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微僵，但很是老实，将手中枪往前一递，高九将枪接过，身形板正，拉动枪栓，眼眸微敛，瞄准，射击。

防空洞里也就摆了两个射击靶子，年代不容易考究。

周思而走上前，他一枪正中靶心。

好一会儿，她回过头看他，小脸板着。

高九抬眸看她，“过来。”

周思而有些蔫，走回去。

高九将枪扔回她怀里，“试试。”

周思而觉得怀里的枪，这会儿有些沉噻，也就刚刚托起，防空洞掩体被挪开，有人进来。

几乎立刻，高九将枪从周思而怀里抽出来，眸底都是冷意，枪口直接对准来人。

周思而回过头，眼瞳都是一缩，在高九扣动扳机之前，将他手臂压下。

子弹打空。

高九脸色不好，偏过头看她。

防空洞门口，姜成走过来，视线落在周思而脸上，确定她没事，视线收回，看向高九，不温不淡，“高大校。”

他本来就在这边，听到动静，立刻过来。

高九点点头，枪收好。

周思而看姜成，没好解释，眼巴巴样。

姜成都没理她，直接去火堆前坐下，她还糊糊的站在那。

他从腰间解下两个迷彩袋子，手一抬，直接扔进她怀里。

周思而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解开袋子，里面这回倒不止是水和饼干了，几块牛肉干噻！

她直接将牛肉干拿出来，分成两份。

高九坐她另一边。

她干脆的很，两边一起递过去。

但，几乎同时，高九和姜成，全部将她手给推回去。

让她自己吃。

高九抬眸，看向姜成。

姜成也正看向他。

全都神色不明。

周思而微怔，还左右看看，“你们吃。”

高九收回视线，“不用。”

姜成也干脆利索，“你吃。”

周思而没吭声，将牛肉干扔回袋子里，不管了，姜成垂眸擦枪，声音低的很，“高大校也参加实战？”

高九动作微顿，脸上笑了笑，但笑意没达眼底，“不是。”

他进来找周思而噻。

气氛凝滞的很。

周思而察觉到不对了噻，正襟危坐，板板正正样，一动不动。

姜成抬眸，看向她，她刚刚为了打枪，身上军大衣都脱了，这会儿，穿着军衬坐在那，小小一团。

他面无表情，直接伸手，将被她扔到一边的大衣扯了过来，扔到了她身上，“穿好。”

语气不好。

周思而胸口一堵，这整整一天，她一直在挨训噻。

但没吭声，蔫蔫的将军大衣穿好。

姜成眼神落在她小脸上，“你们在练枪？”

刚刚动静不小。

周思而偏过头看他，乖乖点头。

高九都没抬眸。

姜成回过头看防空洞里的靶子，都不用走近，也就一眼，视线收回。

不说话了。

防空洞里，一安静下来，就剩下火声哔啵作响。

周思而也就一开始警觉的很，这会儿，没动静了，团了会儿，犯了困，撑着下巴，头都一点一点。

姜成没吭声，将身上军大衣直接脱下来，往那些干树枝上一铺，高九动作一顿，但同样将军大衣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