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前的灯泡昏黄，被风吹的在晃。

他们站在风口，风一吹过，周思而便觉得身子在发颤。

头发擦干，姜成将身上厚实的军服脱下，直接罩到她身上。

他里面只有背心，背心下肌肉线条分明。

周思而眉心微蹙，抬手就要扯下还给他。他已经接过她手里提着的洗漱用品，另只手，扣着她的手腕，直接走了出去。

光线很暗，路灯朦胧。

进宿舍，周思而抬头看他，他脸色都没变，接过她递来的衣服，没吭声。

九点，熄灯。

周思而躺下，将身上被子用力的裹在身上，空旷的房间，就算烧着暖气，都显得有些冷清。

章九还有她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想必秦牧那里留着也没用，她得取回来。

还有，秦牧救过她妈妈，医院出的医药费，她都必须马上挣钱，还给他。

年终考核的东西弄得差不多，眼看就要月底，周末没加班，她便直接给秦牧打了电话，要回去取东西。

秦牧那边，语气冷静，就回了她一个字，“好。”

明明是在一栋楼，周思而却是要整整一周都没见到他了。

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她呼吸都放轻，手心收紧，“那我很快赶到。”

打车到章九。

她进屋，一楼没人。

整栋别墅都很安静。

周思而不确定他在不在家，站在一楼，试探着开口，“秦上将？”

没人回应。

她换鞋上楼，先去卧室，要去收拾衣服。

没有多少需要拿的，她动作很快。

紧接着，再去小书房，里面有一些她的手稿，写着一些剧本构思，还有笔记本和U盘，全是这些年她的心血，丢不得。

但进去，书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

当下，她唇角紧抿，神色有些不好，也就一瞬，她拿出手机，直接给他打电话。

秦牧那边很久才接，语气微有不耐，“有事？我在开会。”

周思而微顿，声音下意识压低，“小书房里的东西呢？”

所有的东西，她都可以不要，但那些稿子必须取回来。

秦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石嫂打扫过房间，我让她把没用的东西都扔了。”

就这么一句，周思而就觉得呼吸不畅了。

没用的东西？

指的是她的东西？

她胸口剧烈起伏，有些气，还有些委屈，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将她东西扔了。

那些衣服，看来还是石嫂手下留情了。

她声音都有些发冷，“扔哪了？”

秦牧真在开会，他坐在主位，椭圆形的会议桌，所有人都等着他打完这通电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身子往后靠着，说的漫不经心，“我记错了也说不定，最近记性不好。”

他故意的。

周思而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在这边，云淡风轻，“你看起来并不是太急，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我挂了。”

动作迅速，话音一落，手机直接挂断。

他抬眸，看向刚刚正在发言的处长，点了点头，“继续。”

就这么一通电话，萦绕在会议室里的低气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