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悠想起重要是事情，立刻走进来，拉开一个小柜子，“暮玥啊，我给你看看我女儿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她的小物品，我都保持得很好的。”

乔暮玥双手捂着脸，快速擦掉脸上的泪，吸吸鼻子。

程悠蹲下身在柜下面拿出一个大铁盒。

她拉着乔暮玥的手，走到床沿边坐下来。

程悠含笑，从乔暮玥进这个家以来，笑容就像贴在了脸上，矜贵高雅的女人，此刻就像个开心又普通的母亲，一直跟她攀谈，跟她交代，笑容变纯粹灿烂，激动的情绪毫不掩饰。

“这就是我女儿小时候的玩具。”铁盒打开，里面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可爱的橡皮筋，可爱的芭比娃娃，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程悠从里面翻出一本照片。

程悠把铁盒放在床上，贴着乔暮玥的肩膀，把相册本打开，一边放在大腿上，一边放在乔暮玥的大腿上。

乔暮玥看着照片里的婴儿，笑容灿烂，目光清澈，非常的可爱。

而年轻的程悠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即便素颜，衣着朴素，依旧无法遮挡她沉鱼落雁的美貌。

“这个是我老公。”程悠指着一个男人，含笑着说：“他叫傅闵，非常好的男人，很爱我和我的女儿，他真的很疼爱我们，只是命运多舛……”

说着，程悠的语气消沉了些许。

乔暮玥心脏一紧，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颤抖着手指轻轻摸上照片里的男人，高大帅气，器宇轩昂，抱着婴儿的姿势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一家三口的照片看起来融洽，幸福。

“是不是很帅？”程悠温声细语地笑问。

乔暮玥把头低得很下很下，她怕被程悠看到了泪，胸口疼得厉害，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嗯。”

程悠含笑着，继续翻开相册。

“这是三岁的时候，开始留长发了，特别喜欢扎辫子。”

“这是四岁，这年她爸爸去世不久，她被傅云天带出国了，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合照……”程悠语气愈发的沉重。

又翻开了一页，程悠指着一张照片：“这张是傅云天寄给我的，我女儿失踪前一个月的照片，快五岁了。”

程悠微微叹息，目光变得深沉，手指缓缓摸着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手里拿着巨大的棒棒糖，对着镜头露出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

“吧嗒”干净如新的相册表面突然掉下两滴水珠。

泪珠在相册的表面晕开。

程悠愣了，看到这清澈的泪，眼眶也湿透了，缓缓地歪头，望着坐在隔壁的乔暮玥。

乔暮玥低着头，垂下的双肩像要塌下来，微微颤抖着。

她看到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了。

五岁的照片，跟她在乔家小时候的照片是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个照片里的小女孩笑容灿烂，目光清澈。而她在乔家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苦大仇深，面无表情，眼神浑浊而打扮邋遢。

程悠把相册收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床上。

程悠泪水溢满了眼眶，倾身过去把乔暮玥抱住，乔暮玥把脸埋入着她肩膀，受不了内心的激动和悲伤，轻轻抽泣。

程悠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温柔的呢喃：“怎么了？”

乔暮玥忍不住悲痛，心房撕裂般疼着，缺失了二十年的爱，她不想再忍了。

任由泪水肆虐，她双手紧紧抱着程悠的腰，失声痛哭：“妈……”

听到这一声妈，程悠也忍不住哭了。

把乔暮玥搂得更紧，泪流满面，下巴颤抖着，呜咽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