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运筹帷幄和他周旋的女子。

殷淼倒是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沈箐初，再看看面前的金阳，别的不说，让殷淼在意的是，金阳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腐臭气息，是属于病魔的气息。

不管病魔在哪，一定和金阳脱不了干系。

殷淼心里都乐开了花，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好日子，竟然一个接连一个送上门来。

殷淼看得出金阳浑身上下的贵气，想着也是有些地位的人，长生倒是从那女自己的记忆当中找到了关于金阳的记忆。

为了给殷淼铺路，长生先一步走到金阳面前，莲花小步走的是风情万种，笑若二月朝云，明媚的很，她走到金阳的面前，说道。“金老爷可是头次来我们红雀楼，吃茶喝酒，听曲看戏，金老爷想要玩些什么？”

逢场作戏的本事，金阳是老手了，就算长生来打了圆场，金阳的目标始终都是沈箐初。“我想要这位姑娘与我吃一盏茶。”

金阳一心把沈箐初当做红雀楼当中的女子，尽管他知道沈箐初的身份，而沈箐初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也就给了金阳一个机会。

金阳三番两次提起沈箐初，明白人都知道这从不来红雀楼的人来了，为的就是沈箐初。

沈箐初如果拒绝，便要证明，自己不是红雀楼的人，这也是给了金阳继续询问的机会，一直被沈箐初一个丫头压着，金阳也想着要出口气的。

殷淼见此，心中暗笑，这不是给他接近沈箐初的机会了么，瞧着金阳，不得不说，真的谢谢他的步步紧逼。

殷淼挡在了沈箐初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金阳没想到，沈箐初也没想到。

沈箐初看着高挺的殷淼站在自己的面前，挡住所有的困难，这一瞬间，是这些日子里唯一一次感觉到的轻松，是一种可以依赖的轻松。

殷淼笑着背过手，白色的袖袍轻柔的拂过沈箐初的交握在身前的手，无意的轻抚，又像是故意的撩拨。

殷淼微微侧身，三分悠闲带着些许慵懒，青丝垂落沈箐初的眼前，竟带着些许兰花香气。

金阳瞧着面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不屑，他是看不出殷淼的实力也不知道殷淼的身份，在这个南城当中，金阳依旧把自己放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殷淼缓缓开口说到。“金老爷，今日红雀楼暂不营业，若是饮酒作乐还是改天再来吧。”

长生也颇为配合，站在了金阳的身旁抬起手，就要送客。

金阳那里肯就这样空手而归。

“方才还说，吃茶饮酒随我意愿，怎么现在就说暂不营业了。”金阳看着红雀楼当中还是亮堂堂的，隐隐传来的丝竹声响，金阳冷笑一声反问到。“何时就打烊了？”

殷淼也是够无赖的，哼笑着回答。“现在。”

转而扬声喊道。“长生！送客关门！”

长生一点头，转而走进了内堂，先是丝竹声停了下来，卷帘纷纷放下遮住了楼上的望台，几个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将周围暗处点亮的蜡烛也吹灭了，烛光后面的铜镜也都蒙上了薄纱。

动作迅速，红雀楼仿佛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俨然一副打烊的样子。

殷淼感叹这些人动作足够迅速，如果不能满足殷淼的要求，殷淼倒是不介意血洗了这红雀楼，将所有人都换成自己的傀儡。

金阳看着故意抬杠的殷淼，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面色阴沉。“你这是坚持与我作对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殷淼向前走了两步，转身笑着回答。“在这红雀楼当中，还是我说的算，金老爷……是金老爷吧……”

金阳没有回答，长生走到殷淼身旁介绍起金阳的身份来了。

殷淼心下了然，却仍然不把金阳放在眼里。

“瞧着金老爷也不是沉迷美色之人，怎么就……”殷淼说到这里，特意看了一眼沈箐初。“怎么就这般轻浮，瞧上了这花容月貌？”

殷淼没有说沈箐初的身份，尽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沈箐初倒是对殷淼刮目相看了。

金阳一瞧，心中有些疑惑，看着殷淼的器宇不凡，又看了看沈箐初的沉默寡言，总觉得，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或许就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沈箐初怕只是这些事端的幌子罢了。

金阳的矛头瞬间指向了殷淼，正中了殷淼下怀，沈箐初也放下心来。

金阳思绪一转，便对殷淼说道。“还不知这位公子的尊姓大名。”

“在下殷淼，是红雀楼临时管事，就是个市井上的小人物，不值一提。”

金阳也不这么认为，在心中思考着殷淼这号人物。

殷淼到也不怕金阳发现什么，就算金阳因为病魔而知道了殷淼的真实身份，那倒是更好了，殷淼也能顺藤摸瓜找到病魔。

“我瞧着殷公子器宇不凡，不像是小人物啊。”金阳话中带着试探，对于突然出现在南城的殷淼，不止引起了沈箐初的注意，还勾起了金阳的兴趣。

殷淼笑了。“就是个小人物，没事啊种种花逗逗鸟，听着小曲赏着佳人罢了，如果说我不像是小人物，那金老爷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身份的人呢？”

金阳说不出什么来，原本来这只是为了堵沈箐初而已，没想到遇到了殷淼这号人物。

殷淼说着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玩笑，放浪不羁的性子也是少有，沈箐初嘴角轻颤忍着笑意，金阳权利是大，可是遇上了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辙。

金阳从来都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可自从来了南城之后，总是出现各种的麻烦。

金阳沉声踱步，来回走动坐在了椅子上，殷淼这里是无懈可击的，但是沈箐初可还在这红雀楼当中。

“殷公子也是好雅兴，那这位女子应该就是殷公子眼中的佳人了罢。”

殷淼瞧着沈箐初，眼中的确充满了欣赏，殷淼的心里也是发着痒痒，总想着能亲手毁掉这完美的女子。

殷淼攥紧了拳头，这时候恨不得能杀两个人解解馋，视线转到了金阳的身上，看着也是讨人嫌，倒不如杀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