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尔曼说到自己是由德维尔爵士的基金会资助读完大学时，他明显察觉到面前这位脸上写满了礼貌与淡定地中年管家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请稍等，作为管家，我不能代替我的主人做出决定。”

说着不等古尔曼回答，中年管家就直接快步回到了车边，通过车窗交流了几句后，又快速返回了古尔曼面前道：“我家主人请您过去一趟。”

“当然，这正是我所期盼的。”古尔曼应了一句，来到了车前。

而德维尔爵士也从车厢中走出。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德维尔爵士，但这张脸对于古尔曼来说并不算陌生，这些天古尔曼几乎是隔三差五地就能在报纸上看到这张熟悉的脸。

德维尔爵士的脸上的棱角非常分明，浓眉大眼，鼻子非常坚挺，暗金色的短发，蔚蓝的眼睛，嘴唇紧闭，只是神色显得非常疲惫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一样。

“上午好，德维尔爵士，我是索隆·古尔曼，毕业自廷根大学法律系，目前是一名律师，感谢您的慷慨资助让我读完了大学，请务必收回那份报酬，如果非要给，请代替我捐献给您的教育基金会！”

德维尔爵士脸上的神色不太好，但依旧努力挤出一丝和蔼笑容回应道：“上午好。古尔曼先生，很高兴你现在看起来很不错，应该已经能够靠着在学校学习到的知识过上不错的生活了吧？”

古尔曼不动声色地轻敲两下开启了灵视，各种颜色浮现，气场映入眼中，古尔曼谨慎地观察着德维尔爵士的状态：

身体很健康，不仅没有那些上层群体中常见的富贵病，反而很强壮，但是精神状态非常差，虚弱到不同灵视也能看出来，但情绪却是红色与黄色为主，这代表着德维尔因为见到我目前的心情很不错。

看来这一段开场白还是起作用了，成功收获到了德维尔爵士的好感。

偶遇到自己曾经资助过的人，发现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并且是属于品学兼优的那种，因此很快乐。果然德维尔爵士是一个真正热心慈善的人。

我对于律师识别并且引导能力的掌握越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当然这也有我熟知剧情同时也提前做过调查了解的因素。

“是的，爵士，知识改变了我的命运。”古尔曼顺着德维尔爵士的话说道，随后又佯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道：

“爵士，我曾经学习过心理学，虽然并没考过什么证书，但我自信要比大部分心理医生更懂得这方面的知识，您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差，最近是否总是会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德维尔爵士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了惊讶。

“不错，我最近确实有这方面的遭遇，每晚入睡时，都会听到让我头皮发麻的痛苦呻吟，就好像有个濒死的病人在我旁边竭力挣扎。”

“我已经找过不少心理医生上门，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不少心理医生都认为这并非心理疾病，因为我的管家和仆人也能听到类似的声音。”

“事实上我已经准备要搬离廷根市，去贝克兰德寻找帮助。”

不知道是惊讶于古尔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困扰，还是因为遇到了曾经资助过的人，德维尔爵士像是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的病情。

“不，爵士，根据我的判断，这种症状很像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心理疾病——群体性癔症！”古尔曼毫无顾忌地给德维尔爵士安排了一个自己也不太了解的心理学疾病。

“群体性癔症？”德维尔爵士咀嚼着古尔曼给出的名词，最近他接触了不少心理医生，他能感觉到这个词汇应该的确很像一个高端的心理学术语。

古尔曼解释道：“人类是一种非常容易被自我感官与情绪欺骗的生物，群体性癔症就是许多精神受到同样刺激并且互相影响而产生的心因性问题。”

德维尔爵士在古尔曼抛出一系列复杂而高端的专有名词后，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我举个例子，这是我曾经仔细研究过的一个案例。

在某初的周末教会学校，一次免费的午餐过后，一名学生突然开始呕吐，腹泻并且发烧，被当场诊断为食物中毒。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学校里的68名学生突然集体产生了症状，大多数学生不同程度出现头晕、四肢无力、腹痛、视力不清等症状。

负责的主教认为是有人以次充好将本来健康的食物换成了个过期的食物，下令严格检查。

医生对呕吐物和残余的食物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化验与对比，最终没有发现任何有毒有害物质。

后来经过仔细地检查，这些学生没有任何一人食物中毒，甚至连疾病都没有。”

“这就是群体性癔症。”

德维尔爵士微微点头，赞叹道：“这些听起来很专业，罗塞尔大帝也曾经说过类似的道理，谎言重复一千遍后就成了真理！”

“古尔曼律师，你是第一个直接观察出来我症状并且给出合理解释的人，我想要雇佣你，成为我的心理医生，来帮助我治疗这次疾病。”

“当然，不过我更希望，以后作为一名律师为您服务。”古尔曼点头道。

“那应该怎么治疗呢？”

“首先我需要检查一遍你最早听见呻吟的房间。”

“那是我的卧室，上车吧，虽然已经被检查过很多次，但我相信你或许能有额外的发现！”德维尔爵士带着几分期待道。

十五分钟后，古尔曼和德维尔爵士同乘一辆马车来到了金梧桐区的一处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内。

“卡伦，带着古尔曼先生去我的卧室。”德维尔对着管家说道。

“不，爵士，我希望你和我一起上去。”随后古尔曼看着迟疑地德维尔又补充道：“这将有助于治疗。”

德维尔爵士非常听话地拿起了手杖，脚步虚浮地走上了楼梯，管家卡伦和几位保镖还有男仆则簇拥在周围，随时准备搀扶。

古尔曼跟在后面，一步，两步，三步.......走入了二楼主卧。

无需开启灵视，古尔曼就感觉到了野蛮人直觉灵感的反馈，一阵阵阴寒的气息让他汗毛乍起，仿佛回到了警局的停尸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