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是某个术士。只有术士才能把他从地牢里救出来。你跟我说过，丹德里恩也证实过，雷恩斯会用法术。一个被开除的学生怎么会掌握除了花招之外的真实的法术。这肯定有人在帮助他，给他护身符，甚至秘密地教他。有些正式的法师秘密收留了这些学生和杂工，好让他们去做那些肮脏的非法的工作。用术士的行话来说，这叫做在别人的套子下工作。”

“如果他是在魔法的套子下工作，雷恩斯可以使用伪装法术。然而他既没有改名也没有换貌。他甚至不能去除脸上被叶妮芙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只是证实了他在别人的套子下工作。”柯定尔咳嗽说。“魔法伪装不是真正的伪装，只有业余的人才会那样做。如果雷恩斯隐藏在一个幻象之下，他会立马被城镇里的魔法警报发现。术士能完美地认出幻象。即使实在人群中，雷恩斯也会被术士发觉，犹如他耳朵喷火，屁股冒烟一般。我再说一次：雷恩斯在为一个法师工作，他用这种方式让其他法师注意不到他。”

“有人认为他是尼弗迦德间谍。”

“我注意到了。瑞达尼亚情报局的头子德克斯瑞（Dijkstra）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很少出错，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是对的……但是两种身份并不是相互排斥的。一个打杂的术士同时也能是尼弗迦德间谍。”

“换句话说，某些官方的术士正在利用他的杂工为尼弗迦德做间谍。”

“胡说。”柯定尔咳嗽着，然后仔细看看手帕。“一个术士会替尼弗迦德做间谍？为了啥？钱？荒谬。想在埃米尔皇帝的统治下获取大权？更加荒谬。众所周知，埃米尔严格地控制着他的法师们。术士在尼弗迦德被当做马童一样对待。他们的影响也和马童不相上下。哪个高傲的法师会甘愿在皇帝的手下当一个无足轻重的马童？向瑞达尼亚的维泽米尔（Vizimir）国王口授皇家公告和法令的菲莉帕·艾尔哈特（PhilippaEilhart）？用拳头敲打桌子，打断凯德温国王亨赛特（Henselt）的演讲，并命令他闭嘴听话的莎布丽娜·葛莱维奇格（SabrinaGlevissig）？最近告诉艾登的戴莫温德国王说他没空理会的洛格汶（Roggeveen）的维尔格沃茨（Vilgefortz）？”

“那雷恩斯呢？”

“一样的。尼弗迦德情报局想要通过招募这个术士来接近他。雷恩斯不介意为了大把的尼弗迦德钱币而背叛自己的主人。”

“你在胡说八道。即使那些高傲的法师也能立马发现叛节行为并且把雷恩斯送上绞刑架。如果他幸运的话。”

“你简直是个小孩，杰洛特。被发现的间谍不会被吊死，而是被利用。把他洗脑成双面间谍。”

“别戏弄小孩，柯定尔。我对政治和情报局的工作不感兴趣。雷恩斯在找我麻烦，我想知道为什么，是谁命令他这么做。似乎是一个术士下的命令。那个术士是谁？”

“我暂时不知道。但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很快，”猎魔士说。“对我来说可不够。”

“我不这么认为。”柯定尔说。“你的确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烦，杰洛特。碰上了我是你运气好，我知道如何帮别人解决麻烦。事实上，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麻烦。”

“是吗？”

“的确如此。”律师把手帕放到嘴边开始咳嗽起来，“你知道，同僚，除了尼弗迦德人和那个术士，还有第三方的势力也在参与。不久前福尔泰斯特国王的秘密特工来拜访我。他们遇到了一个问题。国王命令他们去寻找某个失踪的公主。任务比他们原先想象的要难得多，他们不得不向一个解决困难的专家求助。在描述问题时，他们暗示这个专家说某个猎魔士可能会很了解这个失踪的公主。他可能还知道她现在住在哪。”

“这个专家怎么做？”

“一开始，他显示出极大的惊讶。之前提到的猎魔士没有被关到地牢，用一些传统的审讯方法说服他坦白一切，甚至说一些他不知道的，只是为了满足审讯官而编造的话。这是他所惊讶的。特工说他们的国王禁止他们这么做。猎魔士，他们说，有一套精妙的神经系统，使他们在被严刑拷打时能让脑内的血管爆裂而瞬间死亡。于是，他们按照命令跟踪那个猎魔士，然而这对他们来说也十分困难。专家称赞他们的常识，叫他们两周之后再来。”

“他们来了吗？”

“当然来了。然后，那个已经把你当成客户的专家向他们表示，他有无可争辩的证据证明猎魔士杰洛特跟失踪的公主没有，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因为这个专家亲眼目睹了席瑞拉公主的死亡，帕维塔的女儿，卡兰特的孙女。显然，席瑞拉三年前在安格伦的难民营死于白喉。这个孩子死前遭受着痛苦折磨。不管你信不信，泰莫利亚的特工听完我目击的证据之后，泪水都在眼里打转。”

“我的泪水也在眼里打转。但我猜，泰莫利亚的特工不能也不愿意支付你超过两百五十个金币吧？”

“你的挖苦伤了我的心，猎魔士。我帮你摆脱麻烦，你没有感激我，反而伤我的心。”

“谢谢你，原谅我吧。为什么弗尔泰斯特国王命令他的人去找茜瑞，柯定尔？他们找到她之后会怎样？”

“好天真。当然是杀了她。她是辛特拉的法定继承人，而其他人也在觊觎着王位。”

“柯定尔，这说不通。辛特拉的王位已经随着皇城、城市和整个国家的毁灭而消亡。尼弗迦德人控制着那里。弗尔泰斯特和其它国王很清楚这一切。茜瑞有权继承一个不复存在的王位？”

“跟我来”柯定尔站了起来，“让我们一起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会证明给你……这幅油画怎么这么有趣？”

“它比渔网多了些洞而已。”杰洛特看着律师对面墙上挂着的金边肖像画说，“而且它展示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傻蛋。”

“那是我已故的父亲”柯定尔苦着脸说，“一个无可救药的傻蛋，确实。我把他挂在这里用来警示我自己。我们走吧，猎魔士。”

他们进入前厅。刚看到猎魔士，躺在地毯上舔爪子的猫立马从漆黑的走廊逃走。

“为什么猫这么恨你，杰洛特？已不是因为……”

“是的，没错。”

在一个桃木面板后面是一个秘密入口。柯定尔先走进去。那个面板，无疑是被魔法触发的，在他们身后关了起来。秘密走廊的另一侧有一些亮光。冰冷的房间里充满了蜡烛和尘埃的气息。

“我带你去看我的搭档，杰洛特。”

“芬恩？”猎魔士微笑着，“不可能。”

“可能。承认吧，你认为芬恩是虚假的？”

“没这回事。”

格雷看着前辈的史诗传奇们可以说是陷入了无限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