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召唤器
作者:岳铭珊儿 | 分类:武侠 | 字数:5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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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威武不屈
虞允文手持节杖,沉声道:“一国使臣不跪他国皇帝,此乃自古以来的外交礼仪,你这话真是无知,可笑之极!”
乌海一时语塞,还没等他开口,大殿上金人文臣班列中一人越班而出,大声道:“你才胡说八道,可笑之极!我大金乃是天朝上国,你们宋国乃是下邦小国,我大金皇帝乃是父皇帝,你们宋国皇帝乃是儿皇帝,自古子跪父,天经地义,就是你们宋国皇帝见了我大金皇帝,也要行跪拜之礼,何况尔等乎?”
虞允文冷冷一笑,正要开口,曾统厉声喝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我汉人大宋乃是中华正统,你们女真金国乃是蛮夷小邦,偏枝旁系,岂有正统反居于旁系之下的道理,岂不是本末倒置,颠倒黑白么?”
曾统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金人文臣越众而出,大声喝道:“我认得你,你叫曾统,你的祖父便是你们汉人口中所谓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你别以为你叫曾统,便以正统自居,就来这里装大尾巴狼,狗屁!我奉劝你们快快跪下,给我大金皇帝陛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我大金皇帝仁义,慈悲为怀,或可饶尔等一命!”
曾统冷冷一笑,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个武将大步出列,厉声喝道:“你们宋人就会徒逞口舌之利,一上战场就拉稀,一窝子怂包软蛋!识相的,趁早跪下给我大金皇帝陛下磕头认罪!”
曾统头发上竖,怒发冲冠,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岂有此理!头可断,血可流,我大宋气节岂能丢?”
那武将大怒,握紧双拳,上前一步。
胡烈身子一晃,挡在曾统面前,怒目圆睁,瞪着那金将,冷笑道:“怎么,要动手么?有种便来,在下奉奉陪到底!”
那金将瞪着胡烈,缓缓抬起手掌,作势欲上。
胡烈针锋相对,全神戒备。
忽然一个声音厉声喝道:“小小宋使,竟敢对我大金皇帝无礼,找死!”同时一个身影凌空飞扑而来,双掌推出,两道巨力朝着虞允文等人当头袭来,那人在半空中狞笑道:“你们不跪,佛爷让你们爬!”
出手的正是完颜亮身旁的那个番僧。
江鱼早就暗中戒备,飞身而起,暴喝一声:“快闪开!”双掌上扬,浑厚劲力喷薄涌出,与那番僧的掌力相交在一起,砰砰两声,掌风激荡,弥散开来,大殿中如同飓风吹过,几乎人人站立不稳,呼吸不畅。
虞允文等人急忙退开几步,稳住身形。
江鱼与那番僧四掌相交,番僧大叫一声,身子远远飞出,落在殿角,落地之后,身子连晃几下,这才勉强定住身形,一张脸涨得通红,嗓子里咕噜咕噜响了数声。
与此同时,江鱼闷哼一声,身子向后飞出,落在地上,一连退出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只见他脸色苍白,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两人这一交手,江鱼竟然似乎落了下风。
虞允文等人目睹此景,都是心中暗惊,他们素知江鱼的身手本事,没想到那番僧却更加厉害,江鱼竟然似乎吃了亏。
胡烈大步上前,走到江鱼面前,低声道:“你受伤了?”
江鱼摇摇头,低声道:“没事。”
胡烈听他说话呼吸平稳,中气充沛,不似受伤,不由得心中一喜,放下心来。
江鱼缓缓上前两步,冷冷盯着那个番僧。
那番僧脸上青气一闪,冷冷哼了一声,一步步走上前。
原来刚才两人交手,那番僧不但没占便宜,反倒吃了大亏,已然受了暗伤。
其实这番僧的功力内力深厚,胜过江鱼。这番僧已经年过五旬,练了几十年,而江鱼毕竟年轻,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练功时间短,这方面自然不如那番僧。
可是刚才这情形,那番僧是随意出手,压根就没有把虞允文等人放在眼里,他也只是想让虞允文他们滚倒在地,丢人出丑而已,因此未出全力,只用了两三分力道,没想到却遇到了江鱼这样的大高手,等到江鱼出手,他才惊觉不妙,急忙加力,可是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最多也只使出七八分功力,而江鱼却是早有防备,全力出手,这一来此消彼长之下,那番僧因此而吃了大亏。
那番僧受伤落地,本来应该顺势后退,消除力道,调匀内息,运气疗伤,可是他却为了不在人前丢面,强自硬撑,一步也不肯退,因此受伤更重。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为的不光是他自己的脸面,最重要的是,他是堂堂大金国师,如何能丢了大金的体面?何况是当着皇上和满朝的文武大臣的面,以后让他怎么混?因此他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有尿没尿撑住尿。
那番僧狠狠瞪着江鱼,冷冷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佛爷突施暗算?”
江鱼冷笑道:“呸,好不要脸!贼喊捉贼,倒打一耙,颠倒黑白,无耻之极!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谁突施暗算,暗箭伤人?”
那番僧一张猪脸涨得通红,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这话的本意是,自己本来只是随意出手,万万没想到会遇到江鱼这样的大高手,可是这话他实在没法子说出口,而江鱼说的确实是实情,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的确是自己突然出手偷袭,不告而战,而江鱼只是被迫出手应战而已。
那番僧一时大意,受了暗伤,本就心中憋屈,此刻又被江鱼一番话怼得无言以对,又丢了一次人,这可咋整?在宋人面前丢脸不要紧,可是在金国这些满朝文武大臣面前丢脸,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这怕大大不妙,以后完颜亮还会把自己当成一盘硬菜,奉若神明么?
那番僧心中暴怒,这一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眼前这个宋人小子造成的,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