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体的红磨坊，一到夜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人多，热闹。

秦牧他们还没上二楼，就坐在西南一角。

围成一圈的软皮沙发，霓虹灯迷离。

全都是会玩的主，一进来，吃的喝的玩的，全都弄上，还专门给周思而整了一副扑克牌，要陪着她玩。

秦牧就坐在她身侧，手臂随意地搭在她身后。

占有性的姿势。

高九手里倒腾着扑克牌，声音不高不低，“人还不来？”

秦牧瞧着周思而摸牌，她玩这，和玩射飞镖一样，不用费尽全力，就随意坐在那，都能叫人移不开眼。

她起先还不太想玩，要不是为了看住他，估计还不会跟着来。

但高九摸人脾性，一摸一个准，平平常常几句话，就能叫她放松下来。

他一见面，先和她说话，“我那又得了个新巧的玩意，不贵重，倒是挺有趣，小姑娘的玩意，改明个，我给你送过去。”

就这么一句，熟稔的很。

周思而就是想生分，都和他生分不起来。

这会儿，她摸着牌，一听他问这话，直接开口，“要等谁？”

旁边韩山嘿了一声，“等一个女人呗！”

就这么一句，他往外面一看，眼睛一亮，“来了！”

周思而也抬眸望出去，挤爆了的人群中，冉小吾四处张望着往这边慢腾腾挪过来。

她显然有些搞不清方向。

秦牧踢了一脚高九，“去，将人带过来。”

高九将手中牌一扔，还冲着周思而一笑，“下次玩，干正事去了。”

周思而没反应过来，就瞧见他走过去，在人群中，轻易将冉小吾给提了过来。

冉小吾显然有些晕乎乎，也没管将自己拎过来的是谁，一眼瞧见秦牧，软趴趴的身子，一下来了力气，“杜岩呢？”

软糯的样，硬撑起来，也没丁点气势。

高九不常见冉小吾，但就这么一眼，下意识就看向周思而，这两女人有点像，不说容貌，就是那股子气质。

秦牧看着冉小吾，眼眸一眯，“你吼个什么劲，坐下。”

冉小吾一蔫，蛮气，又不敢凶回去，往那一坐，然后眼神一扫，看见了周思而。

她和秦牧不对盘，但看着周思而心里就欢喜。

她一欢喜，稚纯的像个娃娃。

秦牧一瞧她那眼神，心里立马警惕，没等她开口，直接出了声，“南边出了事，你不知道？”

他说的是正经事。

冉小吾立马将眼神从周思而身上收回来，也正经起来，她正经起来，像模像样，“是听说过这么个事噻。”

秦牧没控制住，眼眉一跳，冷笑，“你知道？”

知道个屁！

冉小吾脑袋瓜里转着，他今找她来，就是为了杜岩，杜岩又是南边的。

反应过来了，杜岩出事了？

当下，她身子都前倾了，“发生什么了？”

她旁边，高九言简意赅，“杜家好几个人落马，上面在清查。”

冉小吾不动了，小脸发白。

秦牧直接开口，毫不客气，“谁动的手脚，你心里门清，管好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