，口中喋喋不休。

那副模样，像是被吓得狠了，几近疯癫之态。

牧云欢清了清嗓子，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阴霾。

“华雁，别装疯卖傻了，趁着今日这个好时机，把你做过的事情都一一坦白一下。”

听着这话，华雁渐渐止了嘀咕，不敢抬头看主位上的人，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一样。

她怕极了，谁能想象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刑罚加于一身是什么样痛苦的滋味，她真的熬不住了……

现在她能做出的反应，就是张着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

那是悔恨，而又恐惧的泪水。

红萼似乎是嫌她哭得太烦，倏地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来，没有丝毫心软，直接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霎时间，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凤仪殿。

亦姝王后的额头不知何时已经冒起来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脸色惨白。

又是几刀下去，华雁终于忍不住，哭着喊：“我说我说！小公主，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什么都说……”

话音还没落，人便已经先哭了起来。

牧云欢皱着眉摆摆手，也是满脸嫌弃。

她道：“好啊，你先交代。”

华雁已经痛得蜷缩在了地上，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坦白的速度。

“是……是奴婢，在太华殿的茶盏里和糕点里下了毒！为的……是谋杀小公主您！”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她继续道：“是因为，奴婢在宫中道听途说，是小公主您耍心计，不仅将太子留在了西疆，后来又把三公子诓骗了过去，现如今，整个王城里有继承王位资格的人，便只剩下您一个了！”

“所以……奴婢才会鬼迷心窍，想着要是将您毒死，那王位便还是太子的！只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牧云欢给她补齐了：“只是没想到，被暗害的人是我父王！”

说完，她抓起了面前小案上的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到了华雁的面前。

“啪”地一声，茶杯碎成了喳喳，溅得四处都是，有的碎片还险些伤了人。

事实的真相出来了，凤仪殿内所有的人都惊掉了下巴，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接下来就该轮到牧云欢的惩罚环节了，可谁又能想得到，牧云欢深吸了两口气继续道：“还有什么，继续招吧。”

华雁哭着跪在地上磕头，没有再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喊：“还请小公主饶过奴婢吧，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为了太子就陷害您……”

她这忠心的程度，倒是叫牧云欢都有些惊讶了。

打死也不肯供出亦姝王后吗？

不着急，她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