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禾关上房间，主动对傅言说起刚刚谈话的内容。

“怪不得一路走来，这里全是女人，孩子和老人，青年全都去守城墙了。”

傅言有着军人天生的敏锐，早在进城的时候看到人烟稀少，就猜到了，所有的平静安稳不过是有人在背后负重前行。

“这里经常有城外吹来的沙暴，轮守的人主要是为了观察情况，一旦不对劲，可以迅速反应。”

楚清禾点点头，坐在床边晃荡着双腿，打量着房间，虽然外面确实很糟糕，但是房间里却是干净整洁，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

傅言靠在雪白墙上，修长双腿交叠着，歪着头看着她，“去逛逛吗？”

“不用了。”

刚刚一路走来她几乎把街道看了个遍，实在没有逛的欲望。

也没有逛的心情。

说不定走出去一路还会被行注目礼，她可吃不消。

不是她说，傅言的容貌，哪怕是放在人堆里都能一眼看到，一身凛然正气，漫不经心的眸子扫过来，是个女孩子都要尖叫了。

何况在这里，算得上佼佼者。

傅言也不勉强，拆下腰间的配枪，交给楚清禾。

男子用的枪分量确实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觉得拿在手上枪有些烫手。

傅言为什么要把这个给她啊？

傅言耐心的给她讲解怎么用，“最近我可能有些忙，拿着这个我好安心。”然后还教她怎么换子弹。

“我不能一起去吗？”楚清禾疑惑的看着傅言。

不是说以后都要在她身边吗？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

傅言握着楚清禾，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的神情，“今晚我要回一趟中心城，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回来。”

楚清禾脱口而出，“怎么去？怎么回？”

他们来的时候不是花了两天吗？

当天来回根本不可能啊，傅言不会是骗她的吧。

傅言对楚清禾的问题避而不谈，“跟你说这个不是想让你担心，怕你晚上睡不好，醒来找不见我。”

楚清禾气鼓鼓的看着他，小手也没有闲着，戳戳他的脸，“不要转移话题呀，回答我的问题。”

傅言按住在脸上作乱的小手，突然靠近楚清禾，深情的望着她，楚清禾要溺在他眼里的温柔里了。

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嗯？你刚刚说什么了？”

楚清禾的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恼羞成怒的抽出手，不甘示弱的瞪着傅言，“你不回答我问题我生气了。”

傅言觉得楚清禾不是在生气，更像是在撒娇，眼眸里也染上点点笑意，“我的超能力是空间。”

其实跨过空间层面不是这么轻松说说就可以的。

原来这样，楚清禾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她的理解就是穿梭空间，可以到任何地方。

“那你把枪给我了，你用什么？”

“傻姑娘，我又不止一把枪。”

这下楚清禾是真的没有什么可问的了。

……

夜幕降临，楚清禾亲眼看着傅言撕裂空间。

空气中超能力的波动十分剧烈，她的裙摆在空中飞舞着，虚空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口，似乎要把人吞噬进去。

傅言站在洞口前，回过头，最后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我走了。”

“一切小心。”

楚清禾话音落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傅言的影子了。

【统统，你说傅言要去哪里啊？】

系统一路追踪着傅言，过了一会，【宿主，傅言回到了指挥大楼。】

难道傅言还是放不下那边的事，虽然他在她面前什么都不说，但是多年的习惯又怎么改的掉呢。

他在中心城最需要他的时候走掉，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虽然军团的一系列事让他信仰崩塌，但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怎么也忘不掉。

如果不是因为她……

【宿主…】系统本来想说些什么安慰楚清禾。

【我没有伤感，只不过有些感慨，毕竟人无完人，他都已经把我放在第一位了。】

她在傅言心里的地位毋容置疑，也不必去怀疑什么，即使他不这么做，她也能理解。

他的大爱，小爱她都懂。

……

此刻的傅言确实回到了指挥大楼。

他取出鸭舌帽带上，避开楼里的监控，挑了一条人少的路往中心控制室走去。

一路上只碰到几个匆匆忙忙路过的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电梯，走到一个角落，低下头，把帽檐压的更低，避免监控拍到自己的脸。

看着电梯里数字一点一点往上跳。

28，29，30——

“叮”到了。

三十层几乎没有人，只有控制室机器亮着的光。

傅言轻手轻脚走到控制室的办公室，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门，再反锁上。

叶静漪就站在窗户边，很好，找到了。

他拿出一把消音枪，在叶静漪还没来得及呼叫人，准确无误的把办公室里的通讯仪器都破坏掉。

最后在叶静漪手上开了一枪，打中了她手腕上的终端，子弹穿过她手上的终端，留在手腕里。

叶静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傅言讥讽的说道：“这就受不了了。”那楚清禾受过的痛，可比这痛千倍万倍。

一世世的轮回过来，就应该让她也一遍遍经历。

这样还是太便宜她了。

“傅言——”叶静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头上因为疼痛开始冒冷汗，“你在说什么，我一字一句都听不懂。”

她捂着手腕，居高临下的说，“以下犯上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哼，”将死之人，傅言也懒得与她计较，“这是第四次了吧，前三次我都想起来。”

叶静漪瞳孔震动，眼里有藏不住的恐惧，怎么可能，傅言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她才会知道吗？

就连军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把她奉为座上宾，她提供的资料只是冰山一角，正真的东西都藏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她还在死鸭子嘴硬，假装糊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即使她面上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但是语气里的心虚怎么也掩盖不了。

傅言直接举起抢，凌厉的眼神里毫无感情，不想再纠缠下去，说太多了可就不好，时间越拖越久，意外就越多。

“轮回的秘密不是你告诉军团的吗？亏的她那么信任你，却没有想到你会在背后捅刀子。”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死了也不迟，这个世界我会让它停在这一次。”

只恨他想起来的太晚了，说完傅言朝着叶静漪的眉心开了一枪。

叶静漪一双惊恐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辩解的话留在嘴里永远说不出口。

眉心一点红，她的身子慢慢软下去，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为什么没有超能力，不然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在死前还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