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灵力？”

“嘿，咱瞎编的话，显得有文化。”马虎子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恩人，咱慢慢说。”

寒衣坐在一旁。

马虎子构思了一下说到。“这灵力啊，都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本能，只是后天多多练习修炼之后逐步提升，当然这人与人不同，灵力也有所不用，或许用法相近了性质还是不一样的，灵力高低也不一样，就像是仙乾殿的大多数人都用剑，可灵力本质高低都有不同。”

马虎子是难得的认真，这样通俗的讲法寒衣也听的进去，

想起小时候听那些长老说什么大道理，又要感悟天地万物精髓，寒衣听了就想睡觉。

“咱的经历没什么特别的，也不高，所以从小多练拳脚。练习运用灵力只能本人自己练，没有别的办法，要么高深一些悟什么天地之道，要么，就一直练，不停的使用，先练熟了，再修得高深些，正所谓勤…勤…勤能怎么着来着……”

“勤能补拙！”

“对对对就是这词儿，勤能补拙。”

寒衣看着马虎子，很少见他用灵力，寒衣倒是有些好奇马虎子的灵力是什么。

“马虎子，那你的经历是什么特质的？”

马虎子脸上的笑容一僵。舔着嘴唇，摸着络腮胡子，刚才吃饭抹上去的油蹭了一手，那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

“咱的灵力啊……”马虎子看着周围，瞧着墙根有一株野草，马虎子走过去蹲下，寒衣也跟着过去。

马虎子双手阔成弧，围着那根草，淡淡的绿色光芒如同游丝一样缠绕着那根小草。

紧接着，那根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结出了个花骨朵，慢慢绽放之后马虎子收回了手。“这就是咱的灵力了。”

“让草开花？”

“……”马虎子都有些无语，指着地上的小黄花，大吼着。“这草本来就能开花，我只不过是让它加快了生长！才提前开了花！木性灵力！”

“哦～”寒衣点着头。“怪不得，我说你拦路怎么每次都用巨树，还是四人环抱才能围过来的大树。”

“嘿，那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要不然，这每次拦路都用那么粗的树，我上哪找百年老树去。”

寒衣没想到，如此粗暴鲁莽的人竟然有这样的灵力。

说不上什么，总觉得这很柔情，可看着马虎子虎背熊腰络腮胡子一脸横肉，和柔情二字完全不挂钩，寒衣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怪不得要多练拳脚功夫。”

马虎子没听清，而是继续说着话。

“恩人，这木性灵力当中也有不同，从医者大多数都是木性。”

“就像茗茉！”

“对！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的另一位姑娘，她那木性灵力至真至纯，一等一的强大。”

寒衣没有接话。马虎子机灵着，也明白他们那四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不能在一起。

“恩人，咱一直没问…也没敢问，当初你们四个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模样了……”

“廖白师兄和茗茉应该还在仙乾殿，路远桥……”

寒衣一下又哽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马虎子多少猜到了他遭遇了不测。只是说起以前来。

“之前你在山洞里遇难。路小哥紧张的很，当时咱就觉得，那小哥有本事，你出了事儿，咱也想帮你一把，但不知道你的下落，但是想着路小哥肯定不会弃你不顾，咱是有缘见了面……”

“路远桥…他死了…为了我，他死了。”

寒衣说的平静，可越是平静，就越是心疼。

马虎子也跟着沉默。

过了阵子开口安慰着寒衣。“恩人，咱不是说现在的少东家不好，本来咱以为你会和路小哥儿在一块呢。”

“路远桥……”寒衣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攥着双手，一时没有反驳，或许在寒衣的心底，并不排斥别人这么说，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路远桥教会我很多东西…我也……”

寒衣停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面对马虎子这样的人，寒衣不必逞强，也不怕会伤害到谁，话也能说的更真切。

马虎子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寒衣深吸一口气压下哽咽，可一开口仍然带了些哭腔。“我也…我也很想他……在他的身旁…很自在…他会包容我，照顾我，教我道理，从来都不会将我弃之不顾…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死了…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才害死了他。”

寒衣说着说着，便留下了眼泪。“他已经遍体鳞伤了…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还是陪着我上了雾山，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还为我挡下了鳌溶那一刀。”

寒衣哭着说着路远桥临死前的模样，她从来没有如此仔细的回忆，对孟楠羌都没有说的如此详细，对祭北雁更是一句话带过。

可有些时候，话憋在心里久了，总会忍不住说出口，而马虎子大大咧咧的模样却也是细心的，他是局外人，让寒衣可以放心倾诉。

面对祭北雁，每时每刻都是他毫无保留的保护与示好，寒衣不想伤害祭北雁，也就没办法对他说另一个男子的事情。

而沈箐初，她是那么喜欢祭北雁，又恳请寒衣留在祭北雁身旁，寒衣不想让她失望，也不想让沈箐初见到祭北雁不开心。

只有马虎子，算是相识，却不带感情纠缠，寒衣能放心的说出心里话。

“我装作放下了，装作可以继续朝前走了，可我忍不住，忍不住老是会想起他。”

“恩人……你这叫相思。”

马虎子瘪着嘴摇头晃脑的。“世间最狠的毒，相思啊相思。”

“那我到底……”

“你是说少东家吧。”马虎子看着寒衣一脸的愁容，眼神当中犹豫不决。“恩人啊，这些个东西咱不懂，但是这少东家对你是真不错，路小哥既然已经死了，难受是正常的，可咱也都得活下去。”

这话既是说给寒衣听的，也是说给马虎子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