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架，拉架，已成为家常便饭。

余佳佳常常心力交瘁的吐槽“我分明是拿着一份工资，干两样活。”

古板生硬的口吻，一如记忆里的陌生。

他怔愣在楼梯阶上，一动不动，背脊发凉的同时还觉得肩膀沉重，宛如下一秒就会崩断。

顾睦泽昂着头，神情冷淡“你们要把妹妹送走。”

顾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僵了下，神情难过“睦泽，不是送走妹妹，只是让她去更好的地方治疗。”

“他不喜欢有病的孩子，特别是你生的！”顾睦泽一针见血，完全没了昔日柔和的模样，像一头竖起刺的小兽。

被戳中心事，顾夫人脸色不太好，白一阵红一阵，再没了耐心，皱着眉的样子让顾睦泽想起了以前做错事时她总是这幅样子，肃穆的不像是一个母亲，说着“你为什么那么不懂事！？”

他冷笑，站着高位，却不够力量“妹妹那么小，她是从你生出来的……”

他祈求，能跟顾夫人打感情牌。

他能够允许顾夫人消费他，用他来拴住她顾夫人的位置，但不能忍受顾夫人这样对顾书沫。

顾书沫应该生来就是公主的，被众心捧月，他这个哥哥，就是她最好的后盾。

顾夫人有些犹豫，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狠了心，比起女儿，她更爱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顾夫人的名头，所以她对着顾睦泽表现出来了一个母亲的冷漠无情“睦泽，等妹妹病好了，我一定接她回来！”

顾睦泽眼里最后一点信任碎裂，很快的想了个权衡的办法“那我和小沫一起离开。”

姜归抿了抿烂番茄色的口红，显得兴致缺缺“没什么，就他用了我沐浴露。”

“你这什么毛病啊！”饶是余佳佳已经习惯两个人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起来，但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傅锦言，这个男人，不知好歹用了姜巨星的牛奶沐浴露“你这个毛病不是我说，多少年了，你的沐浴露谁用你都生气，你妈用你也生气？”

姜归思忖片刻“应该会吧。”

余佳佳一口血喷出来“我靠，说你洁癖吧，你连过夜的饼干都吃的下去，说你不洁癖吧，你又有这个毛病。”

余佳佳忽而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姜归眉头一皱，看向车窗外“我就不能有点小毛病了？”

顾睦泽的出现是陡然的，是不应该的。

他偷偷去看过那个孩子，在条件稍好的幼儿园里，他长的最为斯文白净，静静地在角落里，是个格格不入的孩子。

他那时想，别看这孩子干净的就像是一汪海水，但肯定水深的很。

他隐隐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

他有自己的孩子，是和顾夫人生的孩子，顾萧，但顾萧生来就是不讲理的小霸王，只知道玩，完全没了他所期望的睿智。

他回家，二楼主卧里，顾夫人被软禁在里面。

他上楼拿钥匙开门，她憔悴的陷在大床里，他走过去上床搂紧她的身子，她哽咽着说“我要见孩子……”

他安慰她，低沉的嗓音犹如蛊盅“嗯，好……”

昨天，她闹，最后说这次不可能原谅了，离婚吧。

语气决然坚定，目光疲惫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