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离急得大喝一声：“你敢！”

墨寒冷笑道：“没有我敢不敢的，只有我愿不愿意！”

莫又离深呼吸，忍住气，“这簪子本是你家主子要还我的，你若把它折断了，你可想好要怎样向他交待？”

墨寒眸中蓦地泛起寒意，嘴角斜斜地撇起，似笑非笑，却莫名地给人压迫感，“怎么，要用我家少爷压我？”

突地，咔嚓一声，那根簪子断成两截。

他随手一扔，倾身向前，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莫又离：“你记住了，我最恨的便是被人挟迫。”

莫又离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不过是一个下人，怎会有如此凌厉冷肃的眼神？分明就是一种睥睨众生的霸气。

这些念头也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反应过来，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她挥手就打。

只是手掌还未挥出去，就已被抓住。

抬脚想踢，墨寒早作准备，反被他重重地在膝弯处各踢一脚，双腿一软，跪倒在他脚下。

已完全没有战斗力可言。

“给我道歉！”

“休想！”莫又离气得快昏过去，紧咬着牙关道。

两腿又痛又麻，手腕被他狠狠抓着，更像被铁钳钳住似的，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估计那上面早已是青紫一片了！

但要她向他道歉求饶，她情愿去死。

“很好！”莫又离的嘴硬更激起了他的怒气，手中力度再加重了几分。

“啊……”莫又离痛得忍不住轻呼出声，额上冷汗涔涔。

怎么办，手马上要断裂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难道女子就得吃？

心一横，嘤嘤地哭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就会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说及欺负，想起自己今日所受程家姐妹的欺凌，被人毒打，此时脸上还有伤呢，无人肯护着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禁悲从中来，本是假装哭泣的，如今是真真的哭起来了，越哭越大声，眼泪鼻涕齐飞。

“你……”墨寒见她前一刻还张牙舞爪，如今突然放声大哭，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喂，哭什么哭？又不是三岁小孩，打不过就哭，净会耍无赖，羞是不羞？”

莫又离充耳不闻，越哭越悲切。

不得已，墨寒急忙松开她的手。

莫又离索性伏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

墨寒忍不住蹲了下来，蹙眉看着她：“不要哭了，再哭该把人招来了！我又没打你，干嘛哭成这样？”

本已打算见好就收，闻得此言，莫又离又被气哭了。你丫的，老娘手都要断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没打？

她把手慢慢抽出来，伸至他眼前，瘪着嘴，只管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墨寒瞟见她晶莹如玉的皓腕上，有两道清晰的紫红色抓痕，甚是抢眼。

墨寒没来由地就生气了，他突地站起来，烦躁地道：“活该！都是你自找的，还有脸哭。”

莫又离喘起粗气，嘴里嗷嗷叫着，她恨不得老天劈个雷下来，把他劈死得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恶之人！

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颤巍巍地站起来，捡起那两截簪子，闷声不吭地回去！

既然打不过，那就走，再呆下去，非发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