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坚绷着脸，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自在。

“听村长说你们在招算术好的人，我想来聘工。”

戚染和江庭深对视一眼，昨天失策，忘了给村长说不用帮忙跟李大叔说这个事情。

戚染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自从知道他和她爹的事情，她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了。

江庭深接过话题，回答：“是的，我们听说李大叔是少年时算术好，这些年有碰过算盘吗？”

对待江庭深，李大坚没有一点不自在，直言道：“碰过，但次数很少，我相信自己只要有算盘，不管再复杂的数字都可以算对。”

戚染静下心来，因为她看到李大坚眼睛里的光亮，那是对算术的热爱和自信。

仿佛能看到当年在学堂读书的他，那么意气风发，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爱情结婚，真的是坟墓啊。

只不过也能看出，李大坚现在的样子和之前他们看到的样子，变化挺大的，没有当初的那种懦弱。

应该是那次动手打李氏让他心里有些变化，不再那么软弱。

在戚染这里，并不觉得李大坚做的不对，李氏常年辱骂，多次不顾外人在的情况下动手打李大坚，还让对方不好的名声传至其它村。

就这几点，李大坚忍受了十多年，但动手只有一次，所以他没有做错什么。

“这个等我们买了算盘后再检验，只不过李婶那里………。”

这一点让戚染很为难，她不想让李氏来作坊蹦跶，但李大坚在这里，对方肯定会来的。

李大坚瞳孔微颤了一下，坚定的说：“没事，我已经决定跟她合离了。”

“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戚染觉得自己脸没这么大，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李大坚摇头：“跟你们无关。”

江庭深看到他有些隐忍，还带着点点恨的表情，这表情他有些眼熟。

李大坚离开后，他终于从记忆里把这面熟的表情翻了出来。

戚染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刚刚李大叔表情不对后，你就出神了。”

“没怎么，就是想到了一些笑话，”江庭深把戚染手拉了下来，握在手心里。

下一刻戚染自然的抽了回来，翻了一个白眼：“我信你才有鬼呢。”

江庭深深邃的眼睛充满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把桌子上的书本翻开，继续他之前打算做的事情。

…………

记账就需要算盘还有空的书本子，戚染几人去在街边摊位买了几本后，才往县衙而去。

两个大的四个小的一前一后的进入县衙，等县令大人传他们的时候，才去公堂。

刘大虎和吴大双带着自己孩子跪在地上，戚染和江庭深两人都没有跪。

严县令看见后，真想吹胡子瞪眼睛，可他没有胡子。

又不能让下面的人跪，一个是他先生的亲传弟子，一个是对方口头上的姐姐，他不能让戚染跪了，江庭深却不跪吧。

只好假装看不见，惊堂木在桌子上一敲，严肃道：“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刘大虎他们没见过这个阵仗，被那个木头敲的心一颤一颤的，慌的很。

江庭深行了一个礼，把昨天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