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而且还很熟呢。”庄远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皮笑肉不笑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顾鹤的我笑容顿时一僵，讨好的看着庄远：“王爷，您是不是和嘉贵妃有什么过节啊？我怎么感觉，您的态度不太对呢？”

“没有，你感觉错了，本王和嘉贵妃是旧识，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庄远皮笑肉不笑道，却示意顾鹤继续往下说。

顾鹤咽了咽口水，勉强信了庄远的话，继续道：“嘉贵妃……嘉贵妃啊，她……她怎么比得过王爷呢，她就是一个妇道人家，除了能说会道，什么也不是。你说她一介女流，不好好相夫教子，有事没事就在外面抛头露面，这算什么？”

“难不成她还想做出一番事业不成？要我说啊，这女人就是不行，干什么事都不行，那一股子小家子气，怎么也挡不住！”

庄远冷笑一声，看着顾鹤的表情不由得玩味了许多。顾鹤的惜命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只是露出了表情，顾鹤就直接转了话头，可以说是满满的求生欲了。

“顾鹤，你和嘉贵妃很熟啊。”庄远笑道。

“王……王爷，您别这么笑，您这么笑，我有点儿害怕。”顾鹤瑟瑟发抖，低声道，“我和那个嘉贵妃，那也就是见过几面，一点儿都不熟，不熟！”

“不熟？不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顾鹤，你还敢说你没背叛本王？”庄远突然沉声道。

顾鹤被吓得一激灵，表情微变，连忙道：“王爷明鉴啊，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我呢，我只是单纯的对嘉贵妃有看法，人家嘉贵妃根本不理我，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说的话，人家也不信啊。”

庄远笑了笑，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和他多加讨论，顾鹤的嘴皮子这么溜，都快和莫希月不相上下了，他才不自讨没趣。

“行，本王也不为难你，既然你和嘉贵妃这么熟，那你就到她身边去，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跟本王汇报，怎么样，你做不做的到？”庄远冷笑道。

顾鹤抿了抿唇，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庄远挑眉看着他。

这是明晃晃的施压了，顾鹤咽了口口水，无奈道：“没有，没有问题，不就是汇报嘉贵妃的行踪嘛……不对啊，王爷，嘉贵妃现在在宫里，我……我也进不去啊。”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王自有安排，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庄远淡定道。

“愿意愿意，只要是王爷给我安排的，我都愿意。”顾鹤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王爷王爷，咱们有一点得说好，我不当太监啊，我顾家虽然人丁不少，但我也没有断自己香火的想法。”

“废话真多，就你这个德行，宫里都不要你。”庄远冷笑道。

顾鹤：感觉有被冒犯到，但是谁让他厉害呢，忍了：）

……

和凌卿想的不一样，莫希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红依，而是去了姜嫔那里，以庄漠的名义，给笑笑赐了名——砚安。庄砚安，封号康瑞。

姜嫔带着庄砚安领旨谢恩，眼角带着不明显的泪水。姜嫔对庄砚安，真是用尽了心血。

莫希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笑着离开，选择去景仁宫。

这一次东篱之乱，纯嫔那是毫无意外的落马，本身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她原本也不是真正的纯嫔，她只是披着纯嫔的皮的苏莹，纯嫔早就死了，在灵常在死的同时，纯嫔就已经被替代了。

所以莫希月了解的是以前的纯嫔，而后被苏莹营造出来的人设还是有几分出入，但是她当时没有注意到，直到回宫后，才觉得有些奇怪。

当苏莹做出不符合人设的行动时，莫希月也敏锐的意识到其中的不同，那次去见柳皇后，想到了换芯子这个可能，一下子茅塞顿开，把纯嫔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加上江予凡的证据，一下子就解开了所有谜底。

苏莹和修宁都是大晋的人，是竹盈公主的手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配合竹盈公主的行动。

而柳皇后，一直都没有特别出格的举动，加上莫希月之前和她结盟，庄漠便暂时没有动她，只是听之任之，让她继续做她的皇后，后续如何，还得看她的表现。

“怎么？有话想说？”莫希月看了画屏一眼，问道。

画屏原本有些踌躇，但莫希月问了，她就不能不说，只得实事求是道：“奴婢只是不明白，娘娘什么时候和皇后娘娘关系这么好了，您之前不是……”

“人都是会变得，形势不同，关系自然不同。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莫希月平静道，神情没有掀起一点儿波澜。

画屏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也不是傻子，莫希月点到为止，她就能明白。只是她想不通，莫希月为什么舍弃了凌卿和棋双，反而把她带了出来。

莫希月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只能她自己想其中的隐情。

“奴婢参见嘉贵妃娘娘！”一宫女急急忙忙的行礼。

“出了什么事，如此着急？”莫希月问道。

宫女有些紧张，磕磕巴巴道：“是……是纯嫔娘娘，纯嫔娘娘她挟持了皇后娘娘，奴婢……奴婢要去禀告陛下……”

“什么？”莫希月大吃一惊。

她可是知道庄漠关他们的地方的，能够自己跑出来，苏莹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能耐。

“你快去找陛下，本宫去看看。”莫希月连忙道，同时加快了脚步。

“娘娘，娘娘何必淌这趟浑水？景仁宫现在太危险了，您不能去！而且……你不是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吗？今日不管出什么事，那都和娘娘没有关系，说不定娘娘还能从中得利，娘娘何苦冒着个险？”

画屏顿时有些着急，一边跟上莫希月的脚步走，一边劝道。

莫希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眉目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