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别别扭扭的样子，白瑧心下好笑，真没想到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小红还有争宠的一天。

她看向琉璃，指了指晶莹的塔壁，“所以，它是通过空间波动的反馈找到我们的？”

琉璃摇头，“自从进了万灵园，琉璃一刻不敢松懈，之前并没有察觉到空间波动。”

白瑧点头，有一个灵智出众的器灵，可以省很多事呢！

察觉到脚下的震动变大，白瑧看向琉璃，“你的塔可比我的敛息符厉害多了！”这鲲是找不到她们着急了。

琉璃当即会意，边去掉隐匿阵法，边解释道：“这空间波动并不强，只是轻微的震荡。琉璃塔本就注重防御和隐匿，又有天机盘遮掩，便是寻常地仙也难察觉，鲲找不到我们也正常。”

见自家主人对塔小哥投以赞许的目光，小红突然觉得塔小哥博学的样子很讨厌，哼了一声，瞪了几眼对面一派从容的某器灵，“你这么厉害，之前怎么没发现鲲呢？”

琉璃不在意它的嘲讽，看向白瑧，微微笑道：“像它们这样的天地异种，有些特殊的手段也不稀奇。”

见小红还要说话，白瑧赶紧出言打断，“这鲲好像发现我们了！”

有竞争是好，针锋相对就不美了，不过她也没说假话，脚下震动的幅度的确在减小。

白瑧示意琉璃收起塔，不一会，震动彻底平息，开始便继续前行。

白瑧刮了刮指尖，“它好像对背上站人这事没什么抵触？陆地上的灵兽是不是就是它接送的？”

“不确定，貂的记忆中没有，它躲还来不及，并不知道它们怎么离开的。”

小红白了琉璃一眼，“肯定是主人说的那样，鲲本来就是坐骑，说不准那个神也喜欢乘鲲呢！”

白瑧……

她决定远离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沿着紫色的纹路往前走，细看，鲲青灰色的皮肤上有一圈圈圆形斑痕，她伸脚搓了搓，残留物成粉质，让她想起某些令人抬眼的讨厌又美味的海产品——藤壶。

“这残余的痕迹含有火灵元，应是火属性的寄居妖兽。”

白瑧对青穹界的海洋妖兽了解不多，他们青云处于内陆，基本没有任务涉及外海。

整个修真界是一块完整的大陆，修真界之外是凡人界，凡人界之外才是外海。

当然也有例外，琼华派在西域凡人界也有设有山头，那里与东域不同，听说商贸极为发达，有许多修士在那里落脚，也可以算是修真界的一部分，出海历练的修士也多会在那里休整。

连青穹界的海妖她都不清楚，更何况这个刚刚衍化的世界，但火属性的海妖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小红跳过来，本想着追问塔小哥为什么没发现鲲，也好让主人知道，塔小哥也不是那么厉害，忽听主人说火属性妖兽，一想，这事它表现的好机会，顿时来了精神。

“哪呢？凤来看看！”

白瑧指了指脚下，“这呢，低头，你脚下！”

小脑袋翘得老高，难道海妖还能长她脸上？

小红咕咕两声，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见到那一圈圈的痕迹，惊得小爪子直往后缩。

白瑧挑眉，这反应有点大，难不成它认识？

她蹲到小红身旁，侧头看向它，“你怎么了？”

小红见自家主人过来，立时抬起翅膀捂住眼，娇滴滴道：“呕，这个好恶心！”

琉璃……

白瑧……

她两脚往旁边挪了挪，将这突然开始矫情的凤推开。

小红这次倒是没装摔到，放下翅膀，一张凤脸上满是嫌弃，“凤刚刚看到好多软软长长的东西在那里爬，身上好多红红的黏液，一团一团，一拱一拱的，它们的口器……呕，好恶心！”

白瑧……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某些画面，突然觉得胃部有些不适！

琉璃就淡定多了，记忆中许多画面比小红说得还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更血腥残忍，这点程度，在它心中掀不起什么波澜。

忽略那突然而来的不适，白瑧仔细询问了细节，小红一边干呕一边回想着看到的画面，白瑧严重怀疑它是跟话本子上学的。

听完小红零零散散的描述，白瑧确定了一件事，那些海妖真的是火属性的海妖。

从被侵蚀的程度判断，这些斑痕被清理有一段时间了，它们经过海水中的阴气冲刷，还能留有火灵元，可见活的海妖火灵力相当浓郁。

问完了细节，她又想起另一件事，“你的破妄真瞳什么时候有窥探过去的功能了？不是说看破虚妄吗？”

按书上的记载，破妄真瞳也没有看破过去的能力！

琉璃也侧目向小红看去，那人的记忆中并没有火凤，就他所看过的书而言，记载得大多是火凤外观与喜好，还没有妙月掌门知道得多。

琉璃的关注大大取悦了小红，它扬起头，小眼睛斜了琉璃一眼，得意道：“本来就有，破妄就是破除眼前的虚妄，看到那东西怎么出来的嘛！”

白瑧眸光一亮，指着脚下的鲲，“那你看看这鲲，能看出它怎么来的吗？能不能看到什么人——‘神’让它来的？”

白瑧现在确定，这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机缘，这鲲与她没有什么沟通，看样子也并不需要帮忙。

它的目标明确，就是来找她们的！

而且，她不觉得阴气浓郁的海中会存在什么火属性的海妖！

根据小红的描述推测，那些海妖的火灵气很浓郁，那只有一种可能，鲲栖息在火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否则不会被那些东西寄居。

这个世界中，还有哪里比‘神’住的地方火灵气更为浓郁？

激活阵法是几天前的事，以鲲的速度，不是神的反应慢，就是神住的地方很遥远。

若是排除第一种可能，那神住的地方就更远了，白瑧不敢想象，什么样的小世界有这么大的面积，比修真界也不差了！

小红在她希冀的目光中，心虚地摇了摇脑袋，这次，连火红的冠羽也不再招摇了。

“凤看不到！”说完，小脑袋不自觉得垂下，两只翅膀也耷拉下来，整只凤都透出一股丧气。

白瑧抿唇，好吧，感觉是意料之中，若是小红能告诉她答案，那就太过简单了。

今日小红受的打击有点大，她撸了一把小红顺滑的冠羽，不走心的安慰一句：“好了，要是这么容易让你看到，界壁也不会那么坚固了。”

在最得意的本领上跌跟头，小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算被安慰了，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它开始怀疑凤生。

琉璃见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刚刚还和斗鸡似的，现在变成落汤鸡了！

余光瞄到琉璃的动作，白瑧抬眼看向远方，心道琉璃和小红看样子是掐不起来了。

望着远方的海面，白瑧嘴角的弧度慢慢隐去，杏眼眯了眯，前面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