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潘言喃喃自语。

马丽丽自顾自的说道：“他打了很长很长一段话，从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内心感受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他误会咱俩关系时的心情，

最后他告诉我，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马丽丽哽咽了一下：“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追我的人虽然也有不少，但他们都是只看外表，并不了解我的真实性格，一直以来，熟悉我的男生们都把我当同类看，这是第二次有人把我当女生对待。”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潘言问道。

“你已经忘了吗？那就不说了。”

潘言想了想：“是高一那会儿，你第一次化妆那件事吗？”

马丽丽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那天我被揍得可惨了。”

“我当老大以后，不是让他们向你道歉了吗？”

“道歉……”潘言欲言又止。

马丽丽解释道：“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认我当老大，不代表我真的是老大，只是因为他们害怕我爸而已，

我爸又不可能天天守在学校门口保护我，我也想帮你揍回去，可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倒霉的不还是咱俩么？”

潘言点头承认，他如今的好脾气，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马丽丽的影响，不是因为马丽丽整天欺负他，而是因为马丽丽待人做事都能把握住一个很好的“度”。

对比同年龄段的人，马丽丽可以说是十分早熟，她从小到大当了十几年的班长，一直都能在班里服众。

即使是和她不同班的人，见到她也免不了要叫一声“班长”。

也正因为如此，马丽丽很容易被人当成男生看待，抛开外貌和身材，极少有人能真正把她当作一个女生。

这或许就是她面对告白犹豫不决的原因吧。

“潘言，我在你眼里算是一个女生么？”

“一直都是。”

“那你怎么对我一点都不温柔呢？”马丽丽一脸怨气的质问道。

潘言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觉得所谓的温柔就是像学长一样，逢年过节送礼，每天嘘寒问暖，那我肯定做不到，换个女生或许可以，但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和你的相处方式，突然改变态度，你和我都会很不习惯，

如果换成一个我不熟悉的女生，而我又对她有意思的话，我可能会对她展开猛烈攻势，但追到手以后，我肯定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潘言扭头看了一眼马丽丽疑惑不解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说白了，别的女生对我来说是一个游戏成就，比如乔西，她就是我认为最难的游戏成就，我可以为了获得这个成就去查游戏攻略，努力通关游戏，

等真正得到了以后，我会很高兴，但那也只是一时的高兴，对一个爱玩游戏的人来说，关注的重点永远都是没有达成的成就，

而那些已经达成的成就，从达成的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历史记录，想起来的时候就翻一下，等不需要的时候，就连游戏一起删掉咯。”

“那我呢？”马丽丽小声问道。

潘言如实说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游戏成就看待。”

“绕来绕去，你就是没把我当女生！”

马丽丽虽然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可她的语气却十分开心，被潘言牵着的手也没有松开。

潘言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说的这段关于“游戏成就”的话其实是在暗示马丽丽：

追她的学长是把她当作游戏成就。

马丽丽现在可能听不懂，但以后只要面对学长的攻势，她就会想起来这段话。

她对学长本来就只有感动，并不是真正喜欢，想起这段话以后，即使她不马上拒绝，也会再拖上一拖。

还好马丽丽是个“情感白痴”，不像秦语那样难糊弄。

这段话要是对秦语说，她肯定会大骂道：“你他妈拿老娘当万年备胎！”

潘言轻轻摇了一下马丽丽的手，笑道：“我可不会牵男生的手。”

马丽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谁知道你和林超私底下有没有猫腻，他每周都换一个女朋友，只有你一直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谈个恋爱，对了，你和韩雯雯发展的怎么样了？”

潘言对马丽丽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试探招数早已屡见不鲜，立刻回答道：

“出院以后就没联系了。”

马丽丽迅速追问道：“那夏芊帆呢？”

潘言随口胡编道：“我上周替林超相亲时遇到的她，她好像是替她姐姐相亲，但我和她没什么共同话题，没聊两句我就走了，联系方式还是她找林超要的。”

“看来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呀，人家花了这么多钱来接近你，你就不心动？”马丽丽阴阳怪气的说道。

潘言知道这又是一个送命题，马上转移话题道：“如果林超用这种方式追你，你会心动吗？”

马丽丽猛地摇头：“我死都不要那个大渣男。”

潘言笑道：“其实林超算是个好渣男了，他和他的那些女朋友都是各取所需，也没见他亏待过谁，

分手以后，那些女生也都拿到了不小数目的补偿，不然你以为他在学校里浪这么久，是怎么活下来的？”

“渣男还分好和不好呢？那你倒是说说看，不好的渣男什么样？”

“玩弄感情，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你是这种渣男吗？”马丽丽问了潘言一个措手不及。

潘言再次转移话题道：“咱俩认识这么久，我要是跟女生睡了能瞒得过你吗？”

马丽丽却不上当：“我问的是，如果你和一个女生睡了，你会对她负责到底吗？”

潘言感觉到马丽丽的手有些颤抖，他总觉得马丽丽的话意有所指，如果这个时候回答一个“会”的话，他今晚可能真的需要用雨伞了。

“未来的事，我很难保证。”潘言如实说道

马丽丽一把甩开潘言的手，快步走到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行了，都走了多少圈了，食消的差不多了，去体育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