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您先进屋。”

何雨柱看到一大妈站在门口的时候，非常的惊讶——虽然何雨水那边回信的时候说过一大妈想要过来照顾娄晓娥坐月子，但何雨柱没想过居然是真的，因为一大妈身体不是很好，而且这么多年跟一大爷相依为命，似乎这两个人是不可分割的，怎么可能过来？

“是这位同志送我过来的。”

一大妈看向旁边的年轻人：“小伙子，谢谢你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送人过来的小伙子笑了笑说道。

“同志，进来坐一坐。”何雨柱也连忙说道。

“不用了，何副主任。我还有事情。”年轻人显然是认识何雨柱的，招呼一声，脚下生风匆匆地离开了。

“谢谢啊！有时间过来坐。”何雨柱冲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然后才关上院门。

两只汪跟看管似地‘押’着一大妈进了堂屋，便不再跟随，又跑过来缠着何雨柱。

“去！回窝里呆着。”何雨柱拍了拍狗头说道。

“一大妈！”

娄晓娥这时也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一大妈正好进堂屋，连忙上前接一大妈手里的旅行袋，“您过来怎么也提前给我们发个电报，我们好去接您啊。”

“都挺忙的，我又不是没出过门，哪里用得着接站？”

一大妈见娄晓娥大着肚子过来，连忙把旅行袋放地上，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扶了娄晓娥：“这么重的身子哪用得着你来接。”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娄晓娥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阵暖意。

自从怀孕之后，她时常梦到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在跟前的话，她会不会没这么难过？毕竟只有母亲才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哪怕是跟自己有合体之缘的丈夫，也无法替代。

但现实是残酷的，每一次醒来，母亲都不在身边……娄晓娥知道，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再见到母亲的机会了。

强行把娄晓娥按在椅子上坐下，一大妈问道：“老太太呢？还好吧？”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西屋里出来，“什么时候到的？”

一大妈连忙道：“到了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寻思着问下路就能找到了，结果走一走就晕头转向，幸好有一个小伙子知道柱子住在哪儿，要不丢人可就丢大了。”

“这路上也辛苦了，到我屋休息休息吧。”聋老太太说道。

“一大妈，你先在太太屋里歇一歇，柱子等会儿就给您收拾房间。”娄晓娥在一旁说道。

“好，那我就先歇一歇。”一大妈确实累了，一方面是旅途劳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本来身体就不是太好。

傍晚的时候，一大妈醒了……她是被饭菜的香味撩醒的。

旅途辛苦，她又不舍得在饭菜上多花钱，只啃自己带的干粮和咸菜，这一闻到肉味，直是食指大动，根本忍受不了。

幸亏聋老太太不在屋里，要被她看到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肯定免不了嘲笑……一大妈用力吞下一口唾沫，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一大妈，起来了吗？”

她刚刚下地，门外便传来何雨柱的声音。

“起来了，起来了。”

一大妈连忙应声，上前开门。

“一大妈，洗洗手吃饭了。”

何雨柱回头招呼：“乔乔，领奶奶去洗手。”

一个扎着马尾辫、模样俊俏，皮肤呈小麦色的女孩跑到一大妈跟前，声音甜甜地叫道：“奶奶！”

“诶！”

一大妈没有孩子，对这些人类幼崽特没有抵抗力，笑容忍不住在脸上绽放：“你就是乔乔吧？长得真漂亮！”

“谢谢奶奶！”

何乔上前牵住一大妈的手：“奶奶，我领您去认识厨房。”

“好啊。”

一大妈反手牵住何乔的的，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话……这个小女孩就是何雨柱和娄晓娥认的养女，倒是挺乖巧的。

一大妈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们当年也领养一个孩子，现在是不是也不用担心晚景凄凉了？

“柱子，一大妈住的屋子都收拾好了？”娄晓娥问道。

“放心，都收拾好了，被褥都是干净的。”何雨柱说道。

“你一大妈啊，身体不是太好，小心点儿，别太累着她了。”聋老太太说道。

“那是必须的。”

何雨柱看向娄晓娥：“要不你就别去学校了，直接请假待产得了。”

“那不行。”

娄晓娥跟往常一样，果断地摇头拒绝：“再过一个来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如果突然换老师，孩子们会受到影响的。”

行吧。

这理由太强大，何雨柱还真的反驳不了。

一大妈回屋，在饭桌前坐下之后，看着一桌子菜有些发愣：“柱子，怎么弄这么多菜？”

“不多，这是给您接风的。”何雨柱笑着说道。

今天弄了六个菜，光是鱼、肉类的硬菜就有四个，还有一道酸辣汤。

“那也太多了，这得花多少钱？！”一大妈虽然不知道这儿的物价，但京城那里的物价是可以参照的，觉得有些浪费。

“一大妈，这还真没花多少钱。”

娄晓娥指了指外面：“您刚才可能还没看，那些笼子里装的都是抓来的野兔和野鸡，后面还有暖棚菜，养着猪，这些食材都是咱们自己家的，根本没花什么钱……”

难得有一次显摆的机会，娄晓娥当然要尽可能地向人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在四合院的邻居们看来，何雨柱、娄晓娥夫妻前往三线，不说是发配，可至少也是避祸，那日子过得还指不定有多凄惶呢。

一大妈进院的时候看见那些笼子了，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里面居然养的是野兔和野鸡，更没想到那些水缸里养了很多的鱼。

吃过饭，她陪着娄晓娥遛弯儿，把这前后院都转了一遍，一大妈不得不承认，除了这矿上没京城繁华之外，其它的都比在四合院那会儿强……她都有些嫉妒了，回去的时候甚至还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鼓动老伴也来支援三线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