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起身，眼神扫过丁野，偏过头看了眼时间，这会儿，还不算晚，估计他媳妇儿还在睡。

审讯室里，安安静静。

他视线重新落在丁野身上，丁野半边脸都肿着，刚刚丁长盛那一巴掌，丁点情面都没留。

高九就在一旁站着，秦牧视线落到他身上，声音低沉，“出去。”

审讯室的监控都没开，桌上的照明灯，光线刺眼。

高九没吭声，甚至都没多看一眼，扭头就走。

丁野坐在审讯桌前，抬头看秦牧。

审讯室门自动关上，秦牧嘴角紧抿，盯着他，扯了扯军衬的领口，也就微顿，上半身越过审讯桌，长臂一伸，直接揪住了他领口。

用的力气几多大，桌子都晃动了一下。

桌上摆着的审讯记录，全部被扫落到地上。

丁野眸底都是阴鸷，冷笑了一声，“秦上将，又想对我动私刑？”

秦牧一声不吭，狠狠一拳挥了过去，顿时，砰地一声，他连人带椅子全都摔倒在地。

丁野嘴角瞬时流出了血，喉咙里都是腥甜。

他身手再厉害，也不是秦牧的对手噻，秦牧从头至尾，神色冷硬，风纪扣解开，下手重又狠。

丁野也硬气，愣是没出声。

秦牧收手，气息不稳，站他跟前，垂着眸，慢条斯理将风纪扣扣住，声音凉薄，“丁野，你那身皮，先给你留着。”

丁长盛要用暂退，换他儿子身上那身军装，他应了，就不会食言。

丁野眼睛都肿起来，躺在地上，闭着眼。

秦牧推门出去，门口，高九靠墙站着，从刚刚就没离开，一直在等着。

这会儿，他听见响动，抬起头，“李塞腿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腿上的伤口，是周思而捅的噻。

秦牧点点头，脚步沉稳，往外走，要回宿舍。

高九落后半步跟着，不冷不淡，问了句，“上报吗？”

这事，他们还压着。

上报的话，李塞会直接被带走，按照程序，接受法律的制裁。

秦牧身子微顿，但脚步未停，“关着。”

高九视线收回，不跟了，“收到！”

宿舍里，周思而还真没醒，她本来就受药物影响，有些神经麻痹，又被他那样收拾了一顿，压根就休息不过来。

秦牧回宿舍，训练场上的军装们也刚结束训练，正列队进食堂，他上楼，宿舍门一开，床上，周思而小小的一团。

他走过去，窗帘拉开半边，光线照进来。

床上周思而察觉到了噻，下意识，眉心拧了下，但没醒。

她身上还裹着被子，这会儿，她侧躺着，露出半边小脸和半边肩膀，肩膀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屋子里，只有她绵长的呼吸。

秦牧盯着她半张小脸看，看着看着，没忍住，凑上前在她脸上亲了亲。

她还动了动，有些醒来的样，迷迷糊糊睁开眼，也不说话，手臂一抬，抱住他脖子，胡乱的在他下巴处亲。

秦牧身子都僵硬，将人给摁回去，低头看她，喉咙微动，声音低哑，“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