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她又撩我
作者:水墨嫣青 | 分类:现言 | 字数:9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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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来抓我
顾徭瞥了眼亮着的电脑,屏幕上停留在邮箱页面。
她声音静若止水,“邮件我收到了,你要不要去医院。”
“顾徭?!”
陆少然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他磕磕巴巴的看着面前人:“上次买钢琴的人是你?”
顾徭拉了一下口罩,露出下半张脸,淡淡道:“你要是不去医院我就走了。”
陆少然有些头晕,脑子也有点儿不会转了,慌慌张张道:“我去医院。”
他看着顾徭半晌,“你从哪上来的?楼下琴行我记得早就锁门了。”
顾徭雪白下颌挑了挑,示意窗户的位置。
陆少然虚弱到脸色发白,又受到了惊吓:“你是个妖怪吧?”
啊不,她该不会是在外头杀人放火,被人通缉吧?白天当艺人掩饰身份,晚上就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顾徭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冷不热的挑了挑眉:“医院还去吗?”
陆少然弱弱点头:“去。”
顾徭:“下去开门。”
陆少然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软着腿走下楼梯,打开了一楼琴行大门。
他身虚体弱,靠在门口喘了两口气。
顾徭丝毫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站在路灯下拦了辆出租车,粗鲁的把人给塞了进去。
陆少然苦着脸,不敢反抗。
顾徭戴上口罩,坐在了旁边:“师傅,医院。”
司机一听说去医院,车速飚的飞快,这个时间段路上车少人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顾徭站在医院门口没动作。
陆少然纳闷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快进去啊。”
顾徭抿了抿唇,“你自己进去,我又没病不进医院。”
陆少然无比受伤,这个人也太没人情味了吧?
“我都成这样了,你让我一个人进医院?”
顾徭单手抄进口袋,漫不经心道:“你最多也就吊两瓶葡萄糖,又没断手断脚。”
陆少然嗫嚅半晌,他不想说这么大的人了,他还是怕扎针:“那你就这么走了吗?”
顾徭淡淡道:“不然呢?”
陆少然有点儿揪心,皱起了眉:“万一我查出来得了什么绝症呢?”
顾徭略微不耐烦,客气清冷:“你想怎么样?”
陆少然赶紧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医生,等到诊断结果出来,我给你发消息你再走。”
顾徭摆了摆手,走到露天长椅上坐下。
陆少然吸着鼻子,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医院,消失在视线之内。
顾徭看着医院洁白的外墙,蓝条纹的病号服,还有终年不散的消毒水味,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恍惚。
那年在M国,她就是在医院里走失的。
可是那么多的护士,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七岁孩子,怎么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失呢?
这不得不使她怀疑,一切到底只是一个意外,还是人为的阴谋?
少年神色逐渐变沉凉,眉心的冷戾,使她看上去越发显得不好接近,一双纯澈的桃花眼,逐渐洇出了几分红冶,锋利而危险。
突然思路被打断。
“呦呼!”
一声轻呼,夹杂着轻快的口哨传来。
一名小丑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脸上画着惨白的妆,绿油油的眉毛,红色假鼻头,手上拿着一顶魔术帽,他冲着顾徭大大地咧嘴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里透着几分诡异。
顾徭淡淡的挑了挑眉,眼神逐渐变得幽眛。
小丑突然跳到了她的面前,鞠躬行了一礼,高大的身影顿时笼罩一片暗影。
黑色魔术帽,在小丑的手上快速的翻转,被轻轻的抛上半空,一支鲜艳的玫瑰递到了她面前。
顾徭没有接,目光清冷的审视他。
小丑也不生气,滑稽的捧腹大笑,又把东西塞进了魔术帽,重新递上去。
一只鸽子……
一本厚厚的笔记……
一条金项链……
顾徭一样也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咧开的微笑,心底不由自主的一阵焦躁。
小丑最后变出一把糖果,转身分给了路人。
最后他看着顾徭,挑起绿油油的眉毛,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来抓我!
他在向她挑衅。
不可思议的从帽子里变出了一辆滑板,小丑踩在上边“哈哈”大笑,周围人吓了一跳。
“神经病啊!”
医院这种地方,穿着小丑的衣服已经够奇怪了,还大喊大叫,也不怕吵到病人?
人们一边骂着,一边让开了路。
小丑花样跳跃在滑板上,一溜烟跑的飞快。
顾徭没有理会,缓缓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高挑颀长的背影,走向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她靠在电线桩前,口罩都没摘,玉白指尖夹着一根香烟,一口没吸,被风吹了个干净。
大路上没有人,只偶尔过两辆车。
手机响了一声。
是陆少然发来的一条消息,没什么大事,正吊着一瓶葡萄糖。
顾徭按灭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一阵风吹过,滑板车轱辘声逐渐接近。
小丑在她面前漂亮的转了一个圈儿,一双碧绿的眼睛,歪头看着她。
你怎么不被车撞死?
顾徭冷笑了一声,动作敏捷矫健,像只猎豹似的翻越绿化带,一拳头砸在了那张惨兮兮的脸上。
小丑连人带滑板,一下子摔出了两米远,撞在了路灯上面。
他站起来揉了揉五颜六色的头发,动作飞快的抱起地上的滑板,拔腿就跑。
顾徭在后边穷追不舍,少年踩在垃圾桶上边,优雅漂亮的一个旋身,踢到了小丑的后背。
旁边飞过了一辆车。
小丑趁机跑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里。
顾徭追了两步,站在巷口。
巷子里面没有路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放弃了。
目光紧紧地看了巷子里一眼,顾徭转身走向十字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家里地址。
少年冷玉般的侧脸,映在玻璃窗上,口罩下是紧抿的唇线,心情有些窒闷。
医院这个地方已经够让她难受了,更别说还遇到了个意外。
自从八岁回国之后,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她都没有去过医院,就像是得了心理创伤一样,本能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