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枫跟尤叶来者不善，夏家人怎么会不知道，可当林昊枫提起十年前，他们还是表情僵住，心头一紧！

张婉先抻不住，开口笑道：“事情都过去十年了，尤叶也活得好好的，我们别提过去了，晦气。”

声音尖细，笑得很不自然，尤叶干脆托着下巴，等她说完才叹口气：“这么多年了，张婉你真的不知道吗，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真的晦气。”

“你说什么！”张婉气得尖叫，却被夏志远狠狠地掐了一下，不得不闭嘴。

尤叶依然托着下巴：“我是说啊，你就是夏家的晦气，你看，你进门后，夏老太爷死了，这二十年你在夏家，夏氏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连嫁女儿呢，都费尽心思也嫁不出去。”

处处是夏家的痛点，张婉知道夏香凝最迷信，听到尤叶这样说，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怀疑。

她急了，还想争辩，夏恒在身后按住她：“妈，尤叶姐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她最活泼，我们听奶奶把话说完。”

夏恒出面，尤叶也不再难为张婉，夏香凝知道那件事躲不过去，缓缓开口。

“我承认，我是个偏心的奶奶，你们小时候，我最喜欢夏恒，男孩子将来是要为夏家传宗接代的，但是尤叶，你十岁那年，我们是要给你过生日的，可你妈不让。”

“我妈？”尤叶愣住，第一次听说夏香凝想给她过生日。

石玉清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对，你虽然淘气，好歹是夏家长女，圈子里的人都看着，更何况你妈跟白家沾亲戚，我们也不敢怠慢了，可你妈说，你八字硬，生日不宜大过，不然有凶灾，我们也就罢了。

那天你妈给你买了新衣服，买了蛋糕，我们也没说什么，你想想，如果我们不同意，你妈敢那么做吗？

偏偏你太淘气，又像以前一样溜出去玩，那时候天色也晚了，大家都回了房间，你和你妈住一楼，我们住楼上，上哪知道你跑出去了。

是深夜时警察找上门来了，我们才知道出事了，游乐场的摩天轮倒塌，现场有女孩的尸体，游乐场的老张说，当时坐在摩天轮上的，只有夏家的大小姐夏幽烨。

大家都很难过，就收了尸出殡，警察曾经怀疑事故是人为，几天后游乐场的老张自杀，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夏香凝回忆从前，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尤叶眉眼低垂，睫毛微微颤抖。

原来那个老头叫老张，一直回荡在她耳边的苍老的声音，“夏家的人要你死”，曾带给她多少噩梦。

原来声音的主人早就死了。

抬起头，尤叶望着夏香凝冷笑：“没想到当年您还要给我过生日，我谢谢您了，只是游乐场的老张难道不是受人指使，制造事故，然后畏罪自杀？”

她这番话意有所指，夏香凝的脸“唰”的一下子白了：“杀人放火是人命关天的事，尤叶，你不要乱说话，老张死后，他在新州的家里只剩一个女儿，也失踪了，连警察也没有查出什么。”

夏香凝的意思，是警察已经调查过老张，事故根本就与夏家无关。

林昊枫缓缓地抬起头：“您刚才说，老张的家，在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