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无奈地走上前要拉她的小手去清洗，没料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往后仰。

傅云熙眼明手快地伸臂抱住了她，同时也愠怒了：“小初晗，谁让你弄这么多泡泡的？”

小初晗被吼了有些委屈，“是妈妈让我玩的。”

“你看你差点把妈妈害锝摔倒了吗？给我立即洗掉泡泡。”傅云熙扶黎秋站稳后，一脚迈过来抓了小初晗的手到水龙头下冲，又拿毛巾劈头盖脸地擦掉泡沫。

这时小初晗哭了，边嚷边跑：“哥哥，爸爸因为妈妈不喜欢我了。”

黎秋愕然，怎么事情演变成这样了？

夜里醒来如厕，有些担忧两孩子会不会踢被子，黎秋悄步出了卧室，却发现旁边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屋内还有灯光钻出来。

微微讶异，她记得有帮他们把灯关了只开了小夜灯。轻轻推开了些门，就听见有语声传出来。

“妹妹，你相信她是我们的妈妈吗？”

“哥哥信我就信啊。”

黎秋走近一步，看到床头灯下两个小人缩在床边的地毯上坐着，正背对着门。他们果然没睡，或者像她一样半夜醒来了。

这时傅霖风又道：“我问过爸爸咱们的亲生妈妈在什么地方，可爸爸说不知道。觉得爸爸像在骗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小初晗应该是不懂哥哥在说什么，所以没作声。

从黎秋的角度看过去，发现小初晗的头靠在了哥哥的肩膀上，许是睡了过去。于是傅霖风像在自言自语：“我听到了一个秘密，是她亲口说的。她说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妈妈，因为什么空间的原因来到了这里，其实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他顿了顿，又继续低语：“连爸爸都说不知道，谁又知道妈妈在哪儿呢？”

黎秋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就是在心理医生那的时候以为小风还处在心理控制的呆滞中，实际上他已经清醒了，所以把她的那些话都听去了。

也难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守着这个秘密到现在，夜里忍不住叫醒妹妹。其实他不是为了真的讲给妹妹听，而是憋在心里难受想有个人听他诉说。

她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这时候突然进去会不会打破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平和？正犹豫间，突的一声异响从脚边传来，是她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滚了出去，吓得她一激灵。

那边傅霖风也惊转回头，看清门前有个身影时从地上跳了起来，又反应过来身旁还有妹妹弯腰去扶起。倒是小初晗懵懂地如梦初醒问：“天亮了吗？”

傅霖风拍拍她，“还没亮，你到床上睡。”

在他帮助下，小初晗笨拙地爬上了床，还主动钻进了被窝。

傅霖风向黎秋指了指门外，悄步走出了卧室。两人来到客厅里坐下，谁也没开口，气氛一时凝滞。

还是黎秋打破了沉寂：“你信我吗？”

傅霖风不答反问：“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黎秋摇头，“他不知道。”

傅霖风貌似长舒了口气，小声嘀咕：“还好爸爸没有骗我。”