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蓝色光芒将嬴战包裹在其中。

看样子是有了效果了，祭北雁安慰着江玉。

“江玉，你可以放手了。”

江玉先是不相信，可是自己的灵力确实要耗尽了，收回了手。

嬴战的面色看上去确实好了不少。

江玉也放下心来，突然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他也是一身的疲惫。

瞧着一身红色喜服的祭北雁，江玉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切显然不是祭北雁的杰作。

“我找到嬴战的时候，他正与一个女子交手，那女子的力量，瞧着像是殷淼。”

“长生？”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嬴战和我们联系不上，我们也不知道嬴战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这一手伏击打的太好，一向都是隐藏在暗处的嬴战，自然也得不到别人的注意。

先解决周围的人，如果出事的时候，也没有外援。

“嬴战坚持到了我到，我使了个计谋，暂时脱离了，他们没有追，想必是寒衣那边不太乐观。”

“寒衣，寒衣他人呢。”

“你不应该问我，只手遮天的祭少东家。”

江玉的话多有讽刺。祭北雁无话可说，在自己的母亲的面前，祭北雁始终，都做不到完全手握权力。

江玉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我猜他们是北上了，孟楠羌和马虎子追去了，算着时间，现在还没有消息，这说明三点，一来追的方向不对，二来还没有追上，三……”

江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已经遇害。”

江玉不愿意往第三种情况去想。

和祭北雁说了猜想。

嬴战现在暂时无法行动，江玉的状态也不算好。“你们……”

“你若是想去追，便去吧。”

江玉放任了祭北雁的行动，如果真的很棘手，除了祭北雁，没有人会破这个局面。

“好。”

祭北雁站起身来，江玉放任祭北雁，也是因为，江玉和嬴战本不是目标，现在寒衣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样下来，危险也就降到了最低。

祭北雁也是明白人，却走到门前停了下来。

看着院子外面，缓缓的垂下了手。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段惊尘刚好站在牌匾之前，看着那三个字，合和斋。

“名字不错。”

“你是来阻拦我的？”

段惊尘没有回答，只是环顾四周，像是重回故地，指着一侧新建起的院子说道。“上次来，可没有那院子。”

“我一定要去追寒衣回来。”

江玉闻声，走到了门前，却在看见段惊尘的第一眼转身躲在了门的后面。

这小小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过段惊尘的视线。

“你怎样追？又凭什么追？”

“你知道她在哪？”

段惊尘迈开脚步，一步步踏进了院子。“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祭北雁二话不说，抬手火光乍现，一道剑光袭向了段惊尘，可是下一秒，段惊尘只是一挥手，那剑便消失了。

“我不是来与你动手的。”

“那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是时候，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当中了。”

“你什么意思。”

段惊尘面色清冷，倒是有些漫不经心，像是他计划了这一切一样，祭北雁心情烦躁怒火正盛，不免怀疑段惊尘。“寒衣是你带走的？？”

段惊尘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只是说了一句。“寒衣，终究是要回到仙乾殿的。”

“那你为什么帮我们。”

“这你不需要知道。”段惊尘垂眸瞧着祭北雁一身红色喜服。“你已经和沈箐初成亲，便回到原本的生活吧，北方的事，始终与南方无关，你也不必深陷。”

“如果我说不呢。”

“你虽然是祭家的后人，你的能力我也深知，可是你觉得，你会打得过我？还是你觉得，你在寒衣的身边，能保护好她？看看现在的结果。”

段惊尘难得的话多，字字珠心。“说到底，你放不下的太多，你的家业，你祭家的责任，如果你一开始放弃了这些，或许寒衣也不会被带走，你祭北雁，做不到放弃一切。”

周围忽然变得冰冷，空气都受到了段惊尘的影响开始凝固。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在这偏南的地方竟然飘着零星的雪花。

“那你又能做到么？”

“我……已经放弃了一切。”

祭北雁忽然后悔，他不应该问的。

寒衣体内的病魔，段惊尘没有与仙乾殿同在北方出现在了这里，还有无时无刻在寒衣的周围出现，这许许多多的痕迹，走证明了段惊尘没有说谎。

祭北雁想要反驳，可是却又说不出话来，他想到了母亲从小对他的教训，也想到了肩负着祭家的一切，这肩膀上的担子便是祭北雁的生命。

祭北雁知道，如果是交手，必然不会赢，就算是再厉害，祭北雁都做不到能影响天气地步。

“段惊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灵石本就是给你的酬谢，不必介怀。”

段惊尘答非所问，他显然不想告知祭北雁一切。

转身就要离开，祭北雁看准时机再次出手。

可是这次，段惊尘漫步向前，一点慌乱都没有，祭北雁的灵力直接在他的周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不要在缠着寒衣了，你不值，也无用。”

段惊尘一路向着后院，他最后瞧了一眼寒衣父母的墓，伸出手抚摸着新的墓碑。

“对不起。”

段惊尘没有与祭北雁交手，只是消失在了这合和斋。

祭北雁不甘心，可是，和段惊尘相比，他确实差的太多。

江玉走出来。“你……不追了？”

祭北雁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冰冷，段惊尘的出现，像是让他人情自己是多么的无能。而祭北雁也是被段惊尘说中了心事。

如果向北追，那便是真的与祭家决裂，那些责任，那些应该做到的事情。

可是回去，那便是彻底放开了寒衣的手。

江玉看出了祭北雁的犹豫。

再一次对祭北雁有所新的认识。

想了想也对，本以为祭北雁是个好的靠山。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路上，祭北雁始终都没有放下祭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