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朕下属都是反贼这件事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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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出发
雪越下越大,于是路面上也都堆积着积雪,风呼啸而过,裹挟着雪花纷飞,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就算如此大街上却依旧还有着不少的人,各种红彤彤的灯笼挂在屋檐上,金色的流苏随着风飞舞,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带上了一股暖色。
商九卿紧紧抓着氅衣,到处左顾右盼,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看她这副样子很是有些好笑:“九弟,你看看你这样,简直像是从没出过宫一样,没必要这样吧?”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商九卿懒得和他说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离开了皇宫,留下我一个人做冤大头,现在还来嘲讽我,太没良心了!”
“九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眉宇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年露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想当皇帝的人那么多,你可别当了还卖巧。”
商九卿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每次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要是信他的话那就是见鬼了。
“那这次你叫我出来是干什么?你这个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准备让我干什么了?”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商九卿的人了,随便开了几句玩笑后就换了个话题:“你也知道,我不能出来多久。”
“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我马上要去齐都郡,在去那里之前必须做一些准备。”商九卿拢了拢袖子,长袖微微滑落,露出了她手腕上一根碧色的手镯。在看到这手镯的那一刻少年的眼神微微一沉,他似是有些意外,但又像是在意料之中:“你还真把所有东西都带上了,怎么,对于你来说那里这么危险吗?”
“谁知道呢?”商九卿轻轻抚摸着手镯,它已经跟了她很长时间,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不会带上它的,但现在要离开皇宫这么久,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带上了。
“随便你,反正你要是死了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少年说着就向商九卿伸出了手:“你应该列好清单了吧?东西给我,我去买。你最好少去公共场合,我可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认出你的伪装。”
“都已经整理好了。”商九卿也没客气,直接掏出了长长的纸条,少年看到那纸条倒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嘀咕了一句“不愧是你”,然后接过纸条指了指前方,顺手将一块令牌放在了她的手上:“这些东西大概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收集到,你就先去老地方等我,等我弄到手后就结了。别乱跑,懂吗?”说完这些后他就迅速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商九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现在留在京城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总是神神秘秘,但她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帮助自己。
——最起码暂时是这样。
在他离开之后商九卿也转身离去,她和少年约定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家酒楼,那家酒楼是少年的的——每次想到这里商九卿就感觉心绞痛,离开皇宫的一个个最起码也是老板,就她一个当皇帝的惨兮兮,真是来自世界的恶意。
她握着令牌向着花街走去——不要问为什么是花街,因为那家酒楼在花街里,之前也说到过花街里不只有青楼和小倌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酒楼成衣店什么的,虽然花街的地盘属于商栖,但上面的店铺不全是她的,商栖主要握着的是地皮,而少年就是买下了那一块地皮建了座酒楼。商栖一直不知道买了这块地皮的人是少年,商九卿曾问过少年原因,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毕竟当年闹成那个样子,现在见面估计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雪纷飞,就算是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花街里却依旧是如春暖花开一般,商九卿知道在这背后是无数的人力财力,一天消耗的金钱估计比整座皇宫都要多,以后要是破产了她还不如去给商栖打工,估计要比现在过的好多了。
“这位公子,见你面生,是不是第一次来啊?”
商九卿一出现在花街的门口立刻就被围住了,她赶紧将令牌拿了出来,那些人看到令牌立刻就散了开来。这是代表花街主人的令牌,想要拥有这块令牌,必须得是花街的合作方之一才行,少年也是因为买了不少地皮才得到的令牌,当然他从来没去见过商栖,商栖对花街也一直处于甩手掌柜的态度。各种阴差阳错,这俩人竟然一直都没见过,商栖也因此一直不知道少年的存在。
将令牌收了起来,商九卿向着酒楼走去。那是在比较后面的位置,她一路走过,可能因为这里温度还不错的原因尚且能看到不少人,那些树依旧在坚持着屹立,倒是有几分反季节的味道。
而就在商九卿快要走到酒楼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巷子口好像站着一个人——有人站在巷子口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重要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很是有点眼熟。
在那里的女人媚眼如丝,眼波流转间都是数不尽的风花雪月,红色的长裙在白色的雪地之中看上去更显鲜艳,让她整个人都犹如人间尤物。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也足够艳丽,商九卿猜测可能是哪家的花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地方。
这个人是谁呢?她见过吗?也许见过,但可能并不是很熟,也因此就算多看了几眼都没认出来。
可能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吧,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商九卿这么想着就准备走近酒楼,但在跨入门槛的那一瞬间她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这让她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在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退出了大门跑向了之前的位置,但在此刻那个巷子已经是空空如也,只能看到悬挂在一旁飞檐上的灯笼在风中不断地飞舞。
刚刚那个人,不正是之前除夕的夜晚,苏启鹤一掷千金拍下的那个花魁鹤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