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书是写给秦牧的。

周思而起身，走过去，接过张博手里那几份检讨，她指尖有些发麻。

垂着眸看。

那天在火锅城，秦牧让写的检讨，他们倒是写的声情并茂。

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写的清清楚楚，一点含糊都没有。

张博倒还没真想将检讨递交给迟善，但刚刚迟善实在下手太狠，再被她摔两次，周思而那小身板，就得被她摔坏了。

迟善让念，周思而便念，走到圈子中间，小脸板正的很。

她声音发软，尤其是刚刚那样折腾过后，音调里就带了几丝虚弱。

一班到十班，全都听的仔细。

九班那些检讨书里，写了什么，没几个人注意，就顾得听她的声音了。

迟善在她念到一半的时候，神色就不好了，直接打断她，“好了！”

她走过去，将检讨书从她手里抽出来，不冷不淡的看了一眼，“周思而，归队！”

周思而站定，军姿标准，“收到！”

双人对抗开始，姜成给九班人使了个眼色，很快，周思而就被换成了和他一对。

周思而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看他。

她唇上血色都淡了很多，额上全是汗，瞧着就有些憔悴。

姜成接过武林扔过来的水，递给她。

周思而没和他客气，拧开瓶盖，很不秀气的喝下半瓶，她喝的有些急，水顺着嘴角流进白皙地脖颈。

刚刚剧烈的运动，这会儿，她脖子上能清晰看见青色的血管。

姜成眉心拧了一下，脸色发黑，“她针对你？”

那下起手来，没轻没重。

周思而将瓶盖拧好，偏过头看远处的迟善，没有说话。

姜成盯着她嘴角，忽然就伸手，将她嘴角上的水印抹掉。

他动作极快，周思而回过神，他已经将手收回。

她看他，他神色倒是很自然，走近她，嘴角抿着，“身上疼吗？”

周思而将水扔回一旁的桌案上，挺认真想了想，“疼。”

姜成沉默，看一眼迟善，收回视线，“还能训练吗？”

周思而活动了下筋骨，点头，“可以。”

他们这么干站着，待会儿，保不准迟善就要过来找他们麻烦。

她懂他的意思，立马缓了缓，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严肃，准备好硬抗的姿势。

姜成不再废话，教她格斗。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一上午，中午解散休息的时候，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周思而直接瘫在了训练用的软垫上。

她浑身是汗，手脚随意伸着，没将自己当成女人。

姜成走过去，递给她毛巾和水。

她头发都半湿，额前的发黏在脸上，偏过头看他，眸子里润着水色。

训练场的人已经都走完，空旷的场地里，只有她和他。

姜成身上也全是汗，但男人和女人不同，他身上即使湿透，也不碍事。

周思而上边穿着紧身半袖，军绿色小半袖，将她腰线提的很高，这会儿她衣服一湿，胸口处的痕迹，就有些明显。

姜成扭过脸，转身去拿了她外套过来，黑着脸，直接扔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