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想不明白楚清禾的心思，“你想做的我一定会为你做到，今天你情绪不稳定，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楚清禾也需要时间梳理，她点点头，“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沈宸带给她一块玉佩，“你拿着这个去霓裳阁，那里都是我的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交给她们。”

楚清禾犹豫了半刻，还是接下了。

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手里很缺人。

沈宸接着说道，“明天我会给你送两个会武功侍女过来。”

楚清禾本来想拒绝，沈宸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你先不要拒绝，人用不用随你，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利用她们打探你的消息，给你的人你就是主子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清禾也不好拒绝了，她点点头接受了。

…

沈宸走后没多久，金桂带着楚清禾的哥哥回来了。

楚清禾本来想找楚夫人想谈谈她的口风，没想到却被告知楚夫人先睡了。

她只好回来等她哥哥。

“小妹，”楚戈心系妹妹的安危，一路策马狂奔，终于赶在宵禁之前进城了。

他回来直奔楚清禾的闺房而去，看到楚清禾完好无损的坐在窗边，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妹，听说你生病了？”

他瞧着楚清禾确实满脸病容，下巴也尖瘦了许多，身子清减了不少，不过看起来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回来了，”楚清禾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我有急事找你回来。”

“哦，好好好，什么事？”楚戈虽然有点疑惑，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急急忙忙赶回来。

“你先坐。”楚清禾顺手到了一杯热茶给楚戈。

楚戈将信将疑的坐下来。

“哥，我得到消息，父亲娶了我祖母的侄女，现在已经在边陲那边以夫人自称了”

“什么——”楚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怒目圆睁，“小妹，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他不相信这件事，他父亲才出去上任不到一年，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楚清禾嘲讽的笑笑，“祖母亲口说的还有假，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

楚戈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掩面想逃避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清禾严厉的说，“哥，你要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怎么办，不是自怜自艾的地方。”

“你知道吗，那个孙姨娘是官家女，能帮忙做的事比母亲多的多，久而久之你觉得父亲会怎么样？”

她一字一句剖析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哥，你才是我和母亲最大的依靠，父亲此次回来很有可能会升迁，你知道祖母的意思吗？她把自己的侄女嫁给父亲，她想拉拢父亲，父亲此次的升官不可能会低于侍郎。”

虽然沈宸说会阻止她的父亲升迁，但是她不能总是依靠她，总要自己做些什么。

“小妹，”楚戈哽咽的说，“我……我……”

他对这些后宅的事不了解，但是他知道他以后是母亲和妹妹的依靠。

“你想让我怎么做。”

楚清禾一直手托着腮，一只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哥，你去参军吧，孙姨娘就交给我和娘亲。这件事我们还要先只会一声娘。”

楚戈点点头，“娘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一心盼望丈夫从远方回来，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女人，再怎么大度心里也多多少少不会舒服。

她在家为他伺候老母亲受气，每日想着在外受苦的丈夫，没想到迎来是确实这种结果。

明日去找母亲商量一下吧，哥你今晚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好。”

…

楚戈走后，楚清禾坐着沉思了很久。

“金桂，你说我做错了吗？”楚清禾喃喃自语。

金桂刚刚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她觉得老爷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夫人。

“小姐，奴婢觉得您没错，夫人在国公府受了多少苦啊，老爷怎么能这样。”

楚清禾，“你说的对，我干嘛要为做错事的人找借口。”

“金桂，服侍我睡下吧。”

“好。”

…

第二天一大早，楚夫人欣喜的发现楚戈回来了。

一上午笑的合不拢嘴。

楚戈愁绪涌上心头，勉强的笑了笑，他心里难受又不能表现出来。

想到待会要说的事，他如鲠在噎，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楚清禾一如既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她不能替楚夫人做决定，一切要看楚夫人的意思。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用完午膳。

楚清禾在三个人漱口的时候说，“娘我有话说，还请屏退左右。”

楚夫人先是一愣，看到女儿严肃的模样，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她挥推伺候的婢女。

“你们兄妹俩又要说什么悄悄话，”楚夫人瞧着两人，“是不是银子不够用了，还是想买什么东西，说吧。”

楚夫人慢里斯条的喝着茶，等着两个孩子开口。

楚戈看了看楚清禾，话到嘴边好几次又咽回去了。

楚清禾见此模样叹息了一声，“娘，父亲在外娶了一个贵妾，是祖母的侄女。”

她本来想婉转一点，又怕楚夫人自己瞎猜测更加难受，所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楚夫人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她刚刚听见什么了。

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可是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懂了。

她拿在手里的茶杯止不住的颤抖，茶盖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音，“你……你……”

“娘，”楚清禾主动握着她的手，她知道刚开始楚夫人一定接受不了，任谁都不会想到琴瑟和鸣的两个人会走到如此地步，“冷静一点。”

楚夫人就着楚清禾的手慢慢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嗫嗫嚅嚅的开口道，“禾儿，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清。”

楚夫人的语气都快哭出来了，她只是想在确认一遍。

楚阁有点不忍心，抹了抹眼眶，“娘，儿子在呢。”

楚清禾抱着楚夫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父亲娶了贵妾，是祖母的侄女，孙姑娘。”

她还有后半截话没有说出口，总要给楚夫人一个缓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