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盛集团顶层办公室，夏天堑背靠玻璃站着，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身上形成一个光圈，唯独整个面部被蒙在了黑暗里，“说吧，共情阻断实验的事。”

“我，我，......”一个年轻人被捆着椅子上，听到此言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夏天堑从上往下俯视这个满脸狼狈的人，他已经没有耐心，冷声道：“我既然能找到你，就能撬开你的嘴，你最好识趣点，吴...”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了去，“什么吴，我叫nick，我好好的就被你们抓来了，你们非法囚禁，是，是要坐牢的。”

“哼。”冷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年轻人费劲地向后转动脖子，看到一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正是程向旭，“别装了，吴起，吴双林的远方侄子，担任过57号实验室主任一职，后因渎职被吴双林赶出。吴双林没放过你，四处找你，你只好隐姓埋名讨生活。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被赤裸地点明真相，吴起急得都结巴了起来，“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夏天堑耐心用光，一脚把椅子踹倒：“少废话，说，共情阻断的方案！”吴起连同椅子立马摔了个跟头。

程向旭见夏天堑满面怒气，赶紧上去扶住他，把他往办公室套间里的卧室里推：“夏总，您都几天没合眼了，先进去休息，这小虾米就留给我吧，保准您想知道什么就能有什么。”

夏天堑捏了捏鼻梁骨，瞧见程向旭诚恳的眼神也认可了他的建议，又不解恨地朝地上的人踢了一脚才朝卧室走去。摔在地上的吴起哼哼唧唧了一顿也没能自己起来，他本来就害怕，现在都快要被吓尿了。

程向旭见夏天堑见屋就把吴起扶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帮他把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吴起一见简直感激涕零，连忙道谢：“大哥，我看你就是个好人，不像刚刚那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就放我走吧。”

程向旭嘴角一翘，走到沙发上坐下，又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吴起打招呼：“坐到这边来。”

吴起见他如此好说话，心里放松了许多，就凑了过去，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程向旭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张照片，他边指着照片边说：“这个是我们公司的体验项目，可以增强人的体能，我看你长得瘦弱，不如去试一试？”

“好啊。”吴起向来喜欢贪便宜，没看到是什么就应了下来。

“这个是培养舱，你泡在里面保管皮肤水润光滑。这个是肌肉扩展器，如果你想要什么肱二头肌，直接扣上来就是，几天以后就能长出形状最好的肌肉。”程向旭不紧不慢，声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但配上图片上诡异的机械设备，吴起只觉得冷汗从背上冒出来，他直起身，屁股慢慢往外面挪。

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程向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把刀就插到了吴双林放在沙发上的手上，刺啦一声，血花四溅。程向旭下手干净利索，这一刀插得是又快又狠，把吴起的手死死地钉在了沙发上。

而这一切对吴起却像一连串恐怖的慢动作，他睁大眼睛瞪着程向旭又转向自己的手，看到满沙发血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然而还没等他的嚎叫声从嗓子眼里出来，一只手就从他的脖子后面弯过来，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吴起惊恐地侧过头，只见程向旭在自己耳边轻声地说：“嘘，小声点，夏总休息了，我们继续看。”

程向旭有着看不出来的大力气，他左手捂住吴起的嘴，左腿压住吴起被刀扎着的手，把文件夹放在大腿上，右手慢悠悠地翻着文件夹，“还有这个体验不错，全身换血，正好你需要。”说完还看了匕首一眼，见吴起试图去拔，轻声劝阻：“拔掉的话，小心失血过多哦。”

吴起压根就没有本事，顶多会狗仗人势骂人打耳光这套，正儿八经的打架都不会，更别说处理伤口了，被他这一下，更不敢动了，只剩下不停发抖的身子和呜呜咽咽发不出声音的嘴。

“你看，我们选择很多的，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吴起“呜呜呜呜”死命摇头。

程向旭好心地提醒：“真的不想了？”

吴起完全搞不懂他的问题，猛地摇头又猛地点头，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的血要流光了，他要死了。

程向旭见状说道：“还是你乖，乖的人我就喜欢。你能保持安静吗？”说完把手放在匕首上。

吴起哪还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要失去手的恐惧战胜了疼痛，他连哭都不敢哭了。

“好，那我再跟你说说，”程向旭话还没说完就一下把刀拔了出来，吴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吓背过气去，程向旭没理他，从抽屉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把手包上，继续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出国，再给你一套房子，不用再东躲西藏，不用怕你的舅舅找你了。”

胡萝卜加大棒，吴起早已缴械投降，他捧着自己包好的手问：“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

程向旭严肃地说：“共情阻断的实验过程和方案。”

“这？我已经从实验室出来了，这不是为难我吗？”

“这不是我的问题。”程向旭看了他一眼，又拿起帕子把刀擦干净。

吴起一看到他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说：“没，没问题。”

“哦，还忘了告诉你，你的家人生活条件也不太好，我都接到一个高级会所去了。”

“你！”吴起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招，“无耻！”

“去吧，等着你消息。”程向旭跟没事人一样朝夏天堑的卧室走去。

夏天堑没有睡，他自从看到实验数据之后情绪就很糟糕，这代表着他的计划失败了，按照1403的方案并没有制造出更多的1403，而是一堆赝品。20年了，他居然始终没有突破。

“夏总，他去了。”程向旭在一旁轻轻地说。

“好，干得好。”夏天堑闭上了眼睛，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