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灭渣男
作者:楼非池 | 分类:幻言 | 字数:317.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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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地缚灵(37)
黎落从薄麟这番话中嗅到了算计的味道,她眉毛一挑,尾音微扬:“哦?你想怎么做?”
薄麟笑得像条大尾巴狼:“你先答应跟我合作,我再告诉你。”
黎落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薄麟笑容一顿。
“我是想帮薄叔叔没错,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也是真心想帮他?万一我答应跟你合作,到头来却好心办坏事害了他,这笔账我找谁算去?”
薄麟皱眉:“我是阎叔的侄子,是他的亲人,不会害他的。”
“他是你的亲人,薄家那帮不也是你的亲人?你今天能对薄家动手,明天照样能转过头来卖了薄叔叔,我不相信你。”
薄麟:“……”
“少打薄叔叔主意,不然我就向他揭发你!”
薄麟没等薄阎回来就走了。
黎落托着腮在木料堆上晒了半个小时月光,外边才传来薄阎回来的动静。
黎落探出半个身子,薄阎立刻察觉了,抬起头,一人一鬼视线碰撞,黎落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噎住了。
“……”
“……”
气氛微妙地尴尬起来,黎落正琢磨着怎么打破僵局,薄阎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了上来。
黎落:“……”
几分钟后,黎落和薄阎并列躺在木料堆上,枕着手臂仰头看夜空中的流云。
“沈泱泱的事可以先放一边了,接下来我想先帮简敖找到他妈妈。”黎落咬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说。
“嗯。”
“简敖把他妈妈以前租房的地址给我了,虽然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住。”黎落说,“我白天不能出来,不如清晨一早过去吧,她要是还住在那儿,说不定能碰上。”
“好。”
黎落偏头看薄阎:“我刚才见到薄麟了,跟他聊了几句。”
薄阎淡淡地说:“他都告诉你了?”
“嗯。”
薄阎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懂。”黎落说,“他们那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像薄麟一样站起来反击?你明明可以做到的。”
薄阎半晌才说:“薄家数百口人,犯错的只是少数,大多数人是无辜的,其中还有不少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家族一旦倾覆,这些无辜的人和孩子在未来几十年内都很难翻身,我是长辈,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这样。”
黎落轻哼了一声,嘀咕道:“他们都好意思看你孤苦伶仃,你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薄阎只是笑,没过多解释。
眼看时间不早,黎落起身说:“你进屋睡觉去吧,明早出发的时候我再叫你。”
薄阎迟疑了一下。
黎落看出他的犹豫,问:“怎么了?”
“……我在这睡就行。”
“为什么?”
遥城已经过了一年中最热的阶段,虽然白天气温依然很高,但入夜了风凉,睡觉得加床薄毯子。
睡在外面多不方便。
薄阎下意识看向仓库里面。
黎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屋里还有另外一只鬼。
“她好了?”黎落问。
“……没完全好,但已经能聚起灵体了。”
黎落来了兴趣:“我去看看。”
不等薄阎阻止,她迅速滑下木料堆,奔进仓库。
只是一推开门她就愣住了,本来平时是薄阎睡觉的床上这会儿侧躺着一个身穿墨青色睡袍的长发女鬼。
那女鬼身材窈窕容貌妩媚,睡袍的领子拉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只是她好像生前就被挖了双眼,眼皮耷拉着,眼孔中显然是没有眼珠的。
听见有人开门的动静,女鬼慵懒地翻了个身:“回来啦。”
“……”黎落一只脚踏进仓库门,一只脚还在外边,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女鬼看不见,以为进来的人是薄阎,夹着嗓子笑盈盈地对她招手,声音怪怪的:“天师,进来嘛,站在门口做什么呀?”
黎落:“……”
察觉到门口的人既没进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女鬼一只手撑在床上,慢吞吞地以一个极其妖娆的姿势坐起来。
顺便“不小心”撩起睡袍的下摆,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她朝门口的方向娇娇柔柔地伸出手:“天师,我头还是晕,您能过来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黎落忍了半晌,忍无可忍,重重咳嗽了一声。
那女鬼被这陌生的声线吓了一跳,同时也察觉到了同类气息,她迅速收起引诱的姿态,声音秒转直下,变成男人一样又粗又哑:“谁?”
黎落:“……”
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跟你一样,被薄叔叔收留过的小鬼。”黎落也不进去,依然站在门口打量着那女鬼,好一会儿才问,“你是……男的吧?”
女鬼一愣,瞬间勃然大怒,声音越发粗糙嘶哑:“我瞎你也瞎吗?老娘他妈是女的!!!”
黎落夺门而逃。
在木料堆上将就睡了一夜,清晨天刚蒙蒙亮,黎落和薄阎出发,前往简敖提供的住址。
那地方离游乐园只有几公里远,是一片建在城市边缘的农民房,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外地来的务工者。
薄阎带着黎落走进那片参差不齐的建筑,在一栋三层的老房子前停下。
因为附近挨着菜市场,还不到早上六点钟,周围的居民已经起床开始忙碌了。
薄阎在老房子前站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挑着菜的老婆婆走了出来。
薄阎立刻叫住她:“阿姨,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毛小慧的住户?”
那老婆婆打量了他一眼:“你找她?”
黎落一看这情况,有戏!
简敖的妈妈可能没搬走。
“对。”薄阎说。
下一刻,那老婆婆扭头冲老房子二楼喊:“毛小慧,有人找哎。”
很快,二楼的门开了,一个端着漱口杯,脖子上挂着毛巾,嘴角还带着牙膏沫的女人探出头来,表情里带了几分不耐烦:“谁啊?”
十多分钟后,薄阎带着黎落进了毛小慧的家。
屋子不大,而且很乱,杂物堆得乱七八糟的,毛小慧似乎刚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乱蓬蓬地束在后脑勺,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满脸都写着被忙碌和拮据生活磋磨出来的粗糙和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