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讨论好事情的相关事项之后商九卿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在得到他们估计五天之后才会动身的消息之后就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对凤飞说：“既然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我倒是不知道你在北齐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离恭烨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困惑：“也不怕你知道，从你踏进北齐的那一刻你的所有消息就全都在我的手上，到目前为止我不清楚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你还真是直截了当……”张九卿面对这样的离恭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你应该知道封元桓也来这里了，不管怎么样我起码得去找他解释一下。”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怅然：“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将军，好歹得安抚一下。”

凤飞本来还打算说几句调侃的话，听到她这样的回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不管什么人，摊上商九卿都得自认倒霉。

商九卿都这么说了，另外两人也没有什么能再让她留下来的借口，于是商九卿就直接起身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楼之外。

在商九卿离开之后坐在那里的两个人这才开始推杯换盏起来，不过气氛较之之前却显得有些诡异。

“我确实知道你一直都对京城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还是凤飞先开了口：“之前你故意将藏宝图的下落透露给我让我去帮你寻找，然后等到我找到之后才出来要和我一起去。反正我对于你这个人的无耻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结果现在你竟然要拉上商九卿一起……虽然我并不反对，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有什么问题？”离恭烨像是没有听出凤飞话中意思一样直接反问了一句，他这么问听得凤飞简直想要笑出声来，不过凤飞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将酒杯放下，凤为一字一句地问：“离恭烨，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商九卿了。”

“我确实喜欢她。”离恭烨完全没有在意凤飞的眼神，他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动作，一边吃东西一边随意地说：“你这样问就好像我说的都是假的一样。”

“别人说这话我可能会信，但你说这话我一点都不信。”凤飞依旧是冷笑：“我可不觉得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兄弟的人会真的喜欢上什么人。”

凤飞说出这样的话离恭烨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好像做出这样事情的从来都不是他自己。

“你这人也真是有趣，我从前和你说的假话你都当真话，一字不差地信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和你说一次真话，结果你反而不信了。”离恭烨看起来有些怅然，不过落在凤飞的眼中更像是一种嘲讽：“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你更加喜欢听谎言吗？”

“你明明知道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凤飞越发感到恼火了，他经常和人相处，不过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离恭烨这么难缠的。在从前他就一直不愿意和离恭烨打交道，但只可惜离恭烨是北齐的皇帝，只要他还在北齐一天就必须要面对离恭烨，如果说刚开始只是有些看不顺眼，那么现在凤飞就有一种想要把他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什么冲动，而是一直在密谋的事情。

“而我确实也在正常的回答你。”离恭烨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你问我为什么要叫上商九卿，我的回答是因为我喜欢她，但你却不相信，反而还要和我扯出从前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下来：“所以，到底是谁一直在找事？”

屋内又一次沉默下来，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婢女的声音传来。

“主子，外面出现了一个人，说要见你。”

凤飞此刻正心烦意乱着，听到这样的话直接就拒绝了：“我现在什么人都不见。”

外面的婢女应声而退，不过片刻之后又回来了：“主子，那人说他叫萧桓。”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屋内的凤飞和离恭烨同时皱起了眉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顾不上之前的僵持了。凤飞敲了敲桌子，然后对婢女说：“让他进来吧。”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凤飞皱起了眉头：“我记得这人基本上是从来不会离开逍遥宫的，怎么现在竟然跑到北齐来了？”

“估计是因为商九卿吧。”比起凤飞的意外，离恭烨虽然也没有想到，但此刻还算是比较淡定：“商九卿来到北齐好像就是要帮他找什么东西。”

凤飞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萧桓也已经推门而入，在看到离恭烨的时候他的眼神没有波动，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在这里一样。

“好久不见。”凤飞倒了一杯茶推给他：“怎么突然来北齐了？”

“出了点事情。”萧桓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他的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虽然没有发现商玺在什么地方，但我发现他的军队现在在商朝大肆活动，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凤飞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问：“他在找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后夏遗址转悠。”萧桓说。

旁边的离恭烨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凤飞之前就一直在寻找藏宝图的下落，最近好不容易才推测出地点，结果刚推测出地点后脚萧桓就过来告诉了他们这样一个消息——萧桓来告诉消息倒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之前凤飞也曾经和萧桓进行过关于商玺下落的交易，离恭烨也曾经询问过，但商玺那边的动静……明明已经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一出现就是这样的事情，很难不让人多想。

“商玺本人的下落还没有找到吗？”凤飞在那边沉思，离恭烨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没有，但大概能推测出他从武林大会离开后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最后消失在了商朝的边境。”萧桓说：“我的人只能追踪到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商玺的任何消息。”说到这里的时候萧桓像是被寒冰冻结的眼神也出现了些许波澜：“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但商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边境之后在怎么寻找都看不到人，到现在为止也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连你也找不到，看来这个商玺确实很有本事。”离恭烨看得出来，现在除非商玺本人出来，他们别想再找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比起这个更让他在意的是后夏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暂且搁置商玺：“你知道开国玉玺吗？”

“知道，当年你不是也拜托过我去找这个消息吗。”萧桓冷淡地说：“怎么，现在有消息了？”

“正好就在前几天刚得到的。”离恭烨喝了一口茶：“正好得到宝藏就在后夏遗址。”

萧桓顿时意识到他的意思：“我这个消息来的太巧了。”

“就好像有人故意要引我们过去一样。”凤飞笑着说：“我现在倒真的有些好奇那里到底有什么了。”

萧桓沉吟片刻，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五天后。”离恭烨说。

“不行，太迟了。”萧桓果断摇头：“我们至少得比商玺的人快。”

凤飞看向离恭烨，毕竟再怎么说离恭烨才是这次的金主，离恭烨陷入了沉思，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那就后天。”

-

商九卿去外面晃了差不多一天，回来的时候就从萧桓那里得到了后天就动身前往西夏的消息。

“你那个将军不是也在这边吗？”萧桓说：“可以把他带上一起回去。或者说能叫人就叫人，商玺的人也去了。”

“哦，这么说来还真的有一个最好的人选。”本来是一个非常有冲击性的消息，但商九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却变也未变，萧桓本来想询问什么，但被她的下一个消息转移了注意力：“苏启鹤应该会知道那边的消息。”

“苏启鹤？”离恭烨有些意外，但萧桓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了？”

“我还以为就我和他知道呢。”商九卿知道萧桓指的是苏启鹤的身份，虽然她还挺想直接说出来的，但之前和苏启鹤保证了不说，现在也只能闭嘴。

“我都说了，只要我想知道的，就不可能不知道。”萧桓这么说，但商九卿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倒是旁边听他们两个打哑谜的凤飞和离恭烨感觉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

“苏启鹤的一些事情，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们。”萧桓快速回答：“不过等进去之后他说不定自己就会说了。”

离恭烨对此嗤之以鼻，但他知道萧桓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死缠烂打也得不到，更何况他还没有沦落到要去追问这样的事情，便也没继续问下去。

之后商九卿就去找封元桓，顺便还寄了几封信到商朝做好通知，离恭烨和凤飞则是去准备东西。时间并不宽裕，他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很迅速。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两天后，准备出发的日子。

“差不多就要离开了。”离恭烨看着天空：“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到底如何。”

“你也有担心皇宫的时候啊。”商九卿忍不住吐槽：“你之前天南地北到处跑的时候可从没顾得上京城。”

“似然我人不在，但一切可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离恭烨有些委屈：“而且你之前也应该看到过我工作的时候，我明明也是很认真的好吗？”

商九卿没有再说话，离恭烨工作的时候确实很认真，但问题在于治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真的只用一段时间的认真就可以离开这么长时间吗？她现在是因为暂时没地方去只算是挂名的，但离恭烨可不是啊。

马车缓缓行驶，很快就离开了京城。就像是每天都要离开京城的那些马车一样，谁也不知道上面坐着的都是什么人。

在马车完全消失在城外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马车之前停留的地方，他看向远方，手中轻抚着一根笛子。

“当皇帝当然不是一段时间的工作就能解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