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在被拖走之前，突然扭头看了莫又离一眼，目光灼灼，一扫刚才的害怕惶恐。

莫又离一怔，几疑自己看错，她这是……

怨恨还是感激？

随即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本就不是为了别人的感激，只是不想日后想起心有不安而已。蛇和农夫的故事也不是没有听过，但自己不是愚不可及的农夫。

“没入官奴会被如何对待？”忍不住问萧霖风。

萧霖风摇头：“你呀，心肠未免太软。她刚陷害于你，转眼你就为她求情？”

莫又离笑笑，“我并不是为她，我是为自己安心。她也是被逼的不是？好歹相识一场，尽自己人事，至于结果，不是我能掌控的，我也就不管了。”

萧霖风眸子清亮，望着她微笑：“你心地善良，处处为人着想，却又不贪慕虚名，比起这世间的大多数女子，真的好太多了！”

莫又离眼尾一挑，意味深长：“哦，看来小王爷对这世间的一般女子都了解得很深哪！”

萧霖风一窒，这是--吃醋了？

心中甜蜜，笑容越发温柔：“但我更想了解像你这种不一般的女子啊！”

莫又离清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他：“我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我娘还不知怎样呢？小王爷，改日我再登门拜谢救命之恩。”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她虽然惯来大大咧咧的，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能懂。

遗憾的是，她暂时没这份心思。

萧霖风无声低叹，甚是失望。她不肯接他的话，不肯和自己玩笑，表明对自己还没到不设防的地步，他，仍需努力！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大哥应该有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一步。”

莫又离谢绝了他的好意，转身往外走，刚走几步，又猛地回头：“你还没告诉我，没入官奴是否比流放边疆强些？”

“都是糟践人，没有好坏高下之分。只不过没入官奴，还能留在京中，到时再想办法就是。”

“原来如此！”莫又离恍然大悟，“那，到时还需烦请小王爷多关照关照她。”

说完，不待萧霖风回话，便火烧屁股般一溜烟走了。

果然，门外，莫又问在等她。

只是，程之尚亦出来了，此刻正皱着眉头在训斥着什么，莫又问恭敬地立在一旁，垂首听训。

莫又离撇嘴，刚在里面一点为她担心求情的意思都没有，也没有和她是亲戚的自觉，此时她也不耐烦敷衍他。

莫又离从一旁低头快速离开，他二人竟然没发觉。

本想就此回去，但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血衣，这模样回去不把莫夫人吓坏才怪。

若是把它丢了，回去照样让莫夫人生疑。

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要先找地方沐浴更衣，再回去比较好。

急也不差这会功夫，反正莫夫人已经被莫又问哄骗住，自己就是在书院帮忙的。

只是，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可以可以洗簌的地方，也找不到替换衣裳。

莫又问那次看她时好像提过有帮她收拾换洗衣服过来。不过此时却不想去找他。

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圈，最后发现竟是不知不觉到了李元他们住的小院。

不觉心下大喜，这沐浴更衣的地方不就有了吗？

兴奋地奔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