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你帮我调查一下李华生的资料，尽快给我。”傅言对李华生两个人的怀疑很深。

“李华生？”周然有些疑惑，一团的人，“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碰到他了，这个人有些奇怪。”

“能仔细说说吗？”

深夜万物沉睡，方圆百里都寂静无声，一个人的时候显得更加孤寂。

白天的傅言总是沉稳，克制，端正，睿智，永远清醒，在他的眼里永远看到的是坚毅，果敢。

只有在没人看到的深夜才会放下防备露出伤口，自己舔舐。

白天李华生说的事，他不是不动容，可是在外面他不能显露出半分情绪，一个人的时候难免有点伤感，他有些哽咽，“周然，你去仔细查查最近几次出大任务牺牲的名单，顺着江教授这条线去查。”

说不难过都是假的，他们也曾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或许某一次他带队的人里就有这些人。

周然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名单上的人有很多可能还活着，只是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你是说江教授的实验？”周然的声音拔高了八个度，有些不敢置信。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个人多年的默契尽在不言说之中，互相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去描述。

“艹，该死，这群疯子。”周然开始破口大骂，“超能力就那么好，一个个趋之若鹜。”非要不惜一切代价激发超能力，神经病一样，这个世界普通人那么多，不是照样活的很好。

周然很快反应过来，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傅言，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傅言知道任谁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大家都是出生入死走过来的战友，为了世界城更好的发展，在无人不知的地方，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流了多少血泪，最后换来这样的下场。

他有些嘲讽的说，“冰山一角而已，李华生的妻子是实验室的幸存者，我要你去查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周然突然想起今天上面的命令，“傅言，江教授实验室上面只是下令封了，里面的东西一律不准动。”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边是病毒的起源地，按说军团有不少超能力者，又不会感染，应该是要把那个实验室毁掉才对，现在只是下令封起来，说什么有江教授毕生的所学。

想起刚刚傅言说的事，没办法不阴谋论。

他有些庆幸，“还好江教授第一批感染就死了，尸骨无存，该啊。”他不知道造了多少罪孽，还科学家，可去他的。

傅言有个想法，“周然你有把握去江教授实验室不被发现吗？”

“资料？”周然很快明白了傅言的所想。

“嗯，实验肯定有核心的东西他们不肯毁掉。”傅言觉得这里面还值得深挖。

周然思索一番，“这两天我去一趟。”不去总觉得心不安。

“傅言，你还会回来吗？这里很需要你。”

傅言的领导能力和任务完成率都是军团里有目共睹的。

周然很希望这一次能再与傅言并肩作战，他们已经搭档过无数回，默契什么都是最好的。

傅言沉默了好久，不是不想，他愧对这些战友，可是他不是圣人不能做到拯救所有人。

连最爱的人都救不了，何谈去救别人。

这个时候他不想大义凛然的说，他要去做世界的英雄，他只想做一个人的英雄。

或许会有人指责他的自私，但那又怎样，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他的信仰从来都只是他内心的指引，去做对的事，并不是要为世界城毫无底线地奉献自己。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周然并不意外，从傅言所做的一切来看，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必要去道德绑架他，用十一团长官的身份的身份要求他，让他回来。

“无论你做什么，兄弟都支持你。”

傅言轻笑一声，“谢了。”

“害，”周然有些调笑的说，“这个时候不回来也好，那些指挥官把别人当傻子一样，有好几次我都想不管不顾了去骂那些傻叉。”

“对了，你知道吗？”通讯那边传来周然大笑的声音，“现在指挥大楼那边都在穿贺州和梁指挥官的事。”

他津津有味的讲起了这一段渊源，“梁指挥官也是脑子有泡，这个时候不去控制病毒反而要去找你，贺州他们个个都跟看傻叉似的看着他。”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吗？笑死我了。”

周然的笑声放肆，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听他们说今天在梁指挥官办公室，贺州朝他拔枪了，梁指挥官怒砸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脸色黑的跟墨鱼一样。”

“噗嗤——”傅言被周然有渲染的描述感染了，他能够想到当时的场景，沉重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然后呢？”

他没有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贺州有这样的气魄，梁指挥官平时看着威严慎重，没想到也有这么傻叉的时候。

“哎，然后梁指挥官去了中心控制室，不知道说了什么，上面的人给了他一只小队，他现在估计就在抓你的路上。”周然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啊，首长团长都跟有病似的。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抓人啊，这个时候控制病情，消除群众的恐慌，找到病毒来源研制消灭研制疫苗，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哎，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一辈子就只能做这小队长，做个小长官啊，没有像他们那样的‘觉悟’。”

周然特地的咬中了觉悟两个字。傅言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

“这大概就是上面人一张嘴，下面人跑断腿。”周然反讽的说道。

“因为权力总是会让人失去心智。”傅言似乎很有感触，他感慨道，“你看江教授的是不就是这样的吗。”

“也是。”

周然那边传来一声周教官的声音，“好兄弟，我这边又要忙起来了。”

“多的话也不说了，你那边一切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