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追逐，萧冰玉早已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

累归累，这几天一直压在她心头出不去下不来的闷气一扫而光，整个人轻松多了。

所以莫又离追上来抱住她时，忍不住感激道：“阿离，谢谢你，有你在真好。”

莫又离一蹦而开，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道：“哎哟，妈呀，肉麻死了！你该不是改主意看上本姑娘啦？告诉你，我已经心有所属，你就不要痴心妄想。”

“你——给我站住！”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追逐起来。

玩过头，下山时已临黄昏，庵里飘出阵阵饭菜香。

莫又离抽了抽鼻子，使劲吸了好大一口气，“好香呀，我都饿得能吞掉一头牛。”

“离妹妹说话还是这么直爽，一点都没变。”

就在她们快踏进院门时，一道柔和文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芳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道旁的树底下，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

她已做妇人打扮，身上衣饰华丽鲜亮，一副贵妇人的派头。

“哟，原来是贵客呀，失礼失礼。”

莫又离恨不得揍她，自己疯了半天才把萧冰玉哄得露了笑脸，如今被这女人毁了。

她故意把贵字拉得老长，嘴里叫着失礼，行礼时却歪歪扭扭，胡乱摆了下身子，没等程芳华发话，已经立正稍息了。

程芳华不以为忤，转身对着萧冰玉盈盈施礼，“郡主，许久未见，一切可好？”

萧冰玉脸色早已难看至极，但还是硬挤出笑容：“一切都好，有劳关心。”

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道了句：“恭喜程小姐。”

程芳华身边的丫鬟笑嘻嘻道：“郡主，还称小姐不合适了，我们家小姐如今是五皇子的侧妃。”

“哦，原来是‘侧’妃呀，”莫又离抢过话头，又把侧字咬得阴阳怪气，“真是眼拙。瞧瞧，这气派，这阵仗，你不介绍我还以为是五皇子正妃来了呢！”

嘴上一边说着，一边绕着陈芳华上下打量，还“啧啧”有声。

程芳华目光冰寒，脸上却依旧笑意不减，“离妹妹这张嘴，可真是不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间有多大仇呢！”

那丫鬟却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也是我们侧妃大度，不和你这种人计较。我看你就是嫉妒了，也难怪，有些人啊，连静安小王爷身边的侍妾都捞不着，可不就得嫉妒别人。”

莫又离不怒反笑，笑得忒恶毒：“是啊，我是没本事，静安小王爷的侍妾是注定捞不着啰。

不像这位姐姐，如此的好本事，不知捞到五皇子侍妾的名分没？不过不用急，你有位好主子，她定会提携你的。好好干，看好你哟！”

“你——”那丫鬟脸都气白了，指着莫又离，嘴唇哆嗦半天却又说不出话来。

程芳华恼怒不已，当着萧冰玉，又不好发作，只得压住火气，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离妹妹，你已经长大，也到了找婆家的年纪，日后到了婆家也像这样随意信口开河？岂不是让人诟病姑妈没把你教养好？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仔细斟酌才对。今日这话幸好是对着我说，换做别人，怕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皇家的事，岂容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