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北雁看着这暗红色，不像是那几件那般的清丽活泼，可这暗红色类似于劲装，应该更适合寒衣。

祭北雁打量着寒衣的身形，思来想去，还是让寒衣自己选。

“寒衣，你挑两件出来，先顶过这几日。”

寒衣是喜欢那件暗红色的，这也是因为，寒衣向来都是习武，那些繁琐的衣裙确实提不起兴趣。

祭北雁转身让开了位置，只是随手将那件白色的长裙推远了些，暗戳戳的似乎不想被寒衣发现这个小动作。

掌柜的眼尖，知道祭北雁不喜欢这套，应该也不希望寒衣会选，直接悄悄的洞祭北雁的身后拿走了盒子，搁在了后面，压根就不再备选的行列当中。

寒衣一直看着那个暗红色的。

祭北雁看的明白，立马就和掌柜说道。“这件暗红色的。”

寒衣还没伸出手呢，她抬头瞧了一眼祭北雁，最喜欢的已经选好了，剩下的也就随便选没什么可纠结的。

那套紫色的看着太过厚重繁琐，寒衣总觉得穿在身上也憋闷的慌。

而那个杏黄色的也太扎眼了，寒衣最后选了第一套。

“掌柜。”祭北雁见寒衣选好了，就和掌柜说道。“这里可有什么地方能让她换上衣裙。”

“有的有的，咱家的女儿与姑娘年纪相仿，老婆子也在，就在后院，能帮得上。”掌柜本来是抱着那暗红色的，以为寒衣会换这件。

可是祭北雁一手按住了那个盒子，指着那蓝色的裙子。“穿那套。”

寒衣还没准备好穿那么柔情似水的衣服，还有些不适应，可祭北雁偏偏想要寒衣穿的与别人家女子那般，总不好老是像个假小子一样。

掌柜的更是不说二话，顺着祭北雁的意思，抱起盒子，就在通往后院的门口喊着。“秋娘！秋娘！”

出来的是一股妇人，她先是朝外看了一眼。

掌柜的说道。“秋娘呢？”

那妇人指了指后院。“在呢。”

“你与秋娘，照顾这位姑娘换上衣服，这可是贵客。”

寒衣有些手足无措，他蹭到了祭北雁的身旁。“祭北雁，你都不问问价格的么？掌柜也不要钱，就让我这么穿上了？”

“都叫你不用担心，还操这么多的心，人家掌柜都不着急呢。”

那妇人走到寒衣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姑娘随我来吧。”

祭北雁点了点头，寒衣就跟着她去了。

前厅的铺子就剩下掌柜和祭北雁两个人。“少东家你的衣服，这边选。”

掌柜带着祭北雁选着衣服，祭北雁这回倒是不挑，随便捡了一套合眼缘的就找个了偏房换了起来。

另外和掌柜说好了，那些衣服要送到客栈，让一个叫江玉的收下。

掌柜连连点头说好。

另外，祭北雁对掌柜说。“至于这钱，过几日我再送来。”

“不不不不，少东家，我这怎么能收你的钱，这铺子都是祭家的。”

“这不合规矩，钱还是要给的，不然你这白白出货空了账。”

“哎，好。”

掌柜的口头上答应了可是这心里还是不安，谁敢直接收祭北雁的钱，真是脑袋泡过了陈年的老醋，又酸又臭还进了汤。

“都是商人，自然知道着其中利润，你还有家人要养，总不能亏了本。”

祭北雁换完了衣服，原本掌柜的跟在后面，是想帮祭北雁更衣，可是两个人说着话，掌柜一时愣住了，祭北雁倒也不同他帮忙。

穿戴好了之后又简单洗了把脸。

祭北雁看着铜镜当中的自己，看上去确实有些消瘦了，略微的憔悴也没有散去，可是眉眼与唇角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整理了一下头发，祭北雁本身长得就好看，这么一理，虽然没有之前的那种贵气，可是这浑身上下的那股气质从来不减。

祭北雁已经走出来了，可是寒衣还要等一会。

祭北雁也不着急，在前厅坐下了，掌柜给上了茶水来。“少东家，刚才的那位姑娘……是……”

“段寒衣。”

“啊啊这样……”

段寒衣的名字，浣城也是知道的，只是这里离北方不近，不喜欢仙乾殿作风的也大有人在，浣城当中信仰混杂，也是如此。

祭北雁根本就不用掩饰段寒衣的身份，在这里，寒衣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也不同四处逃跑躲藏。

掌柜盘算着什么，也变得沉默了。

“少东家，我一直想问……虽然这事吧，不该我问。”

“说。”

“这，怎么没见沈姑娘一同来浣城。”

沈箐初与祭北雁两个人形影不离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尤其是这些祭家的铺子。

做久了的老人都知道这事。

祭北雁没有回答，本身也不需要回答。

他只是平静看着掌柜。“有些事情，不要打听。”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掌柜自然也就不再问了，可是心里的困惑一直不减，这早就有了传闻说祭少东家喜欢上了个妖女，疏远了沈姑娘。

原本掌柜也觉得那妖女该死抢走了别人的姻缘。

可是就在刚才，看见了段寒衣，见多了人的掌柜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段寒衣不是坏人，那双眼纯洁当中又涵盖着一丝深邃的惆怅，那是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会显示出来的目光。

不管段寒衣是不是妖女，可是在掌柜的眼中，看见的只有一个经历过悲痛还坚强乐观生活同自己家孩子一样大的女孩子。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掌柜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着祭北雁的眼神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刚才的那个问题，似乎惹到了祭北雁不高兴。

掌柜心里直慌。

幸好，在这时候寒衣应该是换好了衣服，从后院当中传来了脚步声。

祭北雁移去视线，看着门口。

最先出现的是那莲花裙摆，曼妙若莲缀缀生花。

紧接着，寒衣红着脸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另外一个女子应该就是掌柜口中说的那个秋娘。秋娘没有走出来，只是止步在了门口的位置。

寒衣低着头，满脸绯红，之前也不是没有穿过衣裙，可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