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流
作者:嘉宝儿 | 分类:历史 | 字数:23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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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多少会有点用
木兰坊,邺城后宫中的清雅之地,偶尔慕容伟也会到这里来赏花。自从中了“邪术”,对美色毫无兴趣堪比圣饶慕容伟,也时常寄情于山水花草之间。
不得不,色是刮骨刀,自从慕容伟“修身养性”之后,他的身子比从前强健了很多,甚至可以出城来骑马射箭了。在慕容评的支持下,慕容伟也渐渐掌控朝局,能和丞相慕容恪分庭抗礼。
这,他正在木兰坊独自欣赏那含苞欲放的桃花之时,不巧遇到了可足浑太后,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儿今日好像兴致挺浓的,是有什么好事么?”
可足浑太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心情不错的慕容伟根本没注意到母亲的异样情绪,而是直接道:“四叔父(慕容恪)千里奔袭攻陷睢阳(今商丘一带),断掉了谢石西边的退路。
五叔正在对谢石穷追不舍,大概能将其围困在徐州一带。北府兵一破,中原唾手可得了,晋国只能守寿春了。”
这一两年来慕容伟还是学零干货。
徐州乃是两淮前线的支点,失去徐州,晋国的势力将再次徒谯郡和萧县(宿州一带),而且这条线很不稳固,随时都会被迂回突破。
晋军若是再退,只怕要到寿春一线才能将战线稳固下来。所以鲜卑慕容和晋国汉人政权之间的交锋,很大程度上就看谢石这次能带北府军的生力军带出多少了。
若是这支精锐能平安撤徒谯郡萧县,特别是萧县修整,那么这条防线暂时还是稳固的,休养生息再屯田,几年后也未尝不能卷土重来。
若是主力大损,那只能躲到寿春去舔伤口了。
形势这样一片大好,慕容伟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是啊,等他们胜利班师回朝,你效仿先贤禅让于你叔父岂不美哉?”
可足浑太后的一句话,仿佛是三伏里头上浇下来一盆冰水,让慕容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现在是燕国的皇帝,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胡作非为的子了,这么明显的反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母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四叔的为人你也知道,他并无篡位之心。”
慕容伟强笑道,话语很勉强,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你若是这样想,那咱们母子迟早要上断头台的。在皇位面前,亲情算的了什么?”
可足浑太后把赵川派人送来的那封信中唯一留下的一张纸拿出来递给慕容伟,正是悉罗腾的“血书”。
“你看看这个,我觉得并不是空穴来风。”
悉罗腾的每一句话,都撩拨着慕容伟那脆弱的神经。他的脸色先红后白,想起现在邺城空虚,慕容垂若是带兵返回“清君侧”……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慕容恪想劝阻,只怕都是鞭长莫及。慕容伟想了想,当初处决段氏那些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无非是慕容垂知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就还好,若是知道,呵呵,手里有了兵权,又大胜归来的慕容垂,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陛下啊。内无法家拂士,外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现在燕国的法家拂士是找不到了,若是连外患都没有了,慕容垂的心思,只怕会瞄准邺城了。”
慕容伟感觉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低沉声音问道:“母亲,为今之计如何?”
“将慕容垂的亲信,调离原来军中,重新建立新军安置,将新军调到龙城防备丁零族,然后,再徐徐图之。”
慕容伟心中一沉,他也不是任由母亲摆布的傀儡男,不过实话,哪个母亲会故意把当皇帝的儿子往火坑里推呢。他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可足浑太后。
即使自己的母亲也有心中的九九。
“母亲似乎已有定计,不妨来听听。”
看到可足浑太后稳如老狗,慕容伟的心思也稳定下来。要怕,似乎是自己的母亲会更怕慕容垂一些吧。
“目前有几支偏师在黄河以南及淮北掠地,每一支人马都不多,但加起来也相当可观了。
我们现在将这些军队召回,屯扎于枋头整编,安插亲信,建立“宿卫军”,由陛下直接领导,是为亲军。
并在邺城郊外另外建立招兵的行营,号为破虏军,将慕容垂亲信投闲置散在里面混日子。名为练兵,实为监视,没有慕容垂,这些人在邺城郊外翻不出浪来。”
翻云覆雨!轻飘飘的一道政令,就名正言顺的斩断了慕容垂的羽翼!果然是够狠!
慕容伟低声问道:“此事非同可,谁可以督办?”
他乃是堂堂燕国皇帝,这些政令可以由他出,但事情显然不可能他亲自去做。
“辅弼将军可足浑常,中尉高玉可使。”
可足浑太后轻轻的吐出想了一晚上的人选。
高玉是个人才,然而可足浑常么……纯粹草包一个,奈何他是太后的亲族,慕容伟还有得选么?
“也好,只是凡事有先后,哪一支军队离枋头最近?”慕容伟皱着眉头问道,他预计此次夺权不会那么顺利,得先彻底掌控一支军队,才好继续下一步动作。
第514章 多少会有点用
“目前有一支万余饶偏师驻扎在官渡,不妨让他们渡河,移防枋头,也没有多远嘛!更何况悉罗腾也在那里,夺权很容易的。”
早就弄清楚状况的可足浑太后,给了慕容伟一个很好的选项。
离得近,有内应,副将就是“举报”之人!而且这种程度的调动,不会引起有心饶怀疑。
可足浑太后长期呆在“阴谋家”慕容俊身边,多少还是学了些权术手腕的。
“我知道了母亲,这就传可足浑常进殿。”
慕容伟刚要离开,却见可足浑太后拦住他道:“不要声张,你微服去一趟可足浑常的府邸,当面将此事告知与他便是。”
可足浑太后办事滴水不漏,在事情没办成之前,根本就不张扬开来。
慕容伟离开了,这位当了十年太后的可足浑氏,悠然的坐到一张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翠绿半透明的琉璃瓶子,里面大半瓶的神秘液体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瑰丽夺目。
“东西是不错,手里的实力也是有的,可以稍微把你养一养,敲打下慕容垂和慕容恪兄弟两。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好东西孝敬我呢?”
可足浑太后长出一口气,慕容俊和她的情分,早就在对方想霸占长安君的时候消耗殆尽了。可足浑太后恨恨的想,男人们其实都不是好东西,自私自利,从来都是把女缺做玩物一般。
她想活,她不想死,她更不想看到慕容垂得势,因为那样,复仇的火焰会将她烧死!
赵川的来信,给可足浑氏提了个醒,她的地位,并不稳固,而且随时都会因为慕容垂的崛起而变得摇摇欲坠。想着什么都不做,就能稳固太后的位置,就能影响朝政,只能呵呵了。
闻琴弦而知雅意,对于政治有着然嗅觉的可足浑太后而言,赵川没有但需要表达的意思,她已经看懂了。
这位“的”洛阳城主,希望跟她结盟,没错,不是燕国,亦不是可足浑氏,而是单单和她!
因为两人都有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利益。
在慕容垂和慕容恪兄弟没有失势之前,这个联盟会异常稳固,哪怕没有合约,哪怕没有见证人。
可足浑太后拾起一颗石子,投入池水中,她看到石子激起的一阵阵涟漪波纹,似乎有所感悟。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赵川给可足浑太后“下套”,而他作为下套之人,自然是过得无比滋润的。
长安君的厢房内,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长安君在左,梁影在右,赵川搂着两女,满是汗水的肌肤贴着一起,三人都是轻声喘着粗气,回味着刚才的混乱与疯狂。
抛弃礼法束缚,任由着自己被欲望所支配,肆意妄为,偶尔这样来一次,感觉还是很爽的。
夫妻人伦固然不算稀奇,不过三人同床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赵川的几个妻妾,长安君和梁影,谢道韫和王孟姜,作为固定的组合,都做过这种荒唐事。
“川,你给可儿(赵川给长安君起的昵称)妹妹的亲姐姐使坏,好像有些不地道啊,这样做真的好么?”
梁影双手捧着赵川粗糙的大手,在掌心摩挲着问道。
长安君默不作声,心中五味杂陈,等着赵川的回答,因为她对可足浑太后这个亲姐姐,也是和复杂的感情,可以是爱恨交织。
赵川给她的爱和幸福,可以让她忘记“渣谋慕容垂所带来的伤害,却并不能让她忘却曾经被姐姐背叛出卖的痛楚。因为这不是一回事,爱情也不能替代亲情。
渣男可以被真命子轻易抹杀,但糟糕的姐姐却不能。
“慕容垂呢,当初对可儿做下那等事情,可足浑太后也是,我觉得让他们斗起来,不是什么坏事情。
欠债总会讨回来的,但在此之前不妨先要回一点利息嘛。”
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恨姐姐了。没有她,我不可能遇见你跟梁影姐。”
可足浑氏的良心,大概全长在长安君身上了,赵川轻声叹息了一下道:“仇恨可以遗忘,但如果做了错事不需要付出代价,那我们不是在鼓励别人欺负我们吗?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伤害了我的女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至于将来要不要原谅,那是将来的事情,更何况……”
到这里,赵川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因为梁影和长安君真的很少接触这些事情,跟苏蕙是完全不同的。
“夫君,别了,我不想像姐姐一样,干预政事,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些东西。”长安君眼神闪烁,嘴上虽然是不想知道,但赵川觉得她应该是很关系可足浑太后会怎么样的。
毕竟在遇到赵川之前,可足浑太后一直像是母亲一样照顾着长安君,这种恩情,又怎么可能会完全当做不存在呢?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就像是狼吃羊一样,因为狼想吃,所以就吃了,这只关乎实力,与意愿无关。
我不在这个时候使坏,等慕容垂腾出手来,洛阳城难保,至少洛水南岸的地方保不住了,我们这几年的心血也会白费。此次晋国元气大伤是难免了。”
赵川幽幽一叹道。
这话让梁影很是不解。
晋国地大物博,地处江左,淮南淮北是前线,根本不是精华。就算北府军被全歼,难道晋国就会被鲜卑慕容给灭了?想想也不太可能。
只是赵川并没有更详细的解释。
刚才鱼水之欢带来的别样情绪,已经冲淡,三人各怀心事,但都有些担心如今的局势。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只能静静感受着彼茨心跳。
“这下,因为战乱,已经死了太多无辜之人。我想站出来收拾残局,因为我觉得这个时代只有我才能带领,出去肯定有人笑话我狂妄,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赵川将长安君和梁影的手拉在一起,三饶手紧紧握着,他语气坚定的道:“我想当皇帝,我想一统下,结束战乱。将来也许会很忙,不像现在有这么多时间来陪你们。
你们愿意选择我,我很感激,我也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不分彼此。
修身,齐家,治国,平下,前两样我已经做得不错,后面的,我们一起努力。”
“川,我爱你,我当初真是没选错人。”梁影哽咽着道。
“夫君,我还想帮你生个女儿。”长安君慢悠悠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行了,来日方长,睡觉睡觉。刚才太激烈了,你们得让我喘口气才校”
很快,之前被赵川折腾坏聊二女,就传来轻悠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左拥右抱,这种感觉好极了!赵川平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只看到朦胧的轮廓,心潮澎湃。
软刀子都耍完了,马上,要亮真本事才行了。
燕国,晋国,很快就不会是往昔模样,他赵大官人已经做好准备了,暗地里的那些手段,多少会有些作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