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心下大恸，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莫又离，放声大哭。

这一哭，倒把莫又问招来了。

他急忙趋近床边，以为莫又离有什么不妥。

仔细察看，发现她虽然还是恹恹的，但和前几日也差不多。

只是瞧着母亲为她如此伤心，却也不安慰，用无神的眼睛瞪着他和莫夫人，一言不发。

莫又问深吸口气，扶起莫夫人，劝道：“娘亲休要如此伤心，倒先把自己身子哭坏了，她小小年纪，如何担待得起？您先去休息，我来照看她。”

莫夫人只不肯，抹着眼泪，“还是我看着吧，你如今刚有差事，怠慢不得。切记在五皇子那要好好当差，这个家如今就靠你了。你妹妹她……命太苦了！”

说着，又要哭起来。

莫又问不由分说一把扶起她，往门外走，“娘亲，你放宽心，我是在小王爷手底下做事，他待我很好。妹妹如今这个样子，我告假一天，他亦会体谅的。”

莫夫人叹息：“唉，小王爷多好的人啊，对你妹妹也好，听说也快要成亲了吧？你妹妹她……果然是命……”

莫又问见她又来了，急忙唤来玲珑，吩咐她：“把夫人扶回去休息，好生伺候着，若有差池，仔细你的皮。小姐这边有我在，不必担心。”

玲珑忙答应着，扶过莫夫人，自去不提。

莫又问见她们走远，这才关好门窗，折返至床边。

倒了杯茶，递过去，“起来喝点水，咱们好好聊聊。”

莫又离躺着不动。

他突然把茶杯往地上猛力掼去，“哐当”一声，碎成好几瓣。

一把把她像拎小鸡似的从床上拎起，捧住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怒气冲冲：“你摆着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自己不想活了不打紧，你别连累娘亲啊！她一生守寡，寄人篱下，看尽脸色，为的什么？为的就是能把你我养大。

眼看着我们都大了，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吧？你倒好，你扪心自问，你哪天让她安生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莫又离的眼珠转了转，但还是撇了开去，不说话。

莫又问瞧了她半晌，忽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记挂着墨寒对吧？”

她呼吸一滞，心跳突然加速，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莫又问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冷冷一笑：“果然我没猜错。”

接着又不无嘲讽地道：“你还想怎么样呢？他是北燕人，来南梁是有目的的。从一开始就骗你，说明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只是玩弄你而已，你怎么拎不清？”

莫又离十分反感他的话，忍不住哑声反驳：“才不是这样，我的命好几次都是他救的。”

“不是这样吗？哼，救你命也不过是为了骗取你信任。他有告诉你他是北燕的人？明知你们之间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招惹你？如今他一走了之，可曾对你有交待？”

见她默然，继续道：“他是北燕人，和你交往应当知道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若不是小王爷一力承担，你早就受牵连，被下大狱了。”

莫又离忽地打掉他的手，盯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去给五皇子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